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夕想了想,如若不是自己感受错了,那此刻的自己总不能掉头就跑。这无疑会让暗中某处的那人提高了警惕。
故此她在一个彷徨间再次变缓了脚步。就像她什么也不曾发现一般无二的走着。
可是越是走,就越是能感受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红夕表面上虽表现的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时如若爷爷就在家中,那红夕自然而然的是不怕。可是现在这一片区域内,也仅仅只有她自己。
走到了自己家的门口,红夕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走入了其中的一条小巷。
无论是否有人真的跟着自己,那么此时最为要紧的就是想办法多走些小路,甩开某人的同时,找到一些青丘的叔叔阿姨给自己壮胆。
刚刚走入小巷的红夕这才加快了脚步。随便在青丘内能够找到一位叔叔阿姨,那凭借着她爷爷和她自己多年来的苦心经营,这青丘内还不会有一人对红夕的安危不顾。
红老的德高望重,无疑在此时成了红夕这丫头的一根支柱。
一声屋檐上传来的踩踏瓦砾的声响让红夕确定的确是有人在跟着她。她第一反应到的就是拥簇白宁的那些个白狐子孙。
辗转了几个小巷,可偏偏今日就是无缘见到光亮!小夕仓皇的躲避着,心中暗骂了白宁的奸诈!
偏偏就选今日这等时候,自己还偏偏真就脱离了青丘叔叔阿姨们的保护范围。
就在红夕想要转入下一个小胡同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高大身影从上窜出,他的手中没有拿着兵刃,但他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十分的犀利!
红夕惊呼了一声,赶忙转身向后跑去。可是身后的黑衣人已然妖气汇聚在了掌心,径直的朝着小夕的背后打来!
红夕知道这人不敢轻易的释放全部的妖气,因为那样会吸引来青丘内的强者。
故此猛然一跃,灵巧的避开那一掌的同时,红夕的十指上生出了狐狸的利爪。
她抓在了墙壁上,不等黑色身影转身再来一掌,她便慌忙的爬上了屋顶。
撒腿就跑的红夕还一边高声的喊着救命。
黑衣人眉头一皱,这显然不能让那丫头喊过人来,不然自己可就危险了。他健硕有力的双腿弹射而出,踩踏在屋顶上的同时,找到了红夕的位置。
右手猛地朝着脚下吸来了三片瓦砾,转身抛掷!
红夕小丫头还算敏捷,一边朝着天穹广场跑着,一边灵巧的躲避着飞来的瓦砾。
“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青丘!如今是那帝晨儿的狐帝,你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身后黑影已至红夕的身后,他不说话,可能是怕自己有所暴露。只见他又是一掌朝着红夕的背后击去。
红夕自然是要躲避,腰身成弓,避开了那一掌。还未等黑衣人下劈,红夕下腰时双手已按在了房顶,猛然用力,双脚踢在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不能暴露大量的妖气,但红夕可必须施展全部的妖气。因为她毕竟才三百年修为,就是这单单施展全部的妖气,还不见得会被青丘内的人察觉到有战斗的痕迹。
一脚震退了黑衣人半步,红夕“呲溜”一声下滑过了房檐。可是正当红夕还在空中的时候,身后的黑衣人已然一掌探出!感受到身后的凌冽,红夕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后那一掌便轰在了她右肩之上,妖气虽弱但力道及强。
轰飞出去的红夕直接撞在了对面房屋的门扉上。黑衣人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或者说他们已逐渐的走到了开始有伤者在的黑狐一脉的新居。倘若再不真正的出手,这黑衣人定然功亏一篑!
小丫头红夕从未这般受过皮肉之苦,这般撕心裂肺的疼,小丫头都快要哭出来了。为了不降低求救的声音,小丫头硬是忍着疼痛,祛除了哭腔,高声喊着救命!
忽的不远处的一间房屋内亮起了烛光!
红夕一喜,眸中泛着希望赶忙朝着那处边跑边叫。黑衣人显然一愣!但是在愣神后他绝没有给红夕机会。他脚下生风,看得出这次他毫不拖泥带水!红夕惊颤,虽已听得到打开房门的声响,但只可惜,红夕没有这个实力撑下去了。
自知是逃不掉的红夕,突然反手一抓。也就是这么一个突然,她抓掉了黑衣人的面罩。那双眸惊颤的同时泛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
“是你?!”
话还未尽,红夕眼前一黑,已然瘫倒在地。那间亮灯的房屋前,一黑狐子孙拄着一根木棍打着灯笼走了出来。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抱起地面上的红夕,一个跃步躲进了一旁的巷弄之中。
拄着拐棍的黑狐子孙显然腿脚受了伤,不方便。他走出来都费尽,但是看到这街上毫无身影的他,自是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的同时低喃了一句“嗐,咋就还产生了幻听……都是他娘的美鹰外族给闹腾的!都这样了,哪还来的力气去造反……吃饱了撑的。”
巷弄中黑衣人再次撑上了被红夕扯下的蒙面,他抱起昏过去的红夕,健硕有力的双腿正欲用力就走。
可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丢来一块石子滚落在了墙边地面。黑衣人猛地回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巷弄里。那里正站着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他。
也是由于这石头声响,那个拄着木棍做拐杖的黑狐子孙驻了足。他皱着眉的同时将提着的灯笼朝着这边伸了伸,欲要透过黑暗去寻找点什么的意味。
“难道……不是幻听?”
他低喃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朝着刚刚落出石头声响的地方走去了。
灯笼内的火光逐渐的照亮了四周,墙面上也染上了火色。正当他要走到巷弄前的时候,忽闻身后有一女人厉声呵责道“阿力,不好好静养,大晚上的乱跑什么?!”
这名叫阿力的黑狐子孙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后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他特别的熟悉这个声音。缓了缓神,他没有继续去探索,而是转身挑着灯笼,对着身后那女人傻傻一笑,“嫂子,这么晚了不在家陪着哥哥,怎么跑到阿力这里来了?”
女人砸了声嘴,面色严厉的走到了阿力身边,搀扶着他徐徐朝着亮光的房子走去。
对于自己这个嫂子,她那双峰虽然傲人,但是阿力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坏心思,也从来不做对不起他哥哥的事情。
弱弱问道“嫂子,你是有事找阿力吗?”
女人点了点头,搀扶着阿力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女人的出现,阿力的转身离开。巧合的给巷弄里的黑衣人留下了逃跑的机会。但很让人费解的则是,无论是抱着红夕的黑衣人,还是对面巷弄里故意引来阿力的那身影,他们两个在此时都是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像是约定俗成的一般缓缓走出了巷弄。看得出两人的无神,同时朝着那刚刚还亮着灯的房间看去,此时却只能看到一片的黑暗。
不知黑衣人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一声谁,看了一眼同自己作对的身影,随之愤愤一跃而去。
唯有那身影一直呆呆的看着那处已经灭了灯的房间,眼眶已红,暗自握紧了柔弱的双拳。
当天夜里,子时方有青丘子民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回家,到了丑时的末刻天穹广场上只剩下了负责打扫和守夜的黄尾狐族士卫。
天穹狐宫内依旧燃着烛火。金豆和袁淼已经趴着椅子角睡着了,时不时还能听到袁淼烦人的呼噜声。
白贞坐在了七层台阶上属于自己的位置,她看着天穹狐宫外的眼睛时不时的总会瞄向南宫寒持枪依然精神把守的淋漓之镜。
小紫则依靠着一根顶梁柱,双手抱着那柄长剑环与胸前,闭着眼睛在养神。
到了此刻还不见陆湘琪和十年归来,白贞的心忐忑不安。
晨儿和自己的兄长还未从淋漓回来,那么留守坐镇青丘的重要任务自然就压在了白贞的身上。如果可以,白贞也不会让十年去贸然寻找湘琪。分身乏术的白贞只能一边期盼着十年和湘琪无事,一边期盼着白染和晨儿快些归来。
辰时,十年和湘琪依然未归,可淋漓之镜终于有了反应。白芒大放,惊醒了睡梦中的金豆和袁淼。同一时间白贞已然从七层台阶上迎来,小紫则是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淋漓之镜盘旋打开,白染抱着依然睡下的晨儿从中飞了出来。看到白贞的那双担心的美眸,白染浅浅一笑,“本王没事,无需担心。”
白贞点了点头,弱弱的连连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正想将怀中的晨儿交于白贞手中,可是突然白染细眉冷皱散发出一股格外冰冷的暴戾神色,他看向了正揉着眼睛的金豆。
金豆吓了一跳,立马就醒了神。小紫也已迅速持剑出现在了金豆的身前!
白贞正欲向白染解释,可白染却示意她不要说话。只好闭嘴的白贞听得白染冷声问向金豆“玄甲星落盘从何而得?!”
白贞惊的一愣,扭头看向了不知所措的金豆和持剑护她的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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