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原的出现,还有它口中那些带着魔气的修士,让北淑心中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海城的结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保护了人间的平安,是她提前打破这个平衡的状态,让所有事情都提前发生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宁章宽慰她,“要不是你提前转移了阵眼,我们也不能知道原来早就有魔修盯着这里。”
以前海城还是那个灵气贫瘠之城的时候,所有修士都以为他们会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隐居在深山老林躲避摄灵师的追查,没想到世间灵气全面复苏之后,他们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
狄老有几次也在抱怨有的修士不思进取,居然说自己会点法术就行了,没必要继续修炼,反正一不能雄霸天下,二不能长生不老,还不如做个凡人。
“他们这是被人间的繁华迷了眼,忘了自己的使命!”狄老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既然他们有这个能力,那就是命定的人,居然为了心里的那点私欲就放下一切,心性这么差,还不如真的做个凡人,这辈子都接触不到修炼的门槛!”
北淑和宁章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如今修士的门槛都这么低了,让他们怀疑当初宗门的严格筛选到底是不是有必要的。
“哎,看来确实有必要,要不然宗门也不会是修仙第一大派了。”
清仙宗门的掌门人思想觉悟都比其他门派高一些,当然收弟子的要求也会高一些,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每次门派比试,他们总是会样样夺得第一,搞得他们都不好意思参加比试,别的宗门也对他们有些仇视。
“说到修炼……”宁章笑着睨着她,“你是不是最近有所松懈?”
北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没有……吧?”
她早晨的时候会起大早练武,晚上睡觉也会运转心法,很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了。
“是吗?我怎么不信?”
宁章说完,北淑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结果下一秒就证实了她的想法。
她一阵风一样地躲避开宁章的“魔爪”,看着被他捏出指印的椅子,她眼皮一跳。
“你真的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她指着指印,完全不敢想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
宁章敛了笑“当然是看你躲过去了,我才不会收着力道。”
要是躲不过去,他自然也不能伤了心爱的小师妹。
“哼,我才不信呢,你这个狠心的男人,以前教我练剑的时候,就把我训斥得身上到处都是伤,我今天就要一雪前耻!”她傲娇地扬了扬下巴,“看招!”
北淑用的是她师父教她的招式,乐修不善拳脚功夫,所以在同修剑法之前,她都是由乐鸣长老传授功法。
宁章微微皱眉“为什么不用我教你的?”
乐鸣长老的武功招式太过软绵,对敌之时很容易被人抓住漏洞。
在这点上,他觉得自己还是比乐鸣长老强一点的。
北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转了转手腕“你这是在鄙视我师父?你的师伯?”
要是敢说是的话,你小子完了!
“没有!”宁章求生欲极强,“我就是害怕我会打伤你。”
她的招式在他眼里满是漏洞,明明他也教过她许多的。
宁章心中有些许委屈,是他站得不够高吗?
“跟你比划两招,又不意在胜负。”北淑嘀咕,然后微扬起声音,“你该不会还想把我打倒吧?”
那哪儿能啊!
宁章拧眉“我不是,我没有。”
他就是想要让北淑认真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北淑嘟嘴“那我就用你的招式,来打败你!”
她握拳,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宁章这才好受一点,内心狂喜却淡淡点头“我拭目以待。”
北淑……
她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半分钟后——
北淑生无可恋地看着拎着自己衣领的宁章“你这是……”
“家暴?”
凤西蕴的声音传来,带着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宁章赶紧丢下北淑的衣服,小心翼翼抚平“没有,我们就是简单切磋一下!”
怎么就这么不巧被凤西蕴看到了,她可是凤家的小喇叭,怕是一转头的功夫全家人都知道了!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北淑,想让她帮忙说两句话。
北淑咳了一声,说道“可不是么三姐,他这人脾气不太好,刚才还要拎着我说要让我多陪陪他,不陪他就让我一直绑在他身边,一步不能离开呢。”
凤西蕴瘪嘴“行了吧,就知道帮他说好话,这一次是我看到了,下次要是被爸妈看到,你看他们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她瞪了宁章一眼,后者挺高大的一个男人,居然弱弱地低下头,好像很理亏的模样。
北淑在一旁连连点头“知道了三姐,你放心吧三姐,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呵,但愿吧。”
凤西蕴不再管他俩甜甜蜜蜜,回房间拿文件去了。
“下次还是去拳馆吧。”宁章在身后松了口气,“刚才真的是太险了。”
他险些以为自己又要被凤家列入不能靠近的名单里呢。
“想什么呢,我爸妈和哥哥姐姐才不是不讲理的人。”北淑为家人辩解,“三姐刚才也就是在开玩笑。”
偏偏这人还当了真。
“谁让我是有前科的呢。”宁章抹了一把辛酸泪,“任何对我们不利的因素,我都该剔除。”
他可真是越来越贫嘴了。
北淑默默地往回走,“听说你爸的生日快到了,这次是不是要大办?”
上一次席征鸿是在家里过的生日,他们闹得很不愉快,这次席征鸿要是选择大办,恐怕他也不会不给面子。
宁章“嗯”了一声,“不过有什么用呢?连他都被提出了董事会,就算是将天捅了个窟窿,他也不能把席倾寒塞进席氏。”
至于席倾寒这个人……
他皱着眉,听说席征鸿把自己的积蓄拿给了小儿子开公司,这次的生日宴大概也是另有目的。
要不然,一个被免职的董事长,低调做人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这么高调举办宴会?
宁章问出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对了,那天,你能作为我的女伴出席宴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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