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既有了想法,紫芙马上就开始行动。
左右建房的事情并不需要她过多操心,有魏蚀和妙竹盯着,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
如今她甚至有些庆幸收下这么个好帮手了。
没用几天时间,紫芙就打听到了白家村田产最多的陈地主的情况。
陈地主是福泽县里的大户,家境殷实,祖上曾出过两个秀才,在福泽县颇为有名。
离福泽县不远的白家村,长坪村,岳家沟,都有不少陈家的地,甚至光县城外陈家就有三处庄子。
所以白家村的那些地对陈地主并没多重要。
为了视察和收租子,地主一年也只派下面的管事来村里两三次,所以并不能实时掌控村里的情况。这正好给了紫芙可以利用的空间。
她先是将村里的田产规划好。总共两百六十亩田产,村民手里有六十亩,其余都归陈地主所有。
而紫芙现在想做的就是将地主那两百亩田都收回白家村手里来。
和村长商议过后,村长虽然十分诧异紫芙要做的事,可一想到若是成功紫芙就成了村里的地主,而他们今后也再不用受管事的欺负,咬咬牙应了下来。
村民在村长的苦心说服号召下,也决定冒一次险。
左右他们生活艰难,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几天的功夫,大家就将村口和村道附近的秧苗放倒了不少。
只观察近处,白家村的庄稼生长情况不容乐观,给人一种今年必要大量减产的假象。
而为此可能产生的损失,紫芙也已经都提前赔付给了各家。知道白家村人活得不易,紫芙自然不会让他们跟着承担风险。
与此同时,紫芙已经利用村民和香茗茶馆散播白家村遇灾的消息。
为此云儿还特意回了长坪村一趟,和吴婶聊了不少白家村的事,第二日整个长坪村自然也就都知道了。
虽说古时没有如今便利的通讯,可若单论传八卦的速度,十个现代人都比不上一个古人。
因为不到三天的时间,陈地主家的管事就到村里来视察了。
说是视察,其实就是来看看村里闹灾到底到了何等地步,若是影响太大,全面减产,今年的租子可就不好收了。
可还没等他进村,村道边田地的惨状就将他吓了一跳。
“陈管事,您怎么过来了?”
管事还没进村,村长就早早等在了村口的大树下。
“老白,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去老爷那里说明情况?若不是我听了消息前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来人是陈地主手下的陈成,他乃是陈地主的亲信,只要让他相信白家村今年必然大幅减产,就够了。
村长闻言,额头的汗立马就流下来了。不过并不是因为怕陈管事发难,而是因为紧张。
他一辈子都是老实本分的过活,此时让他演戏实在是难为他了。
“陈管事,我本想着庄稼也许还有救,若是能有办法,也许耽误不了多少产量。”
“你怎么补救,如今插秧期都过了,你就算将坏死的秧苗拔了重种,你去哪弄那么多稻苗来?”
“我们正在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改种生长更快的苞谷,还是可以补救的。”村长心虚地说道。
陈管事一听简直怒不可遏,吼道“好好的水田改种苞谷,就算丰收又如何,一斤苞谷和一斤精米的价钱能比吗?”
但他也明白,但凡有解决办法,白家村都不会放着好好的水稻不种,而改种苞谷的。如今村长这么说,就说明情况基本无法挽回了。
“不管你们最终改种什么,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秋时的租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否则明年就加租。”
“陈管事,求您回去在陈老爷面前美言几句,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村长如今除了紧张,又添了很多害怕的情绪,若是万一玩大了,地没收回来,真要加租怎么办?
“我放你条生路,那谁放我条生路?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今年交不上租子若你们还想用地来抵债,我劝你们趁早死了心。”
陈管事显然是一点余地都不肯留。
出门时老爷就跟他交代过了,要那么多欠收的田地有什么用,还是实实在在的银子最安心。
他陈家的田产多了,就数白家村收租子费劲。
此时让他来视察就是想搞清楚状况,若情况糟糕,回去他就联系买家,看能不能把白家村这二百亩田地出手,以后也图个省心。
陈管事本来还不甘心,让村长带路进村子内部又视察了一番。
发现村路两旁的稻苗并没有好多少,这下彻底死心了。
无论村长如何挽留,他都不愿多说,急吼吼地回福泽县去了。
陈管事前脚出了白家村,后脚魏蚀就往福泽县去了。
有香茗茶馆帮忙牵线,魏蚀很快就会代表紫芙和陈地主搭上,争取尽快以低价买下这些田地。
三日后,紫芙带着妙竹去了县城。
由魏蚀在茶馆散出消息,说他家主子想收些田产,很快陈家就主动联系了魏蚀。
可魏蚀膀大腰圆一看就是武夫,实在不像个正经主子。所以事情谈的差不多时,还要紫芙出面一下才好。
今日紫芙和妙竹都做着男装打扮,林昊和林竹再次出山。
陈地主约定在陈府相谈,紫芙一进城就直奔陈府。等到了陈府门口时,魏蚀已经恭敬守在那里。
“少爷,您来了,请下车。”
魏蚀从车上将紫芙接了下来,将护卫的角色扮演的很到位。
“你都跟沈老爷谈好了?”
紫芙如今身量生长完毕,在女人里十分高挑,又常练武修身,没有闺阁女子的病弱之态。所以装扮好看起来就是个文弱的少年。
再加之紫芙刻意的伪装,飒爽的英姿到看不出半分女人的影子。
“回少爷的话,基本都敲定了。陈老爷卖地颇有诚意。”
魏蚀冲着紫芙动了下眉毛,紫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两日她放出消息,说白家村因是否要弃水稻改种苞谷的事吵的不可开交,如今都没有定论。
一得到这个消息陈地主更急了,若是再没有结果,就算想改种怕是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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