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有意思!你还信这个?”
辛吾看到王里“呸呸呸”地卖力吐着,像极了街道大妈和邻居聊起谁家的八卦时,说到了“关于自己的什么好事被人撞破并诅咒“时的反应。
“信啊!你不信吗?”
王里不知道是“真”认真,还是“装”认真,竟然和辛吾讨论起来了关于“诅咒”是否有效。
“我不信。你可是‘时间主’啊!你看得远,看得多,想必是知道这中间的‘因因果果’;我呢,只相信每一个和你相处的时间:就像现在这样,你我面对面、在一起,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同时呼吸着一个屋子里的空气———对了,这虽然不是‘屋子’;可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屋子’———我们看到彼此,能吐口唾沫星子,马上就溅到对方脸上,要的,就这种‘感觉’!”
辛吾一边收拾着“创可贴”和剪刀,一边细心地收掇好刚才弄下来的一切,桌面上,很快就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又是一个可以方便“认真”工作的“合格工位”了。
“你睡好了?”
王里看到辛吾这么熟练地收拾起“工位”来,就知道,这位,又要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嗯,你要是还没睡好,你再接着睡;我会动作轻点儿的。”
辛吾显然已经完全从梦中醒透彻了,又准备“大干一场”。
“嗯,好啊!我还真是没有睡好呢!这里,真的有些———太憋气了!和这么多东西一起睡,你,一直这样吗?”
王里复又躺下,一边把被辛吾包扎得完美的指头摆在眼前摆来摆去地“欣赏”,一边又“扯着闲传”,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话。
“嗯,憋吗?我把车窗打开,要不?”
辛吾赶紧站起来,准备要把他那一边的车窗打开,可刚一站起来,窗外的“景色”,又成功“劝退”了他的企图。
墙。
他所在的这侧车窗外,什么也没有,就是整整的一堵砖混的实心墙体。
这种毛坯性质的墙面,上面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灰,都不知道有多少层厚。
打开,还不如不打开好呢!
“算了!我看到了,外面糟糕!这里面,还算空气干净一些!我可不想吸一胸的灰尘哈!你还是赶紧干活吧,不用管我。”
王里早都观察过“车窗”外,根本就是没有办法“见人”的脏乎乎的墙。
在这个“拾遗”世界里,想要找一个“装修完美”的地方,实在是太为难了!
“那,好吧,你忍忍啊!”
辛吾抱歉着说道,似乎对他这个“主人”,这个“东家”所呆的地方,充满着“主人家”的羞耻。
“嘿,说啥呢!你能忍,我不能?咱们可是一样的人啊!”
王里把伤指在空中晃了晃,刚想点一下辛吾的头发,又停在了半空。
“丝!”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说就说嘛!手受伤了,还乱动!我看看。”
辛吾非常敏锐地发现了王里的“丝”声后面,应该是痛到了。
“没事儿!”
王里赶紧把手指缩了回去,并不想让辛吾再麻烦一通。
“什么没事儿?拿过来!”
辛吾一旦认真起来,霸道劲儿,根本就是不容商量的。
王里早就领教过,并且也全心配合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
拗不过,他只好再把手指升高,伸到辛吾眼前,还快速折曲了几下,说道:
“看,包得好好的,没事儿!”
“外面是好好的;里面可是伤的,不要乱动了。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找个棍,给你再做一个‘夹板’,控制住!”
辛吾可是认真的。
“别介!又不是骨折,哪需要上‘夹棍’、‘夹板’的,呵呵,我又不是纸捏的。你这么紧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哈哈!没事儿,我说了,真没事儿!你看,我还可以……”
王里正要“证明”一下他的“伤指”,“伤情”不怎么样,准备再“手欠”,整点啥“力气活儿”,来展示自己时,被辛吾一把抓住那根指头。
这股力道:不紧不松,刚刚好;让他既不会那么容易挣脱;又没有紧到压到痛处。
“唉!行了行了,听你的,我乖乖的,我好好养伤,你好好干活,咱们各忙各的,好不?”
王里半求饶式地“示弱”了,这才让辛吾松开了手。
“还真是,你可真是手欠啊!”
辛吾放心了,这才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好好开始工作。
“你修吧,我再睡会儿,哎———”
王里无聊地摆弄着那根伤指,嘴里嘀咕了几句,就安抚着自己,不知不觉,听着辛吾手里修理着东西的声音,既轻又有节律,还真的,给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