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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投资三亿多的项目,要想一下子转让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一个地级市,能拿得出这笔钱的买主就屈指可数,即使有人出得起这笔资金,对这种收益稳定但相对偏低,投资回收期较长的休闲游乐项目,却未必感兴趣。
“关总,处理滨河公园不能着急,不是说这件事很难,但想在十天半个月有结果,恐怕不现实。”大光道。
“但是,昌达地产公司在华源市的办事处即将关闭,除了滨河公园,办事处的其他业务已经部结束,为了滨河公园这点业务,在华源市保留一个办事处,太不值得了!呃,你在社会上听没听说有谁对休闲旅游项目感兴趣?”关云天道。
“我不是说过嘛,有感兴趣的,但拿不出那么多钱,拿得出钱的,不知道对这种项目是否感兴趣。”
“那你帮忙在华源市打听一下,看看那些有实力的企业,有谁对滨河公园感兴趣。”
“关总,我觉得关于滨河公园这件事,你最好做两手准备。”
“哦,两手准备,哪两手准备?”
“第一手准备,当然是近期能够找到对滨河公园感兴趣的企业,如果谈的好,能很快达成交易那就最好了。第二手准备,就是找不到愿意接手的企业,看看应该怎么办?”大光虽然自己没有独立经营企业的打算,那是他不愿承担风险,其实他是个智多星似的人物,遇事很爱动脑筋。
“是啊,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可不就得想想下一步的打算嘛,但是,自从昌达地产公司成立省城办事处以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是真没有精力考虑滨河公园的事,现在突然想起这件事,一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啊!”滨河公园是昌达地产公司华源办事处下属的三级企业,只是在筹建期间,关云天关注得比较多,开始运营以后,他几乎很少想起滨河公园的存在。
堂堂昌达集团的董事长,也有为小事发愁的时候,这是大光第一次看见关云天为难的样子,“关总,我冒昧地提个建议,如果滨河公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可否实行承包经营?”大光提醒道。
关云天略一思忖,“承包经营----,嗯,可以考虑。”
“办事处可以按时关闭,不管是谁,一律跟昌达集团签订承包合同,这样一来,就什么都不耽误了。”
“哎哟,跟昌达集团签订承包合同----,问题是集团公司没有与之对口的部门呀!既然昌达物业公司还要继续存在,不如将滨河公园归到物业公司名下,让其成为昌达物业公司的三级单位。既然如此,又何必承包经营呢?只是改变一下滨河公园的隶属关系,按照此前的模式继续经营不就行了吗?”关云天不想把事情搞得很麻烦。
“归到昌达物业公司名下也可以,但毕竟不像以前那样有薛总或沈总直接领导他们,今后的滨河公园,有点山高皇帝远,为了堵塞漏洞,调动管理人员的积极性,我觉得最好还是让他们承包经营。”大光建议道。
“有道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大光你别急着回市里,我把国刚叫过来,咱们马上讨论滨河公园的承包方案。”关云天想立即解决掉这些啰嗦事,也好集中精力做更重要的事情。
十来分钟后,袁国刚推门进来,关云天示意他找地方坐下,“国刚,昌达地产公司在华源市的办事处即将关闭,县里和市里的两处物业公司将按原样保留下来,你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不变,因为办事处的撤离,对原来隶属于办事处的滨河公园影响比较大,经过权衡,我打算将其划归昌达物业公司管理,成为你们名下的三级单位。”关云天道。
“关总,我们是搞物业管理的,对管理公园可没有经验啊,大光你说是不是?”袁国刚道。
“不用你们管理,正是考虑到你跟大光都有自己的一摊工作,滨河公园处于山高皇帝远的状态,我决定让他们承包经营,由物业公司跟公园签订承包合同。”
“这倒没问题,单纯监督承包合同的履行情况,也增加不了多少工作量。关总,需要我们做什么?”
“把你跟大光找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滨河公园的承包方案,下一步要抓紧时间落实承包合同。”关云天道。
“大光离得近点,对滨河公园的情况比我清楚,这方面你得多提建议。”袁国刚道。
“大家集思广益吧,我这里有一份滨河公园从开业至今的历年营业额和利润状况,第一年不算,从第二年算起,至今的三年中,营业额方面,每年有百分之三到五的增长率,利润方面,有百分之四到八的镇长。承包合同的主要内容之一,当然是经济指标,你们认为在今年的基础上,将营业额和利润增长率分别定为多少比较合适?”关云天道。
“关总刚才所说的利润和增长率,是公园除了开支后取得的部利润,承包以后,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要求人家将取得的利润部上交,否则就没有承包积极性了。我的意思,为了鼓励承包,应该将一部分利润让给承包人。”大光道。
“那是应该的,可是让出多少利润比较合适呢?”关云天道。
“说实话,管理那么大的滨河公园,不付出一定的辛劳是不可能的,为了体现付出与收入的关系,就滨河公园目前这个利润水平,我觉得承包者应该得到部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左右。”袁国刚曾在生产一线待过多年,他知道做具体工作的辛苦。
“百分之二十,以滨河公园目前的利润为基准,跟现在生产一线的车间主任差不多,这个收入水平在当地还算可以,不知道对承包人有没有吸引力?”关云天道。
大光接了过去,“不是每年还有个增长率吗?正好把增长率当做一种激励措施,反正承包人的所得为滨河公园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公园利润增长的越多,他的收入就越高。”
“不错,就以这种方式激励承包人,甚至都用不着跟他定经济增长指标,承包人自己就会努力提高增长率。”关云天对这种方式作了肯定。
“关总,我提一种极端状况,当然这种情况在现实中也许根本不会出现,但在讨论承包合同细节时,将其当成一个问题提出来,要是遇到了,也好避免唐突。”大光道。
“好啊,只要想到了,就应该说出来,咱们讨论承包合同,不就是为了未雨绸缪,堵塞漏洞嘛,你说吧。”
“假设,我是说假设,滨河公园现在每年的净利润是五百万,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年终应该分给承包人一百万,要是他把利润留下一百万,只上缴四百万,公司按照比例再返给他八十万,承包人岂不占了大便宜?这种情况应该如何避免?”大光道。
“哼,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确实应该想办法避免。这样看来,在承包合同中,还是要体现出甲方对经济指标增长的硬性要求。”关云天道。
“对,只要在承包合同中有明确的增长要求,大光提到的那种极端情况就能得到避免。在头一年利润额度的基础上,只能增加,不能减少,他就不敢把应该上缴的利润私自留下来了。”
“还有一个主要问题,除了在经济指标上对承包人有要求,公园的设备维修归谁负责?如果由承包方负责,会不会存在过度维修,恶意增加运营成本,而承包人从中拿回扣的问题?”关云天也是绞尽脑计,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尽量想出应对办法。
“关总提到的这种情况完有可能出现,而且可以说,只要维修归承包方负责,就绝对无法避免。”大光道。
“要想杜绝或尽量避免出现过度维修,要么维修归甲方负责,要么维修由甲乙双方商定。归甲方负责,必然牵涉甲方精力,再说,我们这些人对公园那些设备基本不懂,真要完归甲方负责,承包方可能还有意见,也许会说甲方耽误了设施的使用呢。”袁国刚认为这个问题不那么简单。
“甲乙双方共同协商,倒是可以避免过度维修,但会影响公园的工作效率,不可避免地会引起承包方的不瞒。”
“大光所说承包方的不瞒,可以理解,但也不能为了迁就对方,就对明摆着的问题视而不见。记得有段时间,很多公知都在讨论公平和效率,有时候,为了公平,牺牲一点效率,也是值得的,我们不能为了效率,而置公平于不顾。任何事情都不能顾此失彼,就咱们讨论的这件事而言,承包方要求维修决策的高效率没有错,但要是为了他们的高效率而过度维修,大量增加滨河公园的运营成本,蚕食利润,对甲方就太不公平了!”关云天道。
“设备维修那就采取双方协商的办法,尽管我们都不是内行,只要甲方有人在场,承包方做事怎么也会收敛些。”大光道。
“我觉得只要决策时有甲方人员在场就可以了,平时根本不用管。你们是昌达物业公司的领导,权代表甲方,有时间你们最好同时参与,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国刚跟大光至少应该有一人在场。”这是关云天对两人的叮嘱。
“关总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把工作做好。”
“对你们两个,我当然放心,物业公司和滨河公园的事,就靠你们了,没有大事的话,集团公司一般不会过问。”
“关总,在不打扰你工作的情况下,我们会不定时向你汇报工作。”袁国刚道。
“行啦,到时候再说吧。按照我的本意,还是想把滨河公园转让出去,别看搞了承包经营,一旦有人对休闲游乐项目感兴趣,我会马上坐下来跟对方展开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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