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到五点,但天已经亮堂多了,远远地望见操场上已经有人在跑步了,傅松有些纳闷,谁这么早?
“梁希?”距离近了,傅松终于认出是谁了,“这么早?”
其实他早就认出来了,梁希的两条大长腿实在太标致了,穿的又是短裤,能把他的眼睛晃晕,只是他没想到梁希会起这么早,所以没敢认。
梁希有些不自然道“嗯,天太热,睡不着,干脆就出来锻炼了。”
傅松狐疑地看着她,难道这娘们儿昨晚跟自己一样?
早知道她睡不着,老子就翻上去找她彻夜谈心了……
“看什么看?”不知怎么的,梁希有点害怕他的眼神,总感觉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傅松突然笑了,“看一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小气鬼。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让你看个够。”
梁希白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往前跑了。
傅松跟在后面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追上去跟她并肩跑,“这两天看你挺闲的嘛,怎么不出国寻找你的爱情了?”
梁希仿佛没听到一般,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哎,我那天晚上是认真的,咱俩也算是郎才女貌,凑一对多好!”
“你去死!”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梁希就满肚子气,“我不想跟你凑合!”
傅松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那天嘴贱,就多说了一个字,结果到现在她还揪着这一点不放。
“我说梁希,你还想让我咋样?我都这么求你了,你就不能点头答应下来?”
梁希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只能停下来,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
傅松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乖乖,不用这么夸张吧!
“你什么时候求过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傅松啊傅松,你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凭什么你一开口我就得答应你?”
傅松笑着道“我未婚,你未嫁,你长得漂亮,我长得也不赖,而且还有共同语言,你看,多般配啊。”
梁希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就你这磕碜模样,还不赖呢。”
傅松顿时怒了,“梁希,你不要太过分啊,我这张脸怎么就磕碜了?啊,怎么就磕碜了?”
“本来就是嘛,难怪萧竹梅宁愿出国也不要你。”
“梁希,你行!揭人不揭短,你扯萧竹梅干嘛?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首都把她办了!哼,我都不嫌弃你年龄大,你还跟我喘上了。告诉你梁希,倒追老子的姑娘能从这里排到学校大门口!”
“你嫌弃我年龄大?”梁希变了脸色,年龄是她最忌讳的事情,现在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78年秋天,她离开插队的地方回到首都上大学,那年她22岁。大二的时候认识了77级的前男友,可刚在一起不到半年,前男友就出国留学去了,说好了硕士毕业回国,等了三年,对方却告诉她要还读博。
读就读吧,反正已经等了三年,再等三年又如何?
结果又等了三年,却等来了分手信,那个人连电话都不敢打。
就这么傻傻地等了六年,她今年二十九快三十了,家里人都快愁死了。
父母亲戚以及国内的朋友还不知道她已经被甩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首都的同事、朋友和家人,到时候她该怎么说?
说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白白等了六年,把自己拖到三十岁?
父母要强了一辈子,临到老了自己却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出戏,让他们的脸往哪搁?
傅松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发飙,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嫌弃你年龄大,可从来没嫌弃过你年龄大。”
梁希眼圈发红道“还不是一样?你去找年轻姑娘去,萧竹梅比我年轻多了,你找她呀”
傅松叹气道“人家不要我了,我还瞎去凑齐什么。”
梁希带着哭腔道“萧竹梅不要你,于是你就来找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找你,不是……。”
“对对,你嫌弃我年龄大,都懒得往我跟前凑。”梁希抹了一把眼泪,“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年轻的姑娘!”
“没有没有,太年轻的没意思,说不到一块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成熟有魅力,知性又温婉,你还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听了傅松前面的话,梁希心里还挺开心的,但最后两句话却彻底把她惹毛了,“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傅松愣住了,这娘们儿是不是有病啊,我哪得罪她了!
老子真是被门夹坏了脑袋,怎么会想跟这种女人谈恋爱?
这种娘们儿谁爱要谁要去,反正老子伺候不了。
“不可理喻!”扔下一句话,傅松撒开脚丫子就跑回宿舍了。
……
一连几天,傅松每天都在养猪场蹲着,而且是早出晚归,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躲着梁希,有几次在校园里远远地看见她,他都会绕道走。
葛寿文被他赶到隔壁的大办公室,他一个人占了一间,每天吹着电风扇,喝着茶,看着报纸,别提有多惬意。
天气闷热得厉害,刚抹了把汗,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打电话的是韩泽声,说有事儿要当面向他汇报。
等傅松赶到约好的茶馆时,韩泽声已经等在那了,茶都喝了一壶了。
傅松看他不停地用手绢擦汗,笑着道“捂得这么严实,能不热吗?你看我,背心大裤衩,再加一把扇子,舒坦。”
韩泽声苦笑道“傅先生,您可以这么穿,我跟你不一样啊。”
傅松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道“这两天有什么进展?”
韩泽声说“傅先生,投资方案我做好了,但有个问题。”
傅松啜了口茶,问“什么问题?”
韩泽声说“您知不知道鑫源饲料公司?”
傅松说“知道啊,沐城饲料公司将和香江同力、狮城百龄麦合资成立的一家饲料企业,我这次建饲料厂就是冲他们去的。”
韩泽声一边擦着汗一边道“傅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
傅松呲着牙冷笑道“我看他们不顺眼,或者说他们得罪过我。这个理由你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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