项南猜到了宋缺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再劝什么。
一方面,就算发动战争,也是宋缺父子主导的,跟他没有关系。就算有殺孽,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他不会为此心存愧疚;
一方面,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又不是他们的保姆,犯不上为他们操心一切。反正他只答应宋缺,替他保住岭南而已,别的他可没有答应过。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项南一边跟宋玉致筹备婚礼,一边负责督造钢铁厂、玻璃、肥皂、曲辕犁、雕版印刷作坊等。
时间匆匆而逝,很快婚礼之期便要到了。
徐子陵、师妃暄特地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仲少,好久不见~”
“陵少,想死我了~”
两人热情相拥道。
“恭喜你得偿所愿。”徐子陵笑道。
“你也是啊,什么时候,和师姑娘结婚?”项南也笑着问道。
“其实我们不准备搞这种仪式。”徐子陵摆手说道,“只要我们心里认定,彼此就是自己的唯一,愿意一生一世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项南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这么想倒也对,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的确不需要大操大办,弄得尽人皆知。只要你们自己愿意,那就已经足够了。”
“仲少,你也赞成我们这样?”徐子陵讶异的道。
“当然,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百分百赞成。”项南笑着勉励道。
他是现代人的思维,观念开阔得很。
现代年轻人结婚就讲究一个随意,有旅行结婚、有跳伞结婚、有潜水结婚……各种各样的结婚形式,不一而足,只要两个人自己高兴就好,完全不用顾忌亲朋、宾客的看法。
而且实话说别人也没什么看法。
绝大部分人参加新人的婚礼,也只是一种社交礼仪而已。其实并不关心婚礼有多隆重,场面有多奢华,只是希望饭菜好一些,上得快一些而已。
……
年底,婚礼正式举行。
朝堂上,隋炀帝、李阀、独孤阀甚至宇文阀都派人送来贺礼。
隋炀帝还特地颁下旨意,封项南为永忠伯,为四品封爵,俸禄两千石。
不过这只是个名头罢了,并没有什么实权。而且所谓的“永忠”二字,也让项南觉得可笑。他才不会忠于一个骄奢淫逸、滥杀无辜、凌虐百姓、为所欲为的昏君呢。
李阀派来的使者是李秀宁,她带来了非常重的厚礼,包括珠宝、绸缎、金银器,还有一把吹毛立断的宝刀,价值十万贯之巨。
“玉致,恭喜你。”她笑着握住宋玉致的手道。
“谢谢。”宋玉致笑道,“别光顾着恭喜我,你呢,什么时候和柴绍结婚?”
李秀宁脸色一暗,随后笑着说道,“正在准备中,到时候,你可要来喝我的喜酒。”
“放心,我一定会的。”宋玉致笑道。
独孤阀派来的使者是阀主独孤策的堂叔独孤虎踞,同样送来了价值十万贯的重礼,同样包括各种奇珍异宝。
最贵重的一件,就是栗特商人从大食带来的一颗红宝石,大如鸡卵,晶莹剔透,就像一块燃烧的煤块一样,非常惹眼。
宇文阀虽然之前与项南、徐子陵有过过节,但是这次依旧送来厚礼,而且派来的使者是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可以说,也是非常重视了。
另外,像尚书王世充、瓦岗寨大当家翟让、冀州夏王窦建德等,也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反正各方势力云集,非常热闹。
不过项南看得出来,他们志不在参加婚礼,而是志在与宋阀结盟。
……
如今长江以北,中原一带,呈现三足鼎立的局面。
李阀雄踞晋地,独孤阀占据秦地,宇文阀占据江都,三方势力最大又互相掣肘,互相忌惮。
隋炀帝看似天子,其实就是在这三足鼎立的微妙平衡中,勉强维持一点皇帝的体面。就像三国时期的汉献帝一样,表面上是天子,其实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地盘和军队。
不同的是,汉献帝知道自己是傀儡,所以只敢偷偷摸摸下衣带诏,希望可以联络忠臣,光复大汉江山。
但隋炀帝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众叛亲离,危如累卵,依旧在宫中过着醉生梦死,骄奢淫逸的生活。
其实三大门阀都想造反,只是谁都不敢先动,唯恐被其他两家围攻。在这种情况下,拉拢强援,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选择。
宋阀虽然偏安一隅,可是实力雄厚,而且镇南王的大名,天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他跟谁结盟,谁都能占据优势。
因此他们便借着宋缺女儿大婚的机会前来拉拢,最不济也要搅黄其他门阀与宋阀的结盟,保证自己不被比下去。
因此这婚礼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热闹至极,其实私下里的争斗惨烈无比。
项南不愿管这些朝堂中事,对他来说,这些所谓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他愿意的话,分分钟就可以除掉隋炀帝、宇文化及、独孤策、李渊、李世民等,还可以烧掉各门阀的粮草,搬走他们的军饷,毁坏他们的军械。
甚至直接用施过无痕伸展咒的行李箱,把宋阀的军队装进去,空投到各个大城市,让他们完成占领,免除行军、攻城、补给、策应等一系列事情。
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实现降维打击,对这些所谓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自然不关心,甚至还有点想笑。
……
婚礼举办的热热闹闹,拜过天地之后,便是项南、宋玉致洞房花烛夜。
之后几日,婚宴继续,各路宾客也都没急着走。
因为婚礼是小事,背后的事才是大事。
李阀、独孤阀、宇文阀不出项南所料,都向宋阀递来橄榄枝,希望他能够与他们结盟,共谋霸业。
对此,宋缺把宋师道、项南都请了来,跟他们商量此事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宋家应该置身事外,跟谁都不结盟。等他们打起来时,我们宋家再出击。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到时候,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宋师道分析道。
“仲儿,你怎么看?”宋缺看向项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