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自己去殡仪馆的灵车司机?
这话乍一听,总觉得有些矛盾。
灵车司机怎么可能拉着自己去殡仪馆?
但转念一想,对方既然这样说,其中肯定有问题。
林彻摇头:“很抱歉陈先生,我并不曾听过这样的诡闻,但我想请你将你的所见所闻详细的与我分享一下。”
“或许等我了解了全部,可以帮上你。”
林彻说着,可没想电话那头的陈先生却是话锋一转,笑了起来。
“哈哈,其实也谈不上要帮忙吧,我只是觉得那事儿有些邪乎。”
“嗯,怎么个邪乎?”
“那事儿得从一个多月前开始说起了,嗯……刚刚的话想必林先生也猜到了我的职业,没错……我是一个灵车司机。”
“平常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开着殡仪馆的车,去辖区内各个地方把那些去世的人拉到殡仪馆里来。”
“不过我所工作的殡仪馆是一个乡镇级别的,只负责附近四五个乡镇的运尸工作。我要说的人也不是我自己,不然的话我可能也打不了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陈先生讲述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林彻也没有打断他的言语,甚至都没有留意一下自己直播间的情况。
管他其他人此刻竞争的有多么火热,他只想默默的等着灵车司机陈师傅把他的话说完。
“我要说的事儿是一件发生在我同事身上的事儿,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名灵车司机。不过我俩并不是一台车,他负责其他三个镇,我负责另外两个镇的。”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深夜,我的同事老金被安排去了一个镇子上拉去世的人。至于是哪儿,我就不说了,免得到时候会给他的家人带去麻烦。”
“嗯,那晚上发生什么?你们那个地方殡仪馆出车一般都是深夜的吗?”林彻随意的问了声。
陈师傅回答说:“没错,每一个人火化的日子都是专门算好的。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到了那天就不能留遗体在家了。而且不仅仅日子,连时间都要算好的。”
“那天老金去的时候是凌晨的一点多,来回的路程加起来需要两个小时,家属那边请人算好的火化时间是凌晨四点,所以老金就提前一些出发了。”
“不过从出发到他回来都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直到老金在三点多回到了殡仪馆,我在馆里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他,我才知道他遇到问题了。”
“那晚因为我没有出车,恰好得知老金回来了,就去买了一些东西想着找老金吃点。”
“可是我在馆里好多地方找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他的人。最后在院角的一颗树后边发现他正抱着膝盖,蹲在那儿。”
“当时一看他人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平日里的老金精神头一直很好的。就算深夜开几个小时的车,也没见他有多疲惫过。”
“我走了过去,问他我说老金,你这干嘛呢?不会是开两小时车,开虚了吧?”
“老金一开始没理我,我还有些气,就说你这是怎么了,开个玩笑没必要不搭理我吧?”
“那话说完老金才抬起了头来,只是他一抬头我就吓到了!”
“他的脸不对劲吗?”林彻猛的问了句。
老陈言语激动的呼道:“对,那张脸好难看好难看,而且他的眼睛就跟做了很长时间的重活一样疲累的凹了进去似的。”
“那张脸乌黑乌黑的,眼窝深陷,看着……看着就像是我们每一次出车拉过的遗体一样!”
林彻闻言下意识的问:“那段时间他是不是一直工作没休息啊?”
“不是,他刚好休了三天假回来的。”
“那怎么会疲惫成那样子?”
“我一开始不知道,就是被他那样子给吓到了。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摇摇头,声音……对,还有他的声音也变了。”
“那声音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嘶哑着说没有,就是刚刚……刚刚拉的那个人有点问题!”
“我问他什么问题,他摇摇头又把脑袋埋下去了。”
“我平日里性子很急,哪里受的了他那样支支吾吾的。再加上干我们这行,在平常人眼里肯定是胆大包天不信邪的。”
“可事实上恰好相反,我们比任何一个职业都要敬畏那些东西。所以一看到老金的反常,我心里面就止不住的打鼓。”
“我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了。老金突然握起了拳头,牙齿咬的嘎叽嘎叽直响。”
“但我能感觉到我不是把他惹恼了,他想发火。他是有话想说,可就是说不出来。”
“一直那样过去了好几分钟吧,老金才一下子瘫在了我身上,满脸惊恐的说……我,我今晚拉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那会儿我听的无语死了,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和我开这么大玩笑?你拉的不是xx镇上的一个老人家吗?”
“老金一个劲儿的摇头,对着大吼了起来说是,馆里让我去拉的就是个老人家。可是,掀开那老人家蒙着头的寿被时,那张脸是我……是我!”
“看着老金那发了疯的样子,我突然间就呆了。因为我觉得老金那张脸在那一刻,是那么的熟悉!”
“我见过太多太多那样的脸了,因为那就是一张死了几天的人脸。人死了之后,很多人的脸不是跟书里描绘的惨白如纸。而是带着一些乌青,显得很是暗沉的脸。”
“而且每一个死去的人,他们的眼窝都是凹陷的,就跟老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