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大家围着桌子畅聊了起来。经过两天的相处,白锦和白秀两家也和紫芙熟识了,便好奇地问起她的事。
“紫芙,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嫁了?”白秀问道。
众人闻言也都好奇地望向紫芙。
紫芙有丝尴尬,可也没觉得不快,毕竟嫁人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是头等大事,别人自然好奇。
“等机缘吧!也许我的良人还没到。”
这时白秀的夫婿突然开了口,“妹子,不是我说,良人等是等不来的,得让岳父帮你张罗才行。否则过了好年纪可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紫芙微愣,抬头看了二姐夫一眼,心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白秀两口子心眼都够直的。
不过这样的人心思单纯,相处到是不用费脑子。
看紫芙的神情有些错愕,赵旭忙出来打圆场,“二姐夫,堂姐心里有数的,不用着急。”
“妹夫,我之所以开口是因为我身边就有合适紫芙妹子的人。”他放下筷子,看来是打算细说一番。
紫芙扫了妙竹一眼,有些无奈,只能耐下性子先听听,看看自己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什么身价。
“我说的这个人是我的堂弟周衍。他可是个读书人,长得仪表堂堂,我大伯为了让他专心读书,从来都没让他下地干过农活。大伯家眼光高,愣是等到他中了秀才,才帮他张罗亲事。”
“如今大伯年事已高,家里收入大不如前,就想找个嫁妆丰厚的女子帮衬堂弟,好让他继续安心读书。所以并不要求女子的出身有多好,就算是商贾之家也是可以考虑的。”
说完他得意的望向在座的人,对于自家出了个秀才郎是满心的骄傲。
他是见紫芙有钱,长得又实在漂亮,才活了心思。
白秀插话道“你那堂弟不是成过亲嘛!”
“从前是娶过一个,不过那只是个童养媳。以堂弟如今的身份怎么拿的出手!所以大伯才张罗想给堂弟娶位平妻回来。这样才能帮衬堂弟早日高中。”
妙竹听了白秀和她夫君的话,回望紫芙无奈的脸,似是在对她说,别难过,有优秀的二爷等着你呢!
白锦和白秀听了觉得也算是良配,毕竟紫芙曾嫁过人,又不愿给人当妾室,若能嫁给个秀才当平妻,已经是极好的姻缘了。
白秀夫君见紫芙没说话,继续说道“妹子既然认了岳父做长辈就让岳父帮你出面提亲。我看你名下有田产,还有铺子,将这些嫁妆全带上,好好说和说和,伯父会看到你的诚意的。若是将来堂弟高中,有了官职,你可就是正经的官家夫人了。”
魏蚀轻嗤了一声,内心很是不屑。
还敢拿个八字没一撇的官家夫人说项,紫芙可是千机阁令主,能够入宫面圣的人物,她自己就有官职在身,还在乎你个什么官家夫人。
紫芙面上没有反驳,可心里也有些不快,敢情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
用未来虚无缥缈的事套她手里的真金白银、田产、店铺,还得她主动提亲说和,她紫芙的身价竟这么不值钱!
再说,刚中了个秀才就嫌糟糠之妻上不了台面,将来若真让他当了官,还不早早把自己赶出家门。
大叔见紫芙面色不太好,知道她不愿意,便想转移话题。
以他对紫芙的了解,紫芙绝不是个想靠夫婿享福的人。
否则她也不会好好的大户人家不待,跑到乡下来生活。
“咳咳,此事不急,来,咱们再喝一杯。一会儿天黑了,咱们就去赏花灯。”
“岳父,你不着急,我堂弟就可能和别人家定亲了。我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才提议这门亲事的。我看紫芙妹子也没拒绝,是不是害羞啊?没事,姐夫可以帮你说和。”
妙竹面上已经显出不悦,就连魏蚀都攥紧了拳头,很想打这个不长眼的姐夫一拳。
紫芙见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多谢姐夫好意,不过我目前真没打算嫁人。”
“你都十九了,再等两年可是连填房都不好找了。何况你还……”
看到大叔不善的神情,他说到这里忙收了口。
“姐姐、姐夫们的意思我明白,之前是我没说清楚。我不止嫁过人,如今还有个儿子在临城,所以嫁人之事莫要再提。”
紫芙说这些话时,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纵使白秀和二姐夫再迟钝也听出来了。
白秀瞪了夫君一眼,怪他多事,大过节的惹别人不高兴。
二姐夫也有些懊恼,紫芙怎么看都不像生过孩子的样子啊!
要是早知道紫芙还生过孩子,他就不提这门亲事了。
堂弟眼光那么高,就算紫芙再漂亮,可生过孩子也就不值钱了。
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并没有在紫芙心里停留太久。
因为他们的眼界有限,也许在别人眼里,能有个秀才愿意娶她,已经是她高攀了。
不过紫芙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这些束缚在女人身上的标签。
起码钟离末、魏蚀等人就从没觉得她不值钱。
当晚大家一起逛灯会,猜灯谜,紫芙还帮笙子赢得了不少奖品,把笙子高兴的够呛。
直到等着看完了最后的焰火,众人才回到客栈休息。
回到村里又住了两日,大姐二姐几人就坐上牛车,赶路回去。这个年也算圆满的过完了。
轻松惬意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春时节,村里又开始忙碌一年的春耕。
紫芙每日还是过着相似的生活,除了时常到最近的香茗茶馆处理些事务,便是翻译钟离末给她的那些密信。
陈世子一案虽已经完结,可后续查获的往来信件中仍存在不少疑点,所以还需要紫芙破译。
日子就这么过去,可又和过去的生活有些不同。
如今每隔十天林正轩就会派人送封信过来,跟她聊聊近况,并毫不吝啬地表示着自己的思念与爱慕。
每每看着那些肉麻的信,紫芙都躲在房间里偷笑。
魏蚀初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给紫芙写信,后来次数多了也就猜了出来。
魏蚀在心中感慨,看来阁主的机会是越来越渺茫了。
不过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到了紫芙这边,反正阁主已经将他完全交给了令主,那他势必要全身心为令主着想。
只希望阁主到时不会抽剑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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