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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六章 重要2
    林宗一直以来,都是试图去做到迈向更高的地方,然而仅仅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而已,都已经是千难万难,非常难以做到的了。

    一旦把教育看成是一种艺术,则它差不多就不能取得什么成就,因为,它要成功,就必须把三种教育配合一致,然而这一点是不由任何人决定的。我们殚思极虑所能做到的,只是或多或少地接近目标罢了;不过,要达到这一点,还需要有一些运气咧。

    而且人家根本没说不用努力,人家的意思是努力比起选择的难度而言一文不值,只想着努力而登上巅峰是在逃避困难,自然是无法得偿所愿的,也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的努力。

    他始终忙忙碌碌,永无停歇的时候……他天生就是块搞政治的料。夫人!我刚才谈的都是当初我所了解的情况。然而不幸的是,他没有变化。不过他的信仰也始终没有改变……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在这方面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自我吹嘘的。”

    我不应该为这场不戏的得胜而高兴。这场戏尽管没有发展到精心导演的程度,尽管两人分手的问题仅仅是纸上谈兵而已,但是事情已经够严重了。我们以为这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而且又是随便说说,并非带有真正的动机——事实确实如此。殊不知,这样随便的谈话,虽然是低声的轰隆,却经常想不到这已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奏。

    事实上,我们在谈话中表达的东西,与我们的是背道而驰的,但同时它正说明了共同生活是不可能的。

    当然,还有一大堆更荒唐的梦,总是发现到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事。但最主要的是,这些梦,看来都比较简单而缺少变化,由这些梦,我们可以清楚看出,我们是多么地盼望着睡眠,因为只有在梦乡,才有那么多的愿望能够实现。”

    然而对安东尼来说,这些论述却是十分可怕的。他觉得若要在这里出人头地,那么成功的念头必定会限制和扼杀他的心智。在这一行要达到顶尖,他以为其中最核心的因素,在于他们相信自己在做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其他的事物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两样,自信和投机主义凌驾于技术性知识之上;显而易见的,越专门的工作职阶越低——所以,为了达到效率分工,就让技术专家留在最能发挥的基层就好。

    我是一个颇有点自知之明的人,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与锡予先生不声不响的提携是分不开的。说到我自己的努力,不能说一点没有,但那是次要的事。至于机遇,也不能说一点没有,但那更是次要之次要,微不足道了。

    不过,从读者们还算喜欢我所写的东西看来,或许,我正是占了一个只缘“不”在此山中的旁观者的“地利”之便,可以有机会用客观的心情,了解“家”之为物是包括了一些什么内容和有些什么苦乐,以及应当如何去处理和面对。

    由我这“局外人”虽然一直不是“家庭型”,却也终于维持了一个连自己都觉满意的家这件事实看来,主理家务可能有“必须完全投入”和“可以不完全投入”的两种路线。“必须完全投入”的好处是全心全力,有得来不易、问心无愧的完美;“可以不完全投入”的好处是,有机会腾身出来,旁观自己的处境和家庭各分子的动态。

    只有少数人可以看作是例外,只有他们还能看到和想到比眼前更远的东西。只有他们还有发挥勇气的余地,在完成了必要的任务以后,还能想到其他成果,这些成果在别人看来已经是美化胜利的奢侈品。但是,成千上万的人的呼声在统帅左右是会有人反映的,因为,人们的这种切身利益通过各级指挥官将会如实地传到统帅那里。

    何况统帅本身精神也很紧张,身体也很劳累,他的内心活动或多或少也会有所削弱。于是,由于人的这种常情,人们所做到的往往比能够做到的要少得多,而且做到的也只是最高统帅的荣誉心、魄力和严酷所要求的。

    在这个世界,不,并不仅仅只是这个世界,林宗本身就已经创造出了无穷无尽的世界,并且试图借此而得到更高的力量,然而,做到这一点千难万难,就算是林宗,也仅仅只能够做到无限的接近,但是距离真正的突破,却是始终都遥遥无期的。

    唯一能够保护他们的,只有他们手中那把钥匙,那把可以开启变动天地的巨大能力的金锁。因为这股力量的施展,似乎愈来愈得靠着这一小群令外人费解、却拥有其特殊恩赐的精英,并且得让他们尽情发挥才成——跟一般人相比,他们对外在权力财富的兴趣较低,但是依然不减其令人费解之处。

    但凡在20世纪之中不曾如此行动的国家,都因此懊悔不已。于是所有国家,不遗余力,都大力支持科学发展。因为不像艺术及大多数人文活动,没有如此维护支持,科学研究势必无法有效进行,虽然它一方面也尽量避免外来的干涉。

    退了将近一千年的同一时代里,也看到了同样的人类由于在技术和智力方面取得的未曾预料到的成就而使自己大大进步,一跃超越了以往几百万年所取得的业绩,且看用飞机征服了太空,地面上的话可以在同一秒钟之内传遍全球,从而克服了世界的空间距离;原子的裂变战胜了最险恶的潜伏疾病,这些昨天还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几乎每天都在重演。总之,在我们之前,作为整体的人类,既没有露出过像我们所见到的那种恶魔般的狰狞面目,也没有建树过那种好像是神明创造的业绩。

    对未来比左思右想更重要的是,目前在我们之下已经超越时间的生活可以成立,人能参加永远而无限的秩序,而且——这是重心所在——不仅能借个别的活动,如思考能力,也能以精神力、世界概括性的本质,以整个存有参与这永远而无限的秩序。这时,可证明、可展开的超时间事物就不会在时间之流中消逝。我们不等待永恒。我们站在永恒之中。歌德这样说的时候,他也有此意图。

    人又感觉到胜利和创造的意欲。即使人类的力量仅限于瞬间,这瞬间也是绵长锁链之一环。前一时代不可能的事情在我们的时代已见其实现。我们现在已经亲眼看到非常艰难的事都被巧妙突破,进化看来似乎没有极限,生活丰富得难以测度,这对人是一种魅力,也是一项挑战。

    那些在三维世界中显得过于奇怪的作为,分明是说它已至少超越了三维世界,而其超越的途径是精神。由此想到,文学的某种停滞将怎样超越呢人类的每一个真正的超越,都意味着维持的超越。人就是在一步步这样的超越中开拓着世界与自己,而且构成一个永恒的进军与舞蹈。超越一停滞,舞蹈就疲倦,文学就小家子气。

    “既然无知,你又如何得知你是无知的呢?”艾凡赫反驳道,“而且我要说的是,真正的知识,并不全是如何获取力量,获得多大的力量,真正的幸福,也不一定要得到一件珍品瑰宝,打趴一只强大的龙族

    而教师,园丁,酒保,流浪汉,他们都可以在各自的领域内获得同等规模的精神触动,但真正让这种触动长久持续下去的,是传播和繁衍,帮助到他人和将帮助的观念延续下去,——显然并不是只有纯粹的力量才能靠近和拥有它的。”

    这一节最后的两行是这样的“凡夫俗子的情绪飘忽不定,就像神、人之父所赐予的日子。”我们之所以感到不满,原因就在于我们不断试图提高我们的要求,但同时,其他妨碍我们成功的条件因素却保持不变。

    对于像人类这样一个贫乏不堪、充满需求的物种,财富比起任何其他别的东西都得到人们更多的和更真诚的尊重、甚至崇拜,这是毫不奇怪的。甚至权力本身也只是获取财富的工具。不足为奇的还有为了达到获取财富这一目的,一切尽可以抛开,一切都可以推翻。

    他造就了那支伟大军队的将军们与人间喜剧中的主人公和烈士。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一旦在他自己的领域中一举达到前人未能达到的成就,仅仅这一事实,就会永远鼓舞他周围和身后的所有青年。从这个意义上讲,霍夫曼斯塔尔和里尔克对我们这些更年轻的人来说,是对我们尚未成熟的能力的一种不同寻常的推动。

    我们倒不希望我们中间会有人能再现霍夫曼斯塔尔的奇迹;但是只要他存在,就会给我们增添力量,因为他存在这一事实本身就清楚地说明了,纵使在我们那个时代,在我们自己的城市里,在我们这样的环境中,同样可以产生诗人。

    “这世界非常大,开阔海一直延伸到超越所有的知识范围,但在这世界之外,还有别的许多世界。在这众多空间维度及时间长度之中,我怀疑人类能讲的任何一种语言,是否有哪一种语言能够无分时地永远承载它原本的意义和力量——除非它是兮果乙人创造万物时所讲的『太初语』,或是至今还没有人讲、也永远不会有人讲的,足以消灭万物的『终结语』……

    所以,即便在我们地海这个世界,在我们所知的各岛屿间,已见到那么多差异、奥秘与变化了,而大家认识最少、但奥秘最多的,就是这南陲区。

    这个人显然是很难满足的。上帝是否能够创造一个天堂去满足他,还是问题呢。以他的百万富翁的心理错综,我相信在天堂住到第二星期,对于那些珍珠门一定会感到相当厌倦,而上帝到那时候一定是束手无策,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博得这个纵容坏了的孩子的欢心了。

    一般人都相信现代的天文学在探索整个看得见的宇宙时,是在强迫我们承认这个地球本身便是一个天堂,而我们梦想中的“天堂”必须占据相当的空间;它既然占据了相当的空间,一定是在穹苍的什么星辰上,除非它是在星辰当中的空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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