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没想到自己刚到学校不久,就被一个老师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她写小说包括当播音员的事儿可是哪儿也没说,每周都请假也让爸妈来学校跟老师说了,就随便编了个照顾病人的理由就过关了,反正她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老师也对她很放心。【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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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等她到了校长办公室才看到小哥一脸愤恨的红着眼,死瞪着他的班主任老师,因为委屈,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被他用衣袖狠狠的擦掉,在丁薇的眼里,小哥向来都是调皮捣蛋,乐观向上的,从来没有这么激进崩溃的一面,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看向马老师的眼神,就都了一丝冷意。
“校长好,马老师好,我是丁建树的妹妹,我叫丁薇,在三年级就读,不知我哥哥怎么了,委屈成这个样子?”
“哦,你就是丁薇啊,就是卷子写的像印刷体的那个丁薇?”
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朝丁薇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是要记住她的样子。
丁薇客气有礼的说:“您过奖了,没有那么夸张,我就是平时练得多一点而已。”
“就你那字,我们全体老师都进行过围观,那写的是真的好啊,我还听说你成绩不错,回回都考第一呐!”
面对夸奖,丁薇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校长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指了指丁建树:“这位同学是你哥哥啊?”
在得到丁薇颔首确定后,他是这么说的:“你哥哥说你平时回家还会给他补课呀?你连五年级的题都会了?”
“嗯,我上初中的哥哥教的,我的仨哥哥都考上了县一中,大哥二哥已经被部队选走了,三哥今年才上初一,他们只要在家就给我们补课,这不是哥哥不在家了,我就想着帮我小哥复习下,他基础太差,知识点都没掌握,我就一个点一个点的给他捋,怎么样,这次期中考试进步了吗?”
“哼,吹什么牛呢,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给五年级的学生补课?你当我傻?还是当你哥傻到让你一个三年级的来给他这个五年级的补课?”
不等回话,那位姓马的老师就一脸嘲讽的上下打量她一眼,嗤笑一声,不屑的抱起了双臂。
丁薇眯了眯眼,还没说话,丁建树就朝姓马的嚎了。
“就你也配当老师?你算哪门子老师?难怪你会被放到我们这边来,不过校长你想必也看到了,这就是她的嘴脸,我不知道她在你们面前是怎么上课的,她在我们面前从来就是照着书上的内容给我们读一遍,就算是讲了,”
“与其这样,我自己看一遍就行了呗,我用让她给我读?她讲的什么玩意儿啊,乱七八糟的,不信你们去我们教室问问,也可以问问她以前教过的学生,看看她是不是一直这个德性。你不傻,我们傻,被你糊弄了这么些年,敢怒不敢言,脾气大的吓死人,动不动就拿教鞭抽我们,你看看,来之前她已经抽了我两鞭子了!”
当丁建树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两道红印子的时候,丁薇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猛地回头看那位叫马璐的女青年:“这是你打的?你凭什么打人?我爸我妈还舍不得这么抽她呢,你算老几?”
马璐也是个暴脾气,看到丁建树和丁薇同仇敌忾的看着她,也是气的不行。
“他考试作弊,我不抽他我抽谁?他该揍,作弊了还不承认,从倒数考到第一名,我就不信他没偷走我的卷子!”
丁薇简直被她理由气笑了:“就因为他考得好,你就说她作弊?那如果你考不过我,你是不是就得滚出红旗小学啊?就你这垃圾水平,也配当我哥的老师?连个知识点都不会教,照本宣科就不说了,很多字词的发音注释你都不懂,还让我哥他们自己回家查字典,还说什么不要事事都问你,你是老师啊,他们不问你问谁?你以为谁家都有字典啊?你要讲课,什么是讲课?你得把知识点揉碎了让每个人都能听懂,那才算教会才是,可你做了什么?”
“语文课,你读一遍课文,领着大家一起读,读的过程中,还有错误的发音,你这是误人子弟。读完了你该将课文一句一句的讲清楚,包括这个故事的作者,写作背景,所要表达的感情,每篇课文课下的词语,听写默写,笔画顺序,这是不是都应该是你讲的?你是怎么做的?你让我们自己在本子上练习,你连讲都不讲,每天就知道吼,就知道训,你让孩子们都怕你,怕你就不会再有人来问你了。”
“那些能考七八十分的,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在家没好好复习,就你这种水平,是教不会学生的,因为你自己都不会,你如何去教学生?分数小数百分数,因数与倍数,正负数,代数解方程还有一些统计理论,你全特么都不会,这还都是我给我哥一点一点认真研究出来的,你也好意思说我哥作弊?你说他作弊有证据吗?”
“你说你卷子被他偷走,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污蔑他作弊?他考多少让你说他作弊?”
丁建树扯了扯丁薇的袖子,语气中满是骄傲。
“妹儿,哥没给你丢人,哥语文考了七十六,数学考了八十八,全班第一,双科第一。”
丁薇听到这个分数,直接给气乐了:“校长,您听到了吗?我哥语文考了七十六,数学考了八十八,就这成绩,还是他们班第一,这一届的五年级得差到什么地步啊,您也敢让这水平的老师带毕业班?看来平时您对这些老师的业务水平,并没有多了解啊,要不然也不会任由这样的败类在教师队伍里混了五年。”
“小比昂,脓脑子瓦特啦,港毒却大比啊,噢呦~泥垢西欧次郎~”
刚刚还普通话的某魔都妞,这会儿气的直接说魔都话了,她以为丁薇听不懂,却不知道丁薇也是在魔都生活过的人,怎么听不出来她这是在骂她,而且骂的巨难听。
丁薇也不甘示弱,直接回她:“真额是有毛病额。么毛病额。走路啊伐会脚高脚低额。屁.股高头还有嘎长额疤。坏事体做了太多来,有报应额。弄就是芝麻地里长额黄豆。玉米地里长额甘蔗。西瓜地里长额冬瓜。”杂种晓得挖。
丁薇的语速超级快,不敢让校长听出来,当然,他也不可能听得出来,因为她说的只有魔都人能听得懂。
果不其然,她这边话音刚落,马璐的脸色都变了:“侬是魔都人?不可能,侬就是个乡巴佬,侬怎么可能,”
“马老师,你有证据证明这孩子作弊或者偷你的卷子吗?”
马璐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没有,”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请你向这位学生道歉,还有,从期中考试的结果来看,你们班只有这一位学生及格了,你不是该解释下,这是什么结果?刚刚这位学生说的对,我这个当校长的的确有责任,放任你在这儿混了一年,我该庆幸你只教了他们一年,这样,你也不用备课了,下节课我们找几个老师去班里听课去,你如果有实力,就向我们证明一下,自己是一位合格的老师。”
校长听到这儿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白干了,实际上他的确白干了这一年,因为这两年公社搞养殖,人手不够,学校没人过来,他也是被临时抓来的,对教育是一窍不通,没想到一上来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也实在是丢人。
看马璐吃瘪,丁建树的表情里露出痛快,然而,正当他觉得大丑就要得报,让这个姓马的尝一尝被人嘲笑的滋味儿的时候,她却突然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
“校长,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真以为我乐意留在这儿啊,一群小赤佬,”
没素质三个字被这位马老师阐述的淋漓尽致,她不仅没素质,还没礼貌,书一扔,扭头就走,连看都没看校长一眼,丁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直抽抽:“好拽哦,校长,这人是走后门进来的不?怎么这么猖狂?”
校长脸一红,窘迫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给说中了,赶紧好脾气的说。
“你哥哥这分数,一看就是自己考出来的,真如果作弊,也得其他人比他考得好才行啊,偷卷子更不可能,一个后进生,不可能为了考第一去偷卷子,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儿,所以我相信你哥哥,这件事也是学校的不对,明天学校开大会专门澄清这件事,你看行不行啊丁同学?”
“那刚刚那位?”她连老师都懒得称呼了。
“开除处理,明天也会将她一并开除了,我现在就给他们公社打电话,也会尽快找个老师过来。”
校长的态度不错,哥哥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显然他也接受了这个处理结果。
在他俩准备走的时候,校长突然问她:“既然你连五年级的题都会了,为什么不直接进五年级?这样一来不就省下了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