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杨疑惑的目光中。
罗海没有直接解释他让人这么做的原因，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前不久三中出的那件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老杨目光一凝：“你是说……”
他想到了自己一个在三中的朋友告诉他的“小道消息”。
每个学校安排学生激活天道系统的时间其实不是固定在某一天的，人族高层的唯一要求就是保证所有人能在十六岁这一年成为职业者。
至于具体是哪一天，这就要看每个高中各自的情况了。
而凰城三中今年安排新生激活天道系统的时间，就比他们一中早了一周。
然后，那边的一个学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尚未被人族攻略的小世界坐标，拉着几个同学就进去探险了。
结果自不用说。
等到其中一个学生的家长见孩子迟迟没有回来，察觉到不妙的时候，执法处的人赶到那个小世界，带回来的已经只剩下那几个学生的尸体。
“对，就是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罗海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本身先不去评价，不过他们倒的的确确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
“在这第一层的秘境小世界当中，尽管我们的本意只是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职业者，但无论是那枚替死勋章，还是在我们的控制下凶性被大幅度削弱的秘境生物，都会给这些学生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网上所说的职业者的凶险不过如此。”
“所以这一次，我们和凰城其他几所高中商量了一下，通过这样的方式先给他们来一记当头棒喝。”
老杨迟疑着点了点头，眉头却依旧皱在那里。
以前又不是没出现过学生成为职业者以后一时心态失衡、最终害人害己的情况，比三中那边更严重的意外也时有发生，怎么偏偏这次反应这么大……
他总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
……
外界发生了什么，已经进入秘境小世界的学生们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们唯一能体会到的就是那两个工作人员的操作所带来的变化。
一个选择了机械系枪炮师职业的学生，正扛着一把轻狙风筝一个石头怪，点着点着却发现自己的子弹所能造成的伤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无法破防。
在他生无可恋的目光中，名字已经变成红色、体型也膨胀了数倍的石头怪，组成身体的几块巨石往里一缩，团成一个四五米高的石球以后，以瞬间暴涨了几倍的速度来到他的面前顺势一辗……
另一个和陈曦一样选择了法师，而且初始技能也是火球弹的学生，则是在几经周折终于要搞定一只鸟类怪物的时候，却发现硬接了一发火球弹的鸟怪，身披火焰从半空朝他来了一个俯冲……
一个仗着初始技能潜行到一头山狼身后，准备偷这头狼的ass的刺客，手里握着的匕首还没捅进去，就发现周围十几头狼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
“老师我也不说啥了，今天提早放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拍了拍还在怀疑人生的刺客学生的肩膀，老杨安慰道：“对了，你在班级的群里通知一声，让他们别可惜这次消耗的替死勋章，等明天学校会给你们再发一个的。”
“好的。”
这个学生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
老杨：“……”
摇了摇头，在手里的名单上把这个学生的名字也划掉，看着几乎可以说是全员暴毙的名单，他无语地叹了口气。
一旁，负责另一个班的老师脑袋凑了过来，恶意满满地“关心”道：“怎么，你这边也全没了？”
“这倒不是，还有一个坚持到现在的。”老杨摇头否认：“而且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恰好也是这批学生中我最看好的。”
“哦~？”
“骗你干嘛？”老杨瞪了这个仅用一个字就诠释了何为阴阳怪气的家伙一眼：“别的不说，23点初始精神、他自己根据天赋选择的初始职业还是法师，这不比你我这种到黄金阶以后就潜力耗尽，只能在这里混吃等死的fw强？”
“……您还真不客气。”
看着狠起来连自己一起开炮的老杨，这个老师的嘴角微微抽搐。
老杨微笑回应：“您过奖了。”
“淦！”
笑骂了一句，这个老师没好气地回到了自己班的场地。
……
又是半个小时以后。
等到整个高一年纪陆陆续续地又送走了几十个学生，罗海这才把各个班的班主任聚集在了一起。
“各个班都说一下现在还在秘境里没出来的人的数量吧，从一班开始。”
一班的班主任点点头，开口道：“一班，一个。”
老杨随后接上：“二班，一个。”
“三班……零个。”
“四班，两个！”
“五班……零个……”
“六班……”
“……”
一圈听下来，罗海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和我想的差不多。”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之后出来的学生，就先别让他们离开了，学校这边打算让他们另组一个重点班。”
“？”老杨眼皮一跳：“不是说这次只是给他们加深一下印象的么？”
“是啊。”罗海一脸无辜地点着头：“只是正好赶上几位命运系主神花了大力气观测命运场合，发现新的大世将会从他们开始拉开，而这个大世极有可能会诞生主神级的存在而已。”
虽然无论是他还是凰城一中的校长，乃至凰城所有有资格知道这条情报的人，都没敢有过凰城能出一位主神的想法，但借着这个大时代，让凰城能再走出一尊半神，乃至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不过分吧？
“对了，这个事情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别往外传，上头暂时还没想让这情报大规模公开。”末了，罗海补充道：“在场的也都是黄金起步的职业者了，我想也不会有人觉得自己能瞒得过命运系神祇的注视吧？”
“……”×N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别说是神祇了，随便来个命运系的半神我们也遭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