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松这是在收权。
但相对于他之前下放的权力而言,渠道和品牌管理的权力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这个提议再一次全票通过了。
至此,远景集团决策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也就结束了。
傅松跟大家寒暄了几句,让他们晚上自己安排,然后直接坐车回家了。
今天会议结束得早,还不到四点钟,太阳高悬在西边的天空中,一路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傅松真想闭上眼睛美美地睡一觉。
在大门口下了车,拎着包往里走,还在院子里便听到客厅里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他在门口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今天这是啥日子?
于欣、寅蕾、初琳琳居然都在,而且江璐也回来了。
加上梁希和杜鹃,六个娘们儿围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有说有笑的。
傅松进门后轻轻咳了咳:“都在啊,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于欣几个人同时扭头看向他。
“我啊,昨天下午回来的。要是知道家里这么热闹,我早就回来了。”江璐笑容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傅松打了个哈哈道:“热闹好,热闹好。”
于欣笑道:“我今天也就充个数,我明天去省城,过来跟梁姐告个别。”
对于于欣的话,梁希心里腹诽不已,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跟我告别?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别看她刚才一直笑容满面,其实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初琳琳、寅蕾、自己,如果加上个还不确定的于欣,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所以,她看向傅松的眼神相当不善:“我还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了呢。”
“哪能呢,开完会了不回来上哪去?”傅松心虚道,“你们挺会享受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开沙龙呢。”
杜鹃嘴角朝初琳琳撇了撇道:“小初把咖啡店的设计方案做好了,我在征求意见。姐夫,你要不要看看?提点建议?”
“不看不看。”傅松现在哪有心思看那玩意儿,“你们继续。”
这里显然就是个雷区,而且还埋了三颗大地雷,一不小心就容易引起爆炸,所以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说完,他转身腾腾地上了楼,仿佛身后有条疯狗追着似的。
中午在酒店里跟徐倩颠鸾倒凤,然后就直接去开会了。
徐倩虽然很少用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东西,但女人身上的味道可不仅仅来源于化妆品,所以傅松上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将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了个遍。
“哎,老公。”梁希从外面走进来,“我们去杜鹃的咖啡店看看,晚上我请于欣吃饭,你和你妈在家自己吃吧。”
傅松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语道:“你让我在家自己吃,你们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梁希笑吟吟道:“你这么辛苦,就不麻烦你了,孩子我也带走,你在家好好休息,乖了哈。”
看着她扭着两瓣大屁股转身下了楼,傅松委屈得不行。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要是四个和尚会怎么样?
恐怕会把庙一把火给点了吧,傅松觉得自己就是那座倒霉的庙。
六个女人走后,家里顿时变得冷清起来,客厅里似乎还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香味儿,让傅松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嗅,甚至有点想入非非了。
难怪都说女人香女人香的,而男人从来都是跟“臭”联系在一起的,只听说过臭男人,却没有香男人的说法。
看到初琳琳那杯咖啡还剩了不少,傅松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对着杯沿上的唇印抿了一小口。
“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跟猫尿儿似的。”杨巧兰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傅松在偷喝咖啡。
傅松吓得手一抖,正想骗老娘这杯咖啡是梁希喝过的,不料杨巧兰却道:“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啊,真糟蹋东西,你爱喝,就都喝了,倒了怪心疼的。”
“凉了就不好喝了,倒了倒了。”女人香喷喷的不假,让他喝初琳琳剩下的咖啡也没大碍,但一口气喝沾了六个女人口水的咖啡,实在感觉香不起来。
“倒什么倒,我听娟儿说,这黑不溜秋的东西老贵了,她们几个天天在家喝,也不给你喝,哪有这么吃独食的!”杨巧兰将几个杯子里的咖啡倒在一起,端到傅松手边,“喝了!”
傅松:“……。”
老娘啊老娘,真的不是你儿媳妇儿吃独食,而是你儿子我,不好这口!
但在老娘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傅松只能眼睛一闭,硬着头皮把混在一起的咖啡倒进嘴里。
幸好她们喝的是意式咖啡,若是美式咖啡,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杨巧兰从他手里接过空杯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嘟囔道:“女人啊,千万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惯出毛病来了。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你媳妇儿了。你瞅瞅,一下午喝掉多少钱?这可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容易吗你!”
“娘,你别这么说你儿媳妇儿,她有自己的工作,官当的也不小,再说我哪惯着她了。要是咱家没这个条件也就罢了,但既然有这个条件,吃好喝好穿好也没什么问题吧。”
傅松其实跟杨巧兰是一类人,极为护短,帮亲不帮理。
他可以说梁希不好,却不允许别人说梁希哪怕一句不好,老娘也不行!
上辈子傅松就吃过杨巧兰搬弄是非的大亏,这辈子怎么可能再受她的挑拨离间?
更何况,他本来就对梁希就心怀愧疚,就算她真的如杨巧兰说得这般不堪,傅松也没意见。
在这个家里,他负责赚钱,她就负责花枝招展。
男人嘛,不惯着媳妇儿,难道要惯着你这个老娘们儿?
杨巧兰见他不仅不听劝,还替梁希说好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呀,真是个糊涂蛋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就使劲儿惯着你媳妇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傅松本来不想搭理她了,不过寻思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就借着家里只有他们娘俩的机会,跟她好好唠叨唠叨,让她知道她那套在自己这里根本不好使!
“娘,我能吃什么亏?”
“你吃什么亏?”杨巧兰冷笑一声,然后语重心长道:“老三啊,这女人啊,一旦有钱了,就容易变坏。你看你媳妇儿,整天啥活儿不干,还往家里招引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又是撅腚又是露N子,比那黄鼠狼都骚,哎呀,我都不好意思看!”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原来在她眼里,寅蕾居然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咳咳,虽然她好像也没说错,真正对寅蕾深入了解过,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的好听点叫内媚,说的难听点,就是风骚嘛。
但处在他自己的立场上,对于这一点,他是不敢苟同的。
“娘,人家那是练瑜伽,瑜伽懂不懂?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再说,人家哪有露……,哪有你说的那样?”
杨巧兰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看见了?我是看见了!哎呀,压在地上像摊大饼一样,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还锻炼身体?我看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我们那会儿也没锻炼身体,不也活的好好的?哼哼,锻炼身体,好啊,去地里干一个月的活儿,啥都锻炼了!”
看着老娘像一挺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傅松突然后悔了。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说服教育能力,低估了老娘的胡搅蛮缠能力。
跟老娘聊天,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在此之前,他还对化解老娘和梁希之间的婆媳矛盾抱有一丝幻想,但此时此刻,他终于彻底死心了。
上辈子被老娘折腾得跟徐倩离了婚,傅松每次回想起来都自责不已,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定,在老娘的压力下才走到那一步。
但现在想来,上辈子就算他神仙附体,也扛不住老娘的暴击啊!
溜了溜了!
以后啊,媳妇儿和老娘还是少见面,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至于像儿媳妇儿接婆婆来家里住这种狗屁吊皂的烂事儿,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这样不仅对梁希有好处,对老娘有好处,最重要的是,对他和这个家都有好处。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走!”杨巧兰见傅松扭头就走,顾不上收拾桌子了,一把拽住他。
“娘,我这两天累了,上去睡会儿。”傅松就差给她跪下了,您就饶了您儿子吧!
“哦,那你睡吧。”杨巧兰有些意犹未尽道,“你晚上想吃点啥?你看看,你看看,你媳妇儿跑出去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你随便做点吧。”傅松不想再听她唠叨,扔下一句话,几步就上了楼。
晚上吃的是手擀面,加了碱的面,色泽金黄,筋道好吃。
傅松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直到面汤快从嗓子眼里漾出来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
吃了老娘做的一顿手擀面,他突然又觉得对老娘是不是太苛刻了……
不行,老子可不能让老娘一顿手擀面给收买了。
面条好吃,媳妇儿不仅好吃,还好用耐用,如何选择不言自明——小孩子才做选择呢,成年人既要老娘的手擀面,又要漂亮好用的媳妇儿!
傅松在家里吃手擀面的时候,梁希一伙儿娘子军刚来到文华东方酒店。
过去这些年,梁希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于欣,隔三岔五还敲打她一番,好在于欣表现得还不错,至少梁希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去年于欣辞职的时候走得匆忙,前一天刚辞职,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于升走了,梁希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呢。
这次于欣回来后,得知他们姐弟俩今后将定居于省城,梁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于欣倒有些不舍。
所以,今晚这顿饭算是给于欣举行的送行宴。
刚出电梯,隔壁的那部电梯里也走出来两个女人。
初琳琳一眼就认出何佳,连忙喊道:“小何,你怎么在这?”
她知道远景集团决策委员会这两天开会,虽然傅松回家了,但那些参会的委员们晚上肯定要聚在一起吃饭的。
王永宏马上去信息化部当部长,何佳妥妥就是傅松的大秘了,作为大秘,她不去陪着委员们吃饭,怎么都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