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以席宁章甩门而去而落幕,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这位天之骄子好像备受打击,连话都没来得及反击,就开车走了。
北淑单腿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才这场闹剧她吵完就抛之脑后,一点都不在意。
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最好能让席宁章这三个月都别回来一次,然后三个月一到期,他们两个将离婚手续一办,大家各回各家。
如此甚好!
北淑满意地点点头,舒服地躺进被窝。
与她这么心大不同,席宁章气愤之下开车出来,就直接去了好友的酒吧,要了酒就坐在一旁喝着。
“帅哥,一个人啊?”
酒吧里面多的是想要追求刺激的人,这不,席宁章刚坐下,就有人过来搭讪。
“滚。”
席宁章生气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不自量力地在他旁边聒噪。
搭讪的女人笑脸一僵,不敢相信这么帅的男人这么不给她面子,竟然直接让她“滚”?
“什么人呀,一点礼貌都没有,看这样子也是被人甩了吧?真是活该!”
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声音落在席宁章耳朵里,他嘲讽一笑。
“我没礼貌?”
他凭什么要给自己讨厌的人以礼相待?
席宁章刚想喝酒,眼前忽然闪过北淑那双充满厌恶的眼神,又响起那一句“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烦躁地放下酒杯,难不成凤北淑是因爱生恨,所以才对他恶语相向?
就算是这样,她又凭什么说他不如外面的男人?
他自认为比别的男人优秀,也尽可能地满足凤北淑所有的要求,除了他不会爱上她,其他的都可以给她。
可这女人就这么不知足,非要妄想自己不该得到的。
而且,又有谁会比他还有钱?比他好千倍万倍的男人能有他这么有能力?
席宁章觉得凤北淑就是在没事找事,因为他没有达到她心中预期的丈夫标准。
“哥们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啊?”
林泽走过来,认清这是熟人之后,坐在旁边打趣。
席宁章冷哼一声,“你管我?”
“不对劲啊!”林泽盯着他,“你可从来都不会这么一副样子,是跟老婆吵架了?还是你老婆给你戴帽子了?”
后面那句纯粹是开玩笑,他们都知道凤北淑恨不得一天到晚跟着席宁章,那眼神也恨不得将人吃了,根本不可能有这回事的。
“呵,她敢!”
席宁章作为男人的尊严不允许被挑衅,立即矢口否认。
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外面的男人比你好千倍万倍”。
上次听到这句话,是在他还小的时候,那次他的便宜老爹出轨被家里抓了个正着,他妈就是这么说老头子的。
林泽深以为然“她肯定不舍得的,毕竟人家那么喜欢你,要我说啊,你也别整天梗着脖子跟你爸犟,这老婆可是你自己选的,你也别把人家当成工具人,该心疼的时候也要疼一疼的,这次你老婆出车祸你都没出面,圈子里的人都在看笑话,这不还是丢的你自己的脸吗?”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能因着两情相悦走到一起的寥寥无几,谁不是心中揣着一个,却跟别的人牵手走进婚姻殿堂,可是婚姻毕竟是婚姻,两个人相敬如宾,总好过整天跟个仇人一样对着彼此,那得多累。
席宁章晃了晃酒杯“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一个对家庭不负责的男人,在工作上又有几个是靠得住的?”林泽抽了一口烟,“因着绯闻股价跌惨的那几家,你是都忘了?”
说绯闻还是小了,更多的是家族丑闻,让公司一蹶不振。
席宁章想起来,那些人中就有当初的席征鸿,跟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被媒体拍到,他直接捅了出去,让席家狠狠地吃了教训,然后他以席征鸿管理不当为由,从爷爷手里接过席氏,一直到现在。
“也别怪你老婆难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是想依靠自己老公,你可倒好,连个电话都不打一次,再这样下去,就算不给你带帽子,你们俩也过不下去咯。”
林泽对自己这些人的未来看得清清楚楚,也是真心想让朋友好起来,才提出来这些建议,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在一起简直就是噩梦,他可不想席宁章以后连家都不想回。
席宁章拧眉“你怎么这么多感悟?”
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让他对感情这回事儿敬而远之,努力工作就行,少碰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还不是看周围人看得多了,不想你也重蹈覆辙。”林泽叹了一口气,“你娶了你老婆,却晾着人家,该不会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吧?”
席宁章看向他,沉默。
林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听哥一句劝,从你结婚之后,就该放下了,你老婆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别伤了人家的心。”
他好言相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对方要是一门心思地不愿意回头,他可没什么办法。
席宁章摩挲着酒杯边沿,轻声说道“谁想着别人了?”
林泽只当他是嘴硬“行了,你喝了酒就早点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
他这种孤家寡人就应该忙事业,比不上那些回家还有美娇娘的人。
席宁章摆摆手,继续坐在吧台。
他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想,偏偏又什么都能想起来,想的最多的莫过于他妈跟爸爸吵架,还有他跟凤北淑吵架这两个场景。
想这么多干什么?
席宁章皱眉,他又没打算跟凤北淑一直走下去,还有三个月他们的婚姻就到头了。
他也跟席征鸿不一样,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喜欢别人,还愿意跟人结婚,跟凤北淑这一次的尝试,让他完全明白,他,不是一个能结婚的好对象。
凤北淑也不是!
席宁章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他喝完最后一杯,打电话让助理来送他回去。
助理将人平安送到家后,让张婶帮忙煮一碗醒酒汤。
张婶赶紧去了厨房,结果煮好之后,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她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心里一跳,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站在床边的席宁章愣愣地看着北淑的睡颜,这,不是他房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