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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落地之感
    这突然的便有了落地之感,帝晨儿深感一阵的莫名其妙。

    方才的自己明明身处悬空之态,可是自己明明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外力,却平白无故的落在了地面,这突然的变化,他的身体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

    “刘玄谨!”

    少年大吼了一言,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眼睛看不见任何之物确实是个令人难受的事实,若是眼睛尚好……若是眼睛尚好又能如何呢?

    实力的差距……就是差距!

    少年持剑的手发出了清脆的骨响。

    “变强!一定要变强!”少年沉声自语。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落地之声,少年猛地转过了身去,很是警惕的便将长剑抬了起来,剑尖指着空气,位于谷叶君的头顶上空。

    轮椅上的谷叶君无奈摇了摇头,语气平和的问道“你这是想杀了谁?”

    听得这个声音,帝晨儿已知道了是那个身份神秘的谷叶君。

    帝晨儿缓缓放下了剑,他笃定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绝不会对自己动杀心。

    “你和我舅舅……是故交吗?”帝晨儿忍不住的发问。

    谷叶君不置可否的点了头,“算是。”

    帝晨儿“哦”了一声,似是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会救他,可是还未等帝晨儿将这个想法说出口,便听得谷叶君所言

    “但这并非是救你的理由。”

    帝晨儿微微皱了眉,“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不着急。”谷叶君不急不缓的笑道“此事还需等你养好了伤势再言。”

    话语罢,还未等再有任何言语,谷叶君右手的食指已轻点在了轮椅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干燥的小石子之上,泛起了一层轻微的灵气涟漪。

    下一刻,又是不等帝晨儿有任何的感觉,他已出现在了别处,紧接着又是消失,再度换场景出现,这一切的转换移动都伴随着谷叶君的手指点在不同的东西之上,由首次出现的石头,换做了树枝,继而换做了金丝雀,最后则是点在了一半侧带有青苔的潮湿石子之上,而这次再有落地之感后,帝晨儿的耳边传来的则是那湍急的水流从天而降,冲击在深潭的哗哗之音。

    “瀑布?”帝晨儿感受着凉风,不觉间已开口发问。

    谷叶君笑道“正是。”

    帝晨儿剑眉更为的紧皱,不觉已惊声发问“这里是何处?你又是如何做到的?!能否传授与我?”

    谷叶君摇头笑道“你倒是不客气。”

    帝晨儿还在等谷叶君接下来的话,可是少年静等了他些许时间,也还是未曾听到有什么下文,谷叶君这是连否定告知的话也懒得讲。

    帝晨儿也算是识趣,既然他不告知,那便不再多问,反正此时的自己也不会落入什么龙潭虎穴,不然这谷叶君干嘛要浪费气力去救自己?

    想至此处,他收纳起了手中的长剑,肚子上的伤口也已经止住了血,原本那拳头大小的血洞,此时已只能看得见一道两寸长的血痂,以及那风干在肌肤以及破烂衣衫上的呈现浓黑色的血迹。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似乎都被体内的阴阳血给自主的修复治愈了,可是独独就是这双眼睛,直至此时,依旧的是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阴阳血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世间万物,任何事物都有长有短,有利有弊,你也无须急于这一时半刻。”谷叶君为帝晨儿解了惑,继而又补充道“赤帝用剑仅有六式,这一剑赤阳来虽不是什么杀招,但也非同小可,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差距尚是天地鸿沟。

    赤阳的夺目光泽已夺了你的眼睛,你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挺不错,毕竟这样可以更好地让你这只莽撞的小虫子静下心来,看清如今深陷的危机现状。”

    帝晨儿嘴硬,“我早就看清了现状,我也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是我不能停手,逼迫着我前行的,是我的心。”

    “笑话~”谷叶君嗤鼻一笑,惹得帝晨儿的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怎么可笑了!?”帝晨儿呵斥一问。

    谷叶君沉了声音,深潭似的眸子白了一眼瞎眼少年,眼神里透露出的神色似是一种嫌弃,他直言“你不该这般同我讲话,这难不成就是白染所给你的教育?纵容你这般的没大没小?”

    帝晨儿的气焰顿时间被这句话给强压了下来,他不是因为对方说的有多入他的心,而是这位少年不想让别人看低了自己的舅舅。

    少年不语,暗自低下了头,似是在倔强的低头认错。

    谷叶君双手推动着轮椅,缓坡朝着那不远处的茅草房屋而去,边行便说道“原本我念在你暂时失去了眼睛而同情你,欲要直接带你入房,可是方才你的那个态度着实惹了我,故此便你自己胡乱摸索着跟来吧,撞了什么东西,落入什么样的陷阱,都与我无关。”

    “……”

    帝晨儿何时受过此等的打压,心中火气愈发的高涨,但是他又不能怎样,毕竟他不知道此时赤帝何在,也不知这里是何处,更何况失去了眼睛,自己就像是一枚没有任何感知能力的棋子,只能任其摆布。

    可是就在此时,帝晨儿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他所熟悉的虚弱之音,闷怒的火焰瞬间便被扑灭了半截。

    “你可别……咳咳咳……可别乱动!!”

    单手撑抚在房门上的一孩童无奈翻了白眼,顺手取过了放在门口的一拐杖,这才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避开了错综复杂的不同模样的石像,朝着帝晨儿走去,竟还笑着臭骂

    “臭小子……几日不照顾你……竟还瞎了眼……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

    风雪里的时间流逝的很漫长,子时门开罢,此时门又闭,风鸾双手环抱着始终站在那处冰窟的窟口,她甚至早已查不清了自己的火焰身躯在这寒风呼啸之中打了多少的冷喷嚏。

    风雪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愈渐的小了下来,时不时的远眺那处紫色烟云所包裹着的山峰,可是却迟迟的不见那道期盼的身影自那处折返而回。

    呼着寒气,风鸾这位冰莲净女的鼻尖被冻得通红,说起来还有些惹人怜惜的感觉,就像是一位俏媳妇在家门口盼着夫君归来似的。

    先前说好的‘不等’,如今却‘等’的自己有些苦楚,女人呀,心似海里针,总是令人出其不意的捉摸不透。

    自帝晨儿走后,风鸾便一直等候在此处,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日晷四分天,四天不相连,故此能够重回正华宫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子时门开,可是他却一去不复返。

    这四分天内,冰窟之地也不过百里方圆,若是帝晨儿真的在那处紫色烟云的山峰内与那‘山神’碰了照面,他们商谈什么也都不会用尽这么长的时间,可若是他们之间发生了战斗,风鸾一直在用心感受着灵气变化,区区百里之地,她不会差距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若说有可能是风鸾一不留神忽略了轻微的灵气变化,那也完全的说不通,毕竟风鸾这姑娘真的是在很用心的感知着天地灵气,尤其是那个方位。

    “不能再等了。”

    风鸾轻喃自语,紧颦着秀眉,呼了口长长的寒气,“见了他又要怎么解释呢?我说过不会等他的……”

    突然地犹豫致使这位冰莲净女红了脸蛋,但是这份倔强的羞耻心始终的没有战胜那份担忧,她踏出了迈向那处山峰的第一步,厚厚的平滑雪地上,此时独独的留下了她的那对儿脚印……

    一道青焰流光直冲天际,破着风雪,顶着寒风呼啸,飞驰向了那处她所盼之人先前所去的那处山峰。

    ——

    “走了!赤袍走了!”

    正华宫里突然又一人惊喜连连,这惹得原本落针可闻,鸦雀无声的正华宫大殿前传来了一阵的惊呼。

    ‘流民’们纷纷都透过那处青焰大门看向了羽山青鸾宫的苍穹之巅,那处有着一道赤色流光正在疾驰离去。

    此时的惊呼是他们所压抑已久的内心呼唤,毕竟谁人也都不想死在那赤袍的锋锐剑下。相对于宫主青鸾的令,他们依然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呐喊’,将心中的那份恐惧压抑给呼啸而出。

    紧闭的正华宫的大门前,冯笑笑被这突然而起的惊呼呐喊给吓了一跳,还未等小丫头长呼一口气来缓和那份惊吓,撑着下巴蹲坐在门口的小丫头突然的眉头一皱,眨了眨眼睛,停顿了那一刹那的时间,便瞧得小丫头的小手猛拍了脑门,突然地站起身来,对着‘流民’们做了嘘声的手势。

    可是‘流民’们却根本没有看向她,因为他们的惊呼与呐喊实在是淹没了小丫头无力的嘘声。

    冯笑笑皱着眉头看向了身后紧闭的大门,见其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这才稍稍的吐了口气,而后看向了一旁的伊巧巧。

    伊巧巧将手抚在了小丫头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脑袋,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宫主明白他们的心。”

    冯笑笑点着头乖巧的“嗯”了两声,“人家知道啦~”

    声音落罢,还未等伊巧巧的“真乖~”说出口来,正华宫的大门竟突然地敞开了来,一股强悍的劲风自门内吹处,热浪奔袭,这份血脉上的威压独独除了小丫头冯笑笑外,已不由的致使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呼吸紧促起来。

    冯笑笑小大人模样的惊忧模样,那双哀求的大眼睛里正映照着那位一袭雍容华服的羽山青鸾宫的宫主。

    “娘~您可千万别杀他们呀!”小丫头看着娘亲那副冰冷铁青异常的脸色,赶忙匆匆的跑去抱住了女人的大腿。

    青鸾眉皱如剑般锋锐,眼睛始终的是盯着青焰大门外空无一人的苍穹暗幕,可是她就是不开口说话,这种吓人的氛围不由的致使小丫头有些胆怵畏惧。

    冯笑笑顺着娘亲的目光看去,她的眉头不觉间已皱的更紧了些,她独独纳闷“那里……不正是方才爹爹和赤袍所在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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