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在少男少女间,是一件难为情的事。
但唐黎身为医者不会谈此色变,可不知为何,在小魔王面前,她竟然也有几分羞涩感。
这真是太愧对她这一身白大褂了。
宁毓初是个拥有古代思想的男子,本该像寻常男子一般,对这月事唯恐避之不及,但他的想法很简单。
丑八怪看起来那般难受,战胜了他对月事的羞涩。
他此时满心满眼里,就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减轻她的疼痛。
唐黎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起身离开了。
独处会让人暴露自己真实的感受,她身子缩起,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耳畔响起门咯吱声,人去而复返。
宁毓初抱着被子铺在她被子之上。
方才看她冷得直哆嗦,他就回去取被子了。
唐黎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黏住了般,怎么也睁不开,渐渐地,就被倦意拉进了黑暗中。
宁毓初坐在床前守着她。
原是想等薰风回来照顾她后,他再回房。
但等了没多久,外面又开始刮风下起雨来。
无论这门窗关得有多紧,凉意还是顺着那不密实的缝隙吹了进来。
床上的人,又浅浅皱起眉头,睡得很是不踏实,苍白的脸尽是细密的汗水。
她像是很冷,又很不舒服。
宁毓初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比他遇到深奥的算术题还要难解。
在她不自觉呢喃了声好冷,他头脑一热,手伸进被子,寻到她的两只手,唔,好冰。
他立即包裹住两只小手,为她轻搓起来。
希望能借此让她暖和起来。
少年人阳刚气重,加上他习武,血液比常人热。
当他如火炉般热乎的手包裹住她时,她的手指立马就热了起来,好舒服。
可是这点舒服,跟那碗热水一样,仍旧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真正要治本,是要将那搅得她难受无比的罪魁祸首一把解决。
宁毓初认真地为她取暖,冷不丁被她握住手指,他微微一愣,抬眉看她。
她仍闭着眼在睡。
这时她已经牵着他的手往一个方向移去。
等等——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掌心就贴在了一柔软平坦的地方。
那是——
宁毓初瞬间石化了。
唐黎被这月事折磨得难受不已,在睡梦中遵循身体本能,将热源往小腹上靠。
那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一下子就将那股寒意给驱散了,她舒服得喟叹了声。
将宁毓初拉回神的是那像寒冰般的温度,她那里怎么这么冰?
他看到她的脸色有了回暖的趋势,当即断了将手收回的念头,一手包裹着她的右手,一手为她贴紧小腹。
感觉到她握着他手腕的左手轻轻动了动,宁毓初像是无师自通般,按着她的小腹,收着力道,温柔地轻揉起来。
他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想让她快点好起来,没有任何旖旎之色。
窗外的风雨,像是隔了很远般。
只有房内,彼此浅浅的呼吸交缠。
这一场大雨下了多久,小魔王就为她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有多久。
这事,只有天知地知,风知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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