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轻柔的舞曲,靡靡之音带起一股奢靡的氛围。舞女们如精灵一般穿梭旋转,灯红酒绿间,勾引着一个个涎着口水色眯眯的男人们。好一股妖魔鬼怪翩跹起舞的场景!
“轰——!”陡然,靠近舞台的一张圆桌上爆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飞舞的玻璃割伤了周边的几个军官和舞女。
“八嘎!哪里来的爆炸?!”一把捂着臂膀,松本进暴跳了起来!
“啪啪啪,哒哒哒——”话未说完,礼堂门口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紧跟着清脆的三八大盖声响成一片地在还击。不大一会儿,枪声停歇,乌拉乌拉的警报声响彻全城。
“八嘎——!”粗粗包扎了的松本进脸色铁青,完全没有了继续喝酒跳舞的兴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周四郎、张小浪每人领到两个耳光,西门三厂责任重大,荣幸地领到了四个耳光!鼻孔里喷着火的松本大队长怒吼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限你们三天破案!请诸位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八嘎西达!”
打完骂完,松本进怒气冲冲的走了!连原本陪着的柳川馨子小姐都丢下不管了!估计也是感觉在女人面前太丢脸了,所以才失态了吧!
好吧,理解是理解了大队长的怒气了,可问题是炸弹是哪来的?大门前朝着门岗扫的三个支那人又是他妈谁?!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三个倒霉鬼面面相觑,最后西门三厂挥挥手全都滚吧,老子们要倒霉了,还办他娘的狗庆功会啊!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好好研究一下!”赶跑了看闹的男们,西门三厂命令道。
“咋样啊,山子?有没有炸死鬼子?”看到林山子回来,陈谷仓瘸着一条腿赶忙迎上来,探出头四处看看没有尾巴,这才关上大门缝。
“只听到‘嘭’的一声响,炸没炸死倒是不知道,里面鬼哭狼嚎的肯定有人受伤了!”林山子放下挂在脖子上的香烟箱子,他假扮卖香烟的小贩,一直逡巡在鬼子大队部门口卖烟。
“该!叫狗的庆功,这下可急了眼了吧!”陈谷仓笑着,端出一个大猪蹄子递给山子。
“老板,这卤猪蹄,有啥喜事呀?”林山子看着肥硕的酱蹄子,口水滴地问道。
“奖励你的,干得漂亮!”陈谷仓摸摸他的脑袋,从把炸弹装到鲜花里,让小月卖给了的军军官,到一直观察到爆炸,林山子起的作用很大,应该奖励。
“仓哥,那也应该奖励小月呀,她可是一直担了风险的。”想到那个苗条腼腆的姑娘,山子的心就不住地怦怦乱跳,他略带着心虚地建议到。
“咋的?喜欢上人家小月啦?臭小子,毛还没有长齐吧!”陈谷仓笑着打趣他,“要不要俺去跟有财叔说说啊?俺娘可是陈家岗子有名的媒婆。”
“别别别,俺俺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山子涨红了脸,“再说,你都还没有说婆娘,俺急个啥呀!”
“俺?俺这样子还能找啥婆娘?瘸了!”陈谷仓眼神略微暗淡了一下,想到那个神奇的延时炸弹,他来了精神“马良和迟小林那两个小子现在神了啊,两个小罐罐瓶这么一兑,过两个小时就会引爆炸弹。真是有本事!”他机枪兵出,也喜欢摆弄重机关枪机械拆卸啥的,可比上兵工厂的那几个同龄人,那差的太远了!
“人家那叫个化学,小林哥说他愿意收俺做徒弟的。”林山子边啃着猪蹄边唠嗑,“可俺要先报仇,等报了仇,俺就跟他学化学去。”
“得了吧,你才认得几个字?还学化学!”陈谷仓暗暗叹口气,自己可没有那么高的文化,认识的几百个字还是跟着夜班扫盲班学的,差的太远了!说山子,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啊!平时连算个账都能算错了的!
“山子,给,这个明天给小月送去,奖励她的。”陈谷仓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林山子,“这几天让她注意点,尽量不要出门露面,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嗯,知道!”林山子接过纸包看了看,很是好奇里面是什么!
“一支钢笔,还有些文具,笔记本。”陈谷仓看他想偷看又不敢的样子笑了,他是县城特工科的负责人,像这些零星的物质奖励,他就能做主。
“呀,那小月要高兴坏了,她可眼馋这钢笔了!”林山子眼神发亮的说。
“山子,那后面响枪是咋回事啊?看到是什么人了吗?”点上一根烟,陈谷仓又回到了正事上。
“三个汉子,穿着黑褂子黑裤子,冷不丁地趁着爆炸就动手,打死了两个朝里望呆的鬼子。”林山子停下猪蹄回忆道,“他们还用黑布蒙了脸,打了一梭子就跑了,从洪家巷蹿没影了。时间太快,看不出来是谁”
“奇怪,会是谁呢?和俺们一样不想鬼子安生,还利用俺们的爆炸!”陈谷仓嘀咕着陷入了沉思。不行,这事儿一定要及时上报上去。
县城西门大街,同泰大酒楼,国民党军统河源站。
“回来了,没尾巴吧?”店老板方之运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脑袋大脖子粗,既是老板也是伙夫,烧的一手好山西菜。别奇怪,他老家就是山西太原的,鬼子一颗炸弹炸毁了他家的酒楼,也炸死了他的爹娘,于是,他这个厨子就主动报了军统,三年时间,被派到了河源县做了负责人。
“没有,俺又不是第一次行动了,麻溜的很!”跑堂的大伙计梁六子,实际是站里的行动组长,一手枪法很是了得。今天就是他带着两个伙计去干的活。
“奇怪,会是谁呢?居然还抢在俺们前面下手!”方之运入乡随俗地说的是河南话,味道倒也还地道。
“就是啊,要不是他们爆炸吸引了鬼子卫兵,俺们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梁六子点头道。
“最近都安生下来,千万不能露了马脚!”方之运叮嘱道,“让账房老钱多支棱着点,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最好大家能联起手来才好!”
“可别是共党吧”梁六子疑惑道。
“不能够!共党已经全部北撤了,再留人下来,那就是破坏约定!”一个声音传进来,赫然是干瘦的河源县国民党支部党务主任马知三,戴着副眼镜,脸上永远透着一副精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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