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全德宝躺在上就听到了窗外的喜鹊唧唧喳喳地叫得欢。自从那天李军师的一通开解,这几天全德宝吃饭也香了,小酒也能每顿弄个二两,晚上三个姨太太轮着班的陪侍,子也有滋味了起来。
人活着,其实完全就是活了个心境愁也一天,笑也一天;愁者茶饭不思、人生无味,想死的心都有;乐者豁达开朗、万事无忧,且行乐者也!这不,一大早的连喜鹊儿都来凑趣了!
起洗漱完毕,趁着三姨太忙着泡茶,院子里全德宝亮开形,一趟太祖长拳打的满院带风,这不刚捧起茶壶嘬了两口,就有卫兵报告张先生带着人到了。
“哈哈哈,浪哥,来的恁早?一道儿吃早点!”贵人临门,也不枉了喜鹊一早晨的鸣唱。全德宝笑呵呵地拉着张小浪坐到了桌前糖蒜大酱腌辣椒萝卜响,四道爽口地小菜,配上鸡蛋饼,白面馍,顺口一海碗小米粥,煞是人。
“咋样?炮兵队练习的都熟悉了吧?”张小浪呼噜一口米粥,接过三姨太递过来地鸡蛋饼小口扯咬着问道。
“唔,兔崽子们练习地还不赖,接连打了几次靶子,还都能炸响了。”全德宝萝卜响嚼的嘎巴脆,带着些自得的回答道。“咋?浪哥这是就要用上他们?”
“啊,有备无患嘛!”张小浪转转眼珠,“上头发话了,目标正是栗山,你这边关键时候可不能拉稀摆带的啊,俺可没少在皇军面前替你们说好话!”
“这浪哥你放心,打栗山,弟兄们可都憋着劲呢!”全德宝拍着脯子保证道,“但不知啥时候动手,俺们的任务是哪样?”
“你这边的主要任务,是前期的哨探、侦查,收集报,必要的时候抢占一点儿前沿出发阵地。”张小浪撂下喝空了的粥碗,拿起个糖蒜剥开细细的品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他这天不亮的就出门赶来,也是心急的不行怡院的那个娘们早两天前就来了栗山,再不加把劲,报都叫她摸光了,还有自己什么事?!再者,皇协军独立第九军编制可是定下了,自己这私下收编的部队,要不弄出点成绩出来,可真得不到后续的粮弹补给的。其中的关键只有一个——本人的认可!所以,他不辞辛劳的披星戴月亲自赶来了。
“呃——,浪哥,俺们这可是军队,仅是摸排个报,是不是杀鸡用牛刀了?”全德宝感觉受到了轻视,尴尬地摸摸大光头,讪笑着道“再说唻,弄这个俺们也不在行啊!”
“嗤,老全啊,你还真把自己这支人马当回事了啊?还牛刀马刀的,也不瞧瞧人家本皇军飞机坦克大炮的,攻击栗山还需要指靠着你这几杆破枪?”张小浪擦着手,丝毫不顾及全德宝的面子打击到。活脱脱一副要不是靠着俺,你即便是倒贴也是白给——人家皇军根本就看不上你的嘴脸!
“”全德宝脸色涨得通红,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对上本皇军,自家这点枪炮还真是确实不够看的!可——唉!
“说了你还真不要不服气,中王山里那么多中央军呢,能打的也不在少数吧?现在呢?本皇军一通扫,你还能找到么?”张小浪丢过一颗烟,美美地抽着问道。
“这个还真是全打跑了!唉——窝囊呀!”全德宝乃是出,自然知道轻重,可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只能深深地遗憾一叹!
“所以呢,俺们也不用多逞强,按照皇军的意思,踏实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那就是实打实的功劳,少不了该给的枪炮弹药的。”张小浪悠悠的深吸一口香烟,吐出一个回龙圈道,“本人虽然凶狠,但对于跟着实心办事的,还是不会亏待了的!他们也指着俺们给他们办事呢!”
那就是鬼子吃饱喝足丢几根骨头好吧!全德宝有心反驳,却也只能附和着讪笑“那是,那是,要控制俺们偌大个中国,还是离不了用俺们中国人的。不过,俺们也要低调些,夹着尾巴做人,惹毛了人家那就不美了嘛!”
“嗯,能有这样的认识就对喽!”张小浪总算是完成了给全德宝的洗脑,开玩笑,这支部队可是老子废老了心思,四处求爷爷告才武装起来的,可不能由着你们一通瞎逞能折腾光了。栗山的那伙互乡队能是省油的灯?连本人都几次三番地吃了亏的!
“那俺们这就召集军官,开动员会?”全德宝份摆的很正,笑着问道。
“嗯,尽快拿出作战方案,下午俺们就开始行动!”张小浪点点头,完全一副话事人的派头。
“站住,站住——”栗山镇子外,一道哨卡截断了进镇的驿道,端着明晃晃刺刀的战士直接拿枪住了大摇大摆往里闯的两个娘们,交了几声不听,小战士语气就有点儿冲“干什么的?给俺站住!叫你们呢,耳朵聋了呀!”
“咋?回娘家,不行呀?”小月娥俏脸一板,丝毫无视冰凉耀眼的刺刀,冷冷地反问道。
“回娘家?你娘家姓个啥?住在哪里?”小战士收了收刺刀,对这个毫无惧色的娘们也不高看了一眼,还真怕她一个不小心蹭到了刺刀上。看这娘们高高的脯子,刺刀蹭上了可说不清楚!
“娘家姓田,住五道牛巷,怎的?”小月娥回答的一点儿不打磕绊,还挑恤地往前近着小战士。
“五道牛巷的?秀才,查查有没有个姓田的人家。”小战士忍不住后撤了两步,朝着岗哨上喊道。
“等一下哈!俺来瞅瞅。”岗哨里一个带着副圆圆眼镜的小伙子打开一个本子,沾了沾口水翻查了起来。
“有没有吗?你倒是快点啊,人都堵上了!”小战士嘴唇,看着逐渐排起得的队伍催促道。
“有是有,但是现在没有了!”眼镜秀才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你瞅瞅你这是说的个啥?!又有又没有的,咋回事么?!”小战士回瞪了秀才一眼,满是责怪道。
“原来是有一户姓田的人家,可半年前鬼子来了跑反,死逑光了呀!”秀才推推眼镜,总算补充清楚了!
“哇——,俺的亲娘唻——,俺爹呀——,你们死的好苦啊!咋就不等女儿回来瞅上一眼呀——嗬嗬嗬!”这边不等秀才的话音落下,小月娥一股坐到了地上,眼泪水就哗哗地下来了,顺手还搓了一把鼻涕抹到了小战士的上。
“姐,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另一个跟随的女子赶忙上前扶住小月娥,劝道“天杀的小鬼子噢,这是作的什么孽哦!”
“大姐,俺们也不知道你家是遭了难的,对不住了啊!”小战士忙收了枪,上前帮着劝慰道,一边对着岗哨挥挥手,“回家祭奠遇难老乡的,放行吧!”
好容易,小月娥被同行的姐妹搀扶着,踟蹰走过了岗哨,踏进了栗山阵。
“小孩的,还想刁难老娘?!老娘随便搓搓脚皮,够你吃三碗饭的!那田家的老不死的,就是老娘亲手打死的!”小月娥闷着头,收了眼泪,展颜狠地一笑!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