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陈福军说的没错,其实有许多土匪心里都是希望被收编的,尤其是被八路军收编。
究其原因,主要是八路军接地气难对付。
用八路军的话说就是“八路军是来自工农是人民的军队,与百姓血肉相连”。
这话在外人听起来或许不算啥,也就是一句宣传口号。
但土匪听了那就瑟瑟发抖、心惊胆战。
要知道土匪能生存靠的就是抢百姓……凭着土匪那几条枪,硬点子抢不动还可能遭报复,就只能欺软怕硬在百姓身上讨活。
往常没人管老百姓死活,土匪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但现在来了一支“人民的军队”替老百姓出头,那土匪一个个的日子就都不好过啦!
土匪这日子过不下去,手里又有人有枪,不就指望着八路军能把它们收编了么?
可真到了八路军跟他们谈收编的这一天,他们又坐地起价矫情上了,这个开条件那个立字据的不亦乐乎!
甚至土匪们还会互相攀比某某山寨有啥收编条件,我这咋没有啊?瞧不起人还是怎么着?我也得有这些条件,否则老子就呆山上快活了!
这一度让八路军十分被动
答应了吧,土匪们你一个我一个的层层加码,八路军原本就不宽裕,这么着就是雪上加霜。
不答应吧,土匪手中人和枪的价值本身就远超那些条件,何况还是把杀人越货的土匪转化成守纪律的八路军战士,再不济也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让他们没法作奸犯科,怎么算都是笔划得来的买卖!
所以通常是一咬牙,把条件都应了下来。
比如这黑云寨的谢宝庆对孔捷开出的条件就是
一保持黑云寨的编制,在新二团单独设立独立大队。
二谢宝庆任独立大队大队长,二、三、四当家任副大队长。
三按正规军标准发放军饷。
……
接着还有四、五、六的……一共列了十几个条件。
当时八路军只有三个师是正规编制能领着军饷,其余近百个团包括李云龙这战功赫赫的独立团在内都得自立更生去鬼子身上扒衣服、扒鞋子。
你黑云寨算老几啊?
当了几年土匪还得瑟了?
居然要军饷还保持编制?
这不是打算到八路军里头继续当土匪吗?
但为了顾全大局,同时也不放弃任何希望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上级讨论后决定同意这些条件。
用首长的话说,就是“先收编了再说,以后可以慢慢教育嘛!军饷问题……咱们勒勒裤腰带给他凑凑,也就一个独立大队!”
问题是漫天要价的不只是黑云寨一个,还有好几拔土匪在那讨价还价!一个个都跟天王老子似的牛逼哄哄的!
这下可好,小东北这么一闹这些家伙就全都没声音了。
因为他们心里会这么想
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八成是八路军杀鸡儆猴了!
真要动起手来,八路军可不需要像一样上山围剿。他们是工农军,派几个人到四周的村子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的那都不算个事。
更重要的还是……他们来的时候是一、两个,几个月后就能拉起一支队伍了,到时候让咱们怎么活?
于是谈好条件的就生怕八路军反悔,抓紧时间就下山“从良”了。
没谈好条件的马上降低标准谈,越快谈成越好!
原本还犹豫不决的,现在也别磨蹭了,迟些等刀架在脖子上就来不及了!
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有十几拨土匪被收编,其中有不少是谈了一年多都没谈成的。
这让黑云寨一个孤单单的在那硬气都觉得没啥意思了。
陈福军这边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给小东北递上一根烟,朝地道方向看了看,夸道“王学新同志,这地道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你是咋想到的?”
王学新回道“连长,你话就直说,我这能帮上的就尽量帮,咱自家人不绕这个弯!”
陈福军尴尬的笑了笑,凑上来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老哥这不是……担心鬼子特工队么?你是知道的,我这任务是保护首长和指挥部,顶不住鬼子特工队心里就虚,心里一虚就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你帮老哥想想法子呗?”
“不是有地雷么?”王学新反问“上回跟你说过的!”
“这地雷的确是好法子!”陈福军点头道“咱们就是这么整的。可要是鬼子用手榴弹排雷硬闯咋办?”
王学新点了点头。
用地雷封锁阵地只能解决预警问题,想要挡住鬼子特工队却不可能。
陈福军皱着眉头说道“这段时间老哥想来想去,觉得要想顶住鬼子就只有跟鬼子硬扛,可就是……顶不住鬼子那打法啊!”
这话是话糙理不糙,巷战没什么能顶得住“手榴弹加冲锋枪”的打法,除非带上坦克和装甲车。
因此,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学新回答“这个简单,鬼子特工队怎么打咱也怎么打,学了他们的那一套就不离十了。”
陈福军为难的回道“这法子老哥又怎会没想过?但冲锋枪呢?弹药呢?”
这的确是个难题,这时代连鬼子都缺好用的冲锋枪,只能用德国的p38,就更别说八路军了。
不过王学新却另有想法。
“咱不一定得用冲锋枪啊!”王学新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盒子炮,说“来把20响的盒子炮,在室内不比长枪好使?比起鬼子的冲锋枪也差不了多少吧?”
陈福军一愣,然后一拍大腿,叫道“对啊,我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一个劲的想着冲锋枪冲锋枪……每人配上一把盒子炮不就成了?”
王学新又朝地道方向扬了下头,说“到时你也可以像这样练,一队扮鬼子一队扮警卫连,在几幢空屋子内外互相攻防找对方弱点,要再次怼上鬼子,咱也就有防备了!”
“对对对!”陈福军听着就连连点头,然后紧紧的握着王学新的手“王学新同志,你这几句话就解决了困扰了老哥好久的心病啊!没说的,老哥这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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