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算,识时务!很好!那就请立即安排搬家吧!”
无出本来以为,还要和这个极府“过过招”呢,却没想到,他怂了。
“呵呵,我字都签了,你还担心我会赖着不走吗?这个破黄家祖祠,也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的,好好的晚上不休息,天天扰我清梦,老子早都睡得想骂娘了!走了正好,再也不想再在梦中和那群人‘嗡嗡嗡’地吵来吵去了!”
极府这么一说,无出心中暗笑:
“废话!人家祖祖辈辈,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在儿设着灵位,你往这儿一横,霸占了,不扰你的清梦,还扰谁的啊?要换成我家祖祠被你占了,还不天天赐你一‘噩梦’!才对得起人家先祖。”
幺俏和独木一看,师傅同意了,于是就开始动手,拆招牌的拆招牌;下对联的下对联,“企业文化”的一切标志啊、LOGO啊,全都被一一拆弄了下来,整理装箱,准备搬走。
无出就稳稳地坐在那儿,也不起身,一边端着个茶杯把玩,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忙活。
极府看到他这种“监督到底”的架势,心中不免更添抑郁,不由地翻着白眼,瞪着两个已经在忙的徒弟,大声喝斥着:
“手脚麻利些!刚才的午饭,不是吃得很饱嘛?怎么就没劲了?”
一说“刚才的午饭”,独木和幺俏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是一种“依依惜别,从此以后,这种美食再也无缘消受了!”的婉惜表情。
两人只好再加快手上的动作,积极响应着极府的“指示”。
“我说,无出兄,听说你可以一句‘偈语’就送人去任何时间段。我倒有个问题,想请教无出兄:你是以什么标准去判定,应该送谁,送到哪个时间段呢?为什么我,就入不了您的法眼呢?”
极府又开始了他的无聊之问。
“标准?无非是‘惩恶扬善’、‘声张正义’罢了!”
无出倒是没有想过这个命题,既然极府在问了,也就想想看,应该是这个答案。
“这就奇怪了!这‘善恶’、‘正邪’的事,原本应该是我兄弟俩管的范围,你却在这里‘越俎代庖’,替我们干了这些事,让我们哥俩这‘正主’、‘邪主’之名,去往哪儿挂呢?”
原来,极府在这儿等着他呢!
无出一时语塞,把手中的茶杯一放,说道:
“噢?如此说来,倒是我抢了你的工作了?”
“不敢不敢!无出兄别误会啊!我这个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我本来是想给自己,替我哥,争点儿能占上‘时间主’便宜的机会;也就这么不知好歹地一问。
你说,这世间,有好就有坏,有白天就有黑暗。你作为‘时间主’,应该是‘公正’、‘公平’、‘客观’,不分什么‘好坏善恶’的,才对啊!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时间是最公平的,给每个人每天,都是24小时’。那你为什么,只选择一部分人去替他们调整时间呢?
我个人认为,似乎不大符合您这位‘时间主’的设定吧!呵呵,说得不对的地方,冒犯到的地方,请一定原谅我,你看我这,又没管住自己这张臭嘴!该打!”
“呵呵,没错。给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也是有小私心的,我的私心,的确是偏向了好人多一些,所以才有另外一句名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果你等急了,那只是因为我,来晚了。所以,最好给你,你的门徒们,都没事念叨念叨这些个‘老话’,那样,或者咱们的‘友谊’,更长久些呢!”
无出亮出自己的‘名言’系列,分分钟把极府的歪心思,给从根子上,给浇灭了。
“那也就是说,咱们还是‘有友谊’的,否则,哪有‘更长久’一说呢!太好了!今天也不枉咱们这一场相识,至少,您已经认可咱们之间,是‘有友谊’的。我会珍惜它的!也希望,以后,兄弟我遇到困难了,再求到您的时候,能念着今天的这份‘友谊’,帮兄弟一把!哈哈!今天我这里先谢过啦!”
极府把“概念”理解得很透,实在是一个“心思”够缜密的家伙。
“那倒不必,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套近乎。我和你,不是一种人;和你哥还行。”
无出坦言,并不想接招。
“我哥啊!他那个人,四处讨好,谁又能说他一个‘不’字呢?哼!”
一说到公旦,极府的“各种不服”,就全浮到脸上来了,丝毫不再隐瞒的。
“你哥光明磊落,行得正,做得直,这怎么叫‘讨好’呢?他这叫‘走正道’!”
无出为公旦抬了一次杠,出于对他的欣赏。
“你说‘正道’吗?独木,无出在说你的那位‘阳关’师兄呢!他在‘拾遗’,过得可还好?”
极府到无出所说的‘正道’,转移到了辛吾的大徒弟阳关身上。
阳关加拜公旦为师之后,确实是有开拓成为‘正道主’的动作;只不过,此时的阳关,还在拾遗,并没有到这边来;而此时的公旦,也并没有和这位未来的‘正道主’,有过碰撞。
“回师傅的话,阳关师兄,在拾遗,还在替我收拾‘遗博会’的手尾呢!”
“难怪!难怪无出兄还莫名其妙,原来,时间不对!呵呵,是‘时候未到’。”
极府明白了自己的“正道”和无出所理解的“正道”,中间还存着一个“时间差”。
“你们让阳关一个人,在拾遗处理那么多事;还真是心宽呢!”
无出听辛吾讲过那列绿皮火车车厢里,全是待修的东西;还有那个正要举行的‘遗博会’,更是让阳关费尽了心思;而此时的辛吾,又去到了‘文子’的春秋那一段,现在,如果想要帮助到他的大弟子阳关的话,可能还真需要,“好心“一把,“送”极府这师徒三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