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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醪糟
    “‘犀利’个屁!马上就有更多人过来了,还不快点想办法?”

    鬲灵晃着她那胖胖的腰,迈着和谐的三条腿,扭到伙计面前,把他的耳朵一揪,伙计立即叫出来:

    “好的,好的!夫人手下留情!我马上想办法!”

    原来,这个伙计不是别人,正是和鬲灵总为一体行动的爨族甗灵。

    要说这两个家伙怎么能够跑到这里来,还得算是羊斟的功夫:原来,当他带领着一家老小,藏身到这酒窖的时候,就为“万一官兵搜查下来了,该怎么办”而想着“预案”。

    而他所求助的,却是他一直很讨厌、却一直“住”在他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刺激他的“那个声音”———达逆。

    如影随行的达逆,总是在羊斟最为困难的时候,冒出几句话来,刺激他。

    这个过程,几乎伴随了羊斟的所有成长过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说浑夕给了他谋生的技能,而磨炼他意志、心性的老师,就是这个“不请自来”的达逆了。

    “小子,之所以你总能想到我,那是因为,你实在是太‘叛逆’了———而所有‘叛逆’的心性,都会把我吸引过来。我清楚极了!你们,需要引导!对,就是从像我这样的一个‘导师’这里,进行正确的引导!”

    当羊斟再一次紧张思索着对付“搜查”的对策时,达逆便从他的脑中,给他回话了:

    “小子,不用担心!你看看,你们现在呆的是什么地方?酒窖啊!所有的酒窖,你们所藏身的这些个盛酒的家当,全都归爨族管,我替你去请来他们中的一、两个,即可摆平!你们就悄悄呆着,别出声就行!”

    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一切。

    那些逃出去的官兵,一出酒坊,便立即向天空一连射出了三根“信号火箭”,召集了附近四周里,最近的官兵们,都往这里来支援。

    这些“信号箭”上升的过程中,还带着刺耳的“倏———”声,尖厉急促的哨音,很快把其他更多的官兵,都给吸引了过来。

    情况紧急,而酒窖并没有直通城外的其他暗道出口,当下所能做的,只能是继续拖延,或者干脆吓走他们。

    甗灵穿戴好,做回他的“伙计”样,交待鬲灵:“这样吧!咱俩出去,做件大事,把官兵都吸引过来,让他们忘了‘酒窖’这事,你看行不?”

    “怎么个整法?”

    鬲灵一脸胡疑地问道。

    “夫人辛苦一下!把最香的酒曲、糯米丸、饴糖全都整出来,咱俩现在出去给官兵们做一锅‘**醪糟’!”

    很快,这特制“**醪糟”便开煮了:

    鬲灵化身为鬲,端坐下方,而伙计则取了酒坊中最大尺寸的甗,架在了鬲上。

    “怎么这么重?!”

    鬲灵一个没注意,差点三脚没有站稳,赶紧调节了一下点位,并将胖胖的身体配合着这只甗的尺寸,膨胀开来,刚刚好卡住。

    “官兵人多,总不得留一两个还清醒的吧?呵呵,有劳有劳,我们家夫人是最棒的!”

    伙计花言巧语不断,鬲灵也只好运气顶起,不再有心思和他争辩。

    “我点柴火啦!”

    伙计又是一边干,还一边唠叨,气得鬲灵一个轻抖,说道:

    “老娘生来就是火炼的!还怕火吗?废话这么多,快点!”

    “好咧!走着!”

    伙计这就指挥着其他几个店伙计,开始生火的生火、煮米的煮米……忙得不亦乐乎。

    用了没多久,香糯甘甜、酒香四溢的“**醪糟”就在各路官兵赶过来之前,煮开了,柴火余力之下,火力已减,只见这表面泛着微波,滚动着“白白胖胖”、圆鼓鼓的迷你实心糯米丸,美味弥漫到了每一个“分子级”的空气中,令谁人还有“杀机”和战斗力啊!

    为了不引起官兵们的怀疑,伙计令人马上写下了一面商板,上书:

    “今日招牌甜品:“**醪糟”

    大碗三文,中碗两文,小碗一文”

    官兵们呼拉拉的都聚拢到了这家酒坊前,有四支队伍从四个方向过来。

    除了刚才发信息的那支,与自家大部队汇合,其他三支,也都先后到来,各把一向路口,一时间把这里包围的是水泄不通,如“铁桶”一般。

    要说来的这四向队伍,也都是有些背景:其中东向那支,主将是桓氏一族的人;而西、北两向的队伍,主将是华氏一族的人;最后赶来的南向的那支,主将是宋国国君夫人一族的人。

    面对今天的“搜查令”,虽然是所有人马,全部都出动,但在出发之前,他们也都是有所“授命”,对于执行原则,也都事先得到了一些交代的。

    不管动机如何,谁先抓住了“羊斟”一家人,谁就有了“拥寇自肥”的机会。

    或者这样说,“羊斟”是一个借口,是所有各方都喊着叫着“要打要杀”,却又都不想真的“赶尽杀绝”的借口。

    只要有了这样的“借口”,随时都可以做出文章来,把持朝政的发言权,也就更大了。

    可惜的是,羊斟本人,却并不知道这一点,还傻乎乎的,一再涉险,把一腔孤勇,用到极致。

    这世上,本就是这样,很多人在被人一直当棋子用,当猴耍,而永远“无知无觉”。

    包括达逆,也不知“人心”能复杂到这种程度,也只是一味地在“叛逆”这条线上,无止境、无条件地帮助羊斟而矣。

    人界的事,只有人懂;仙界、神界、鬼界,也都只能从而兴叹。

    当四只队伍、三种动机一起出现在酒窖前的时候,工作的指令,迅速被原始的“食物”冲动所覆盖,士兵们纷纷张嘴舔舌,抽鼻狂嗅,笑着“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想让人出头去劝说长官:

    “先赏弟兄们一碗酒吃吃吧!这味儿真让人受不了了!”

    南向的那一支队伍中,就有一个“活泼大方”的士兵,被其他同伴推拥着,首先向长官请示意见了。

    “大胆!吾哋系来做咩来嘎?搜查捉拿贼人!岂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