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打算在香江呆个三五天,但因为黎梓的事情,傅松只能把回深镇的事情往后一拖再拖。
吕仁鹤手里还有六套空置的半山豪宅,他也不缺钱,当年入手后就一直没处理,听说傅松想再搞一套,非常痛快地让他随便挑。
傅松选了一套比较隐秘的豪宅,这套占地五六百平米的房子掩映在郁郁葱葱之后,开车从旁边路过,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注意不到再密林之后还有一座豪宅。
在香江黎梓虽然不是一线大牌女明星,甚至连利致还有所不如,但以香江狗仔队无孔不入的手段,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任何蛛丝马迹,这些狗仔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所以,对于如何把黎梓“隐藏”起来,傅松颇为挠头,而只有这样隐蔽的地方,才能多少给他点心理安慰。
至于避免黎梓被狗仔队盯上这种事情,傅松根本不敢奢望。
想到狗仔队,傅松突然想起黎志英这个狗汉奸,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吕仁鹤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呢?
他明天就要回深镇了,不能近距离地欣赏黎志英的惨状,实在太遗憾了!
只是,这几天跟黎梓打得火热,或许是没了后顾之忧,黎梓对傅松简直是予取予求,个中滋味,也只有傅松这个当事人才明白,实在有些舍不得走。
不过,不能再拖下去了,明天必须回深镇了。
田野新年前就回去了,他如果再不走,田野那边就很难交待过去,而且珠三角的巡察工作基本结束,大家都等着他一起回沐城呢。
吃完晚饭,李慧娴找了个没人机会,羞答答道:“今晚你可以去我那了。”
黎梓的体检结果出来了,跟傅松保证的一样,非常健康,她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傅松心里暗笑,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我跟阿梓说好了晚上还去她那。”
李慧娴双眼喷火:“我不管,你不努力,我怎么给你生宝宝!”
傅松摸着下巴笑道:“要不一起?”
“吔屎啦你!”李慧娴这下真的生气了,甚至平时从来不说脏话的她,也忍不住爆粗口了,柳眉倒竖瞪着傅松:“想都不要想啦!你这个死变态,好恶心!”
傅松被她骂得目瞪口呆,乖乖,这小娘们儿居然也会骂人?
他赶紧认怂:“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李慧娴冷笑道:“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让她留在我眼皮子底下,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真以为我是好欺负?”
傅松尴尬地咳了咳道:“不愿意就不愿意,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至于!”李慧娴余怒未消,“哼,今天索性说开了,以后你来香江,先到我这里来,我这边用完后,才允许你去她那边。”
“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成?”傅松嘴上答应得痛快,先稳住她再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库森已经备好了车。
看到傅松眼睛一直往黎梓那边瞟,李慧娴不满地哼了一声:“你放心走好了,我会替你看好她的。”
傅松尴尬地笑笑:“她毕竟年纪比你小,你平时多让着点她。”
李慧娴突然感觉有些心塞,语气幽幽道:“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我这还没拿她怎么着呢,你就提前护上了。”
傅松:“……。”
李慧娴神色怏怏地甩甩手:“行了行了,你赶紧去跟她告别吧,瞧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能装!”
傅松捧在她的脸在小嘴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屁颠颠地来到黎梓面前,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走了啊,在家乖乖的,别惹慧娴,她正在气头上。”
黎梓撅撅嘴道:“我不惹她,但她故意找茬怎么办?你走了后,都没人给我做主了。”
傅松头大道:“你跟她相处时间短,不了解她,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不气她,她不会故意刁难你的。过段时间等那边的房子收拾出来后,你就搬过去。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库森说,或者直接打我电话。”
黎梓顿时喜笑颜开,娇滴滴道:“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傅松想了想道:“我今年上半年要去趟美国,估计得呆个三五个月,下半年吧,下半年我一定来看你,嗯,顺便检查你功课。你要是学的不好,哼哼,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你好讨厌!”黎梓这几天算是见识了他的特殊嗜好,一听这话,条件反射似的捂住屁股,甚至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傅松刮刮她鼻子,笑道:“记住了,听你慧娴姐的话,没事儿别下出去晃荡。”
“知道啦!”黎梓笑嘻嘻地把他推上车。
傅松又朝李慧娴挥挥手,对司机道:“走吧。”
过河后,直接去了田野那,刚进大门,就看到田雨霁欢快地从屋里飞奔出来,“爸爸!”
傅松一把将她抱起举在头顶,“大闺女,想爸爸没?”
“想了,丫丫可想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呢?”田雨霁小名叫豆芽儿,但叫着叫着,就简化成“丫丫”了。
傅松面对着闺女天真无邪的眼神,老脸不由一红,“那个什么,爸爸出去办点事儿,这不办完了就立马回来看你了。”
田雨霁信以为真,伸出小手道:“爸爸,那我的礼物呢?”
“啥礼物?”傅松心里咯噔一下,老子应该答应给她买礼物吧,难道老子记错了?
田雨霁嘟着嘴道:“圣诞节礼物啊!”
傅松哑然失笑道:“闺女,咱们是中国人,中国人不过圣诞节。”
田雨霁皱了皱眉道:“那为什么香江人过圣诞节?香江人难道不是中国人?”
傅松:“……。”
才两岁半的小屁孩,能不能别这么聪明?你这么小就能说会道,长大以后还不得反了天?
“这个……。”傅松急得一脑门汗,闺女第一次向自己讨要礼物,没经验啊。
田雨霁见傅松吞吞吐吐,小嘴一瘪,金豆子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爸爸,你是不是没给丫丫准备礼物?”
看到宝贝闺女哭,傅松心里慌得一笔,如果自己给她磕几个头就能哄好她,他绝对二话不说跪下来。
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突然听到田野的声音:“丫丫,爸爸给你买礼物了,不过那个礼物有点大,小汽车装不下,所以爸爸就没带回来。”
傅松愣了一下,随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爸爸给你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礼物,正在来这里的路上,等……,嗯,晚上就能到家!”
田雨霁毕竟还不到三岁,哪里是两个大人的对手,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是她老娘,于是她赶紧擦擦眼泪,瞪着大眼睛问傅松:“真的吗?”
“爸爸怎么会骗你呢?”傅松真的快哭了,心里发狠过会儿就出去给她买礼物!
“丫丫,下来吧,让你爸歇歇。”田野走到傅松身旁,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但搭在傅松腰上的手指头,却熟练地夹住他腰间的软肉,然后咬着后牙槽狠狠一用力。
“你干啥!”傅松疼得直跺脚,这次眼泪真的快出来了。
田野戏谑地看着他问:“你这些天干啥去了?”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去了趟香江跟吕仁鹤商量联合地产增资扩股的事情,正好跟你错开了行程,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分假九分真,傅松去香江是真的,跟吕仁鹤、刘銮雄商量联合地产增资扩股也是真的,只有去香江的时间是假的,但田野又不知道,所以他底气十足。
田野一脸玩味道:“你哪天去的?”
傅松大脑瞬间宕机,突然想到一句话,再完美的谎言也是有漏洞的,越是完美的谎言,往往漏洞也就越大。
“怎么不说话了?”田野又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冷笑道:“要不是沈红昨天来串门,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你到底去香江干什么了?什么事儿还需要瞒着我?”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实话是坚决不能说的,谁说谁傻逼!
“我能干啥?真的就是为了联合地产的事情,不信你去问吕仁鹤!”
田野红着脸啐了一口:“吕仁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勾搭人家有夫之妇,还闹得满城皆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他混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儿?对了,还有那个刘銮雄,老婆生着病呢,还公然玩女明星,要不要脸啊!”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急赤白脸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要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
田野翻了个白眼道:“你?你比他们更不要脸!算了算了,我都懒得说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傅松陪笑道:“真生气了?”
田野自嘲地笑笑:“我生什么气?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傅松可没敢把这话当真,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越是嘴上说不生气,越是说明她真的生气了。
所以,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傅松都夹着尾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她。
上床后,田野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傅松小心翼翼地撑起上半身,探着脑袋偷偷瞄了一眼,见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
轻轻咳了咳,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又重重咳了咳,还是没反应。
哼,你不理老子,老子也不理你!
傅松干脆也背对着她躺下,只是他毕竟理亏,根本静不下心来,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又转过身,用脚趾头戳了戳田野的小腿:“睡了?”
田野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傅松却知道她根本就没睡,因为刚才用脚趾头戳她的时候,她的小腿抖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陪我说会儿话吧,哎哟!”傅松从后面搂住她,不出所料,被她怼了一肘子。
“起开!”
“我错了。”
田野翻过身,揪着他耳朵质问道:“错哪了?”
傅松一脸诚恳道:“不应该瞒着你去香江。”
田野道:“还有呢?”
傅松苦着脸道:“非得让我亲口说出来?”
田野哼了哼:“你有脸做,怎么就没脸说?”
傅松见她眼神凶巴巴的,在心里权衡了一番,觉得还是别耍什么花样,否则被她拆穿了,她真的会跟自己翻脸。
傅松小心翼翼道:“咳咳,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田野不置可否,开门见山问:“几个?”
傅松伸出一根手指头,但一对上她的眼神,立马又加了一根,“两个。”
田野气得手直哆嗦:“谁?我还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女明星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是女明星,啊,不是,只有一个女明星,另一个是个大学生……。”既然已经认怂,那傅松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竹筒倒豆子,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慧娴?”田野嘴里念叨了两遍,“为什么我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
傅松用力地咽了咽唾沫,尴尬道:“她好像在你那实习。”
田野猛地瞪圆了眼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让人嫉妒的脸蛋儿,“我记得她,啧啧,没想到她是你的小情人儿啊,傅松啊傅松,你可真行,手都伸到我这里来了!”
傅松连忙道:“巧合,绝对是巧合!我也是前不久刚知道的,我听说她在你那实习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田野咬着后牙槽道:“下次过去,我好好会会她。”
傅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替李慧娴求情,以他对田野的了解,自己不求情还好,一旦求情了,她绝对能把李慧娴折腾出花儿来。
“我都坦白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给我滚!”田野一脚将他踢开,“今晚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傅松扑上去抱着她不撒手,嘿嘿笑道:“你怎么不嫌弃萧竹梅脏?”
田野想到那次,身子不由一软,把头扭到一边道:“两码事,在单位的时候我和萧竹梅一个被窝里睡过觉,是……,嗯,我俩是好闺蜜!”
傅松撇撇嘴道:“屁的好闺蜜,一对塑料花姐妹罢了。”
田野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自己都没力气了,欲哭无泪道:“你洗澡了吗?”
“洗了洗了,不信你闻闻,绝对香喷喷的!”
“拿开,信不信我咬死你!”
……
第二天上午,傅松告别田野和闺女,直接去了机场。
在机场跟巡察组的人会合后,急匆匆地登上回沐城的飞机。
刚坐下没一会儿,傅松就发现沈红不时地扭头看自己,没好气问:“看啥看?”
沈红似笑非笑道:“昨晚没挨田野的削?”
“你管得着吗你!”傅松现在对她意见很大,没事儿去田野那串什么门啊,“你俩不是不对付吗?”
沈红呲着小白牙道:“是不对付,但在对付别的女人方面,我俩老有默契了。”
“你故意的!”傅松咬牙切齿道。
“对呀,我拿你没办法,但田野不一样。”沈红语气酸溜溜道:“你不怕我,但你怕她。”
“我会怕她!”傅松嘴硬道,但其实心里虚的很,不得不说,沈红的观察很仔细,自己确实挺怕田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