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寿文喝得酩酊大醉,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傅松也喝了不少,但却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
驾着葛寿文打了辆出租车,刚把他塞到后座,只见沈红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上了车。
“我跟文哥是邻居,正好顺路。”
傅松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沈红刚才被他打击得不轻,撅着嘴道“我是不放心文哥!”
葛寿文姐姐在家,傅松把人送到后就告辞离开,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葛寿文姐姐对沈红道“小红,替我送送客人。”
沈红瞥了傅松一眼,没好气道“就几步路的距离……,好好好,姐,你别瞪我,我送还不成?”
傅松忍着笑出了门,问沈红“小红,你跟老葛还真是邻居啊?”
沈红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栋小楼说“我家就在那。”
随即反应过来,不悦道“小红也是你能叫的?”
傅松哈哈一笑,赶紧上了出租车,朝沈红招招手道“小红再见!”
沈红气得直跺脚,喊道“傅松你个王八蛋!”
周六,傅松去机场给葛寿文送行。
葛寿文的哥哥葛寿洵、姐姐葛琳带着一家老小都来了,就连沈红也来了。
葛琳抱着葛寿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葛寿洵在旁边劝道“哭什么哭,又不是上战场,有什么好哭的,这么多人看着,让人笑话。”
葛琳抹着眼泪道“我愿意,我就是想哭!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去苏联就去苏联呢。小弟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难不成打一辈子光棍?”
傅松差点没笑出声来,突然听到旁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发现沈红也在抹眼泪,好笑道“人家哭那是一家人,你哭什么?你不会想跟老葛去莫斯科吧?”
沈红白了他一眼道“我乐意,要你管!”
傅松被她噎得不轻,把头扭到一边,懒得搭理她。
等葛家人告别完,傅松这才来到葛寿文跟前,跟他来了个熊抱,分开后握着手说“老葛,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注意安全!”
葛寿文眼圈发红,笑道“放心,我还没娶媳妇儿呢,可是舍不得翘辫子。”
傅松打趣道“那个沈红不错啊,瞧见没,你一走,人家巴巴就来了,还抹眼泪呢。”
葛寿文脸顿时绿了,抓着傅松的胳膊低声骂道“你他娘的别乱说,知道她是谁吗?”
傅松诡异地笑道“你干妹妹嘛,嘿嘿。”
葛寿文咬着牙道“她是沈校长的闺女,沈校长老来得女,拿她当掌上明珠,宝贝得不得了。”
傅松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回头看了一眼沈红,难怪她堂堂一个清华经管系研究生,却不愿进机关单位,也不愿去国企,还说什么厌烦人事斗争,讨厌勾心斗角。
看来沈校长的退休,给她造成的冲击很大。
傅松回过头幽幽地看着葛寿文,“老葛,你怎么不早说?”
葛寿文突然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不赖我,是她不让我说的。”
傅松哑然失笑道“这小丫头片子还挺骄傲的,不愧是沈校长的女儿。”
葛寿文却没傅松这么乐观,叹了口气道“老傅,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兄弟算是求你了,沈红这丫头,你多帮着点……。”
傅松抬手打断道“你这话说的,就算你不说,看在沈校长的面子上,能帮的我肯定得帮。”
葛寿文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了,我该走了,保重!”
看着葛寿文头也不回地走了,傅松多少有些伤感,没精打采地跟葛家兄妹告辞。
路过沈红旁边时,傅松狠狠瞪了她一眼,搞得沈红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开了一天的课题进展研讨会,会议结束后,傅松请课题组的人吃饭。
加上傅松的课题,一共四个课题组,凑了整整两桌。
吃完饭,张宁去结账,服务员告诉她,傅松已经结过了。
张宁找到傅松,问“傅老师,你结过帐了?你把发票给我,回头我把钱还给你。”
傅松说“今天是我个人请客,跟课题组没什么关系。”
张宁皱眉道“傅老师,这不合规矩……。”
傅松打断她,笑呵呵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辛苦了几个月,我请大家伙儿吃顿饭还有错了?”
张宁哭笑不得道“傅老师,我知道你是想尽量节省经费,是好意。但如果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做?别人又会怎么看你?”
傅松哑然失笑,指着张宁道“行啊你,居然教训起我了。不过你说得对,我犯了子贡的错误,我接受你的批评。”
张宁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傅老师,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是……,哎呀,反正就是没有。”
傅松欣然笑道“好了好了,我真的没生气。而且我发现让你当我的大管家,确实是个明智选择。”
张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拍拍胸口,说“你不生气就好,我还真怕把你惹毛了,训我一通呢。”
傅松脸一黑,道“我有那么不识好歹吗?”
张宁笑嘻嘻道“没有的事儿!”
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半路上看见路边有个婀娜的身影很眼熟,傅松连忙道“师傅,慢点开。”
等出租车放慢速度,傅松这才发现确实是田野。
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田野孤零零地走在马路旁,傅松心里突然变得火烧得一般滚烫。
“师傅,停车。”
距离越来越近,傅松打开车门下了车,田野察觉到前面似乎有人挡住了路,连忙抬起头,惊喜道“你怎么在这?”
“碰巧路过,远远地望着感觉像你,就停下来看看。”
突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四目相对,一阵冷风吹过,田野不禁打了个寒战。
傅松见她缩着脖子,问“怎么没多穿点?”
田野道“本来有条围巾,刚才走得急,落在吃饭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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