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陌再也没有找过自己,时间过得漫长,浅汐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好在今天没有出现讨厌的人,来找她麻烦。
大脑有些昏沉,这光彩夺目的会场让她看的有些刺眼,活动快要到尾声了,浅汐喝了太多酒又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临近散场,洗手间里没有人,浅汐洗了个冷水脸,整个清醒了不少,望着镜子里几乎褪去的妆容,她也没有过多在意,反正自己也不喜欢浓妆艳抹,只是补了个口红,女人吸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
还是那条长廊,浅汐看见一个扶墙蹲地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花眼,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去。
男人垂着头,捂着胸口,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先生,你没事吧?”
浅汐言语关切,一双黛眉微微拧起,也不知这人是喝多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就这样倒在这里,若不是自己经过,也不会有谁发现。
那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男人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刹那间电光石火。
又是简陌!
女人的脸上瞬间充斥着怒意,原本俯下的身子直立起来,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他的把戏可真多,还以为会放过自己,没想到又开始自导自演了。
“小汐……”
男人嘴里艰难的吐出了女人的名字,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是她那般决绝,自己又是那般无力。
浅汐心中感慨万千,他的脸色确实惨白的要命,还有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心中一阵踌躇,他比演员还要演员,浅汐怕他会又一次的算计自己。
步子还是停下了,女人的手捂住了自己胸口,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下了个狠心,还是转过了身子。
男人还在原地,那双眼睛变的暗淡无光,见她回头,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弧度。
“小汐……”
浅汐走到他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蹲下了身子,“简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语气还是很不友好,但是还是伸出手试图将他扶起来。
男人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依旧捂着自己胸口,浅汐拉住了他的胳膊,男人也借了墙壁的力道,勉强站立了起来。
“我是试图引起你的注意,看样子似乎成功了。”
浅汐分不清他说话的真假,可是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又耍她!
女人气急败坏的松手,谁知没了她的支撑力,男人瞬间跌倒。
浅汐心中一惊,他是真的不舒服!
男人微微仰头,“小汐,你也是真的狠心……”
他明明就很勉强,却还想装作无事的样子,心脏还抽搐了一下。看着他还很用力的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女人再次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松手。
“我替你叫人来吧。”
管他不合适,不管他也不合适,浅汐能想到的,就是把他交给别人。
简陌侧过脸看向她,眸光坚定,直接摇了摇头。
他是简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巨大的新闻,哪怕是左氏,也会被其影响。
女人陷入了为难,又是一声叹息,“那我帮你联系莫樱柠。”
说完她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机,而男人的愤怒像是被瞬间点燃,直接抓住了那只手腕,哪怕力气微不足道。
浅汐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摇晃,这强烈的拒绝……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简陌松开了她的手腕,又扶住了墙壁,也有意抽出那只被她扶着的手腕。
表情淡淡的,“你走吧,我缓一会就没事了。”
他不再纠缠,浅汐反而是一阵烦躁,那完美的轮廓,因为苍白,冰冷的气息更是加重了几分。
男人的体温很低,像是与生俱来的淡漠。
女人咬牙,“我送你去医院,然后你自生自灭吧!”
说完,扶着他就朝着后门走去,简陌不想让外人知晓,自然不能在穿过宴会厅。
他连站立都困难,更不要说行走了,看起来清瘦的男人居然让她难以负荷,浅汐干脆直接将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勉勉强强总算走出了会场。
谁知会场里莺歌燕舞,而这外面的天气……
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它似乎要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这阴沉的天气,像极了浅汐此刻的内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打到了车,一路上简陌都格外的安静,男人闭目靠在后座的坐垫上,他不说话也好,免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等到司机在目的地停下的时候,女人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简陌,到了,你醒醒。”
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车窗外乌云密布,还是白天却暗沉的像是夜幕,心中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用力的摇晃着男人的身体,“简陌,简陌,你醒醒!”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恐惧席卷心头。
“师傅,能不能帮我把他送进医院,他好像晕过去了,我加钱给你!”
浅汐语气着急,这一次,他没有骗她……
眼皮很沉,他好像听到女人的叫喊,眼皮撑起一道缝隙,“小汐……我没事……别……”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再次陷入了昏迷,司机看着事态紧急立马下车,将将简陌背在了肩头。
雨点开始用力的捶打着地面,风也在呼呼的咆哮,一切都给了浅汐一种不好的错觉……
他被推进了急救室,女人的大脑是空的。
简陌是怎么了?是要死了吗?
他又想骗自己吗?
混乱的思绪,让她难以安宁,怕碰到曲弯弯,浅汐特意选了其他医院。
可是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她还是心神不宁,手足无措……
紧握的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拨通简家人的电话。
他好像和家人从不亲近,身边唯一的女人,莫樱柠他又是如此的排斥……
该怎么办才好……
陷入了等待,忘却了时间。
直到急救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男人躺在病床上被护士们推了出来。
被拿走的眼镜,清秀的面容,他睡的很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尘不染,干净的仿佛所有的肮脏都与他无关。
浅汐没有跟上去,反是停住步子望着主治医生,“他到底是怎么了?”
声音很平静,女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问这个问题,或者来说用什么身份。
医生对她的态度有些狐疑,她冷静的不像病人家属,可是送病人进来时的表情,又是如此的紧张。
“哎,去办公室说吧。”
医生取下口罩,一声叹气,让浅汐心凉了半截,他似乎不太好……
进了办公室,主治医生像是有意试探她一样,一直没有说话,而浅汐也只是木讷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没有做声。
仿佛医生像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和病患什么关系?是家属吗?”
这直击心房的询问,什么关系?说是宿敌吗?还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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