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屁股才刚沾到蒲团的项羽，在听到赵拓的这句话后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脸色更是精彩无比。
刚刚他还在想，会稽封锁严密从未走露半点风声，这秦二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叔父起义的事。
结果下一秒，这一切就都被这秦二世一语道破？
“什么起义，我听不懂！”
项羽别过头去强装镇定，想要蒙混过关。
没有理会项羽拙劣的演技，赵拓自顾自的说道：“八千兵马，你们叔侄二人的确是勇气可嘉。”
“也不知道，朕现在若是一声令下，你那八千子弟兵能坚守会稽多久……”
赵拓语气慵懒，确实听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布，浑身直冒冷汗。
起义，说起来好听，但实则却是走错一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也正是因为是深知其中的凶险，所以从一开始起义的那一刻起，他叔侄二人便彻底封锁了整个会稽，不敢走路半点风声。
寻思着低调点稳扎稳打，徐徐图之。
先悄悄的蚕食周边村县，然后在和其他六国诸侯们合纵连横，成大气候。
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家这点老底，直接让这秦二世看了个精光！
这还打鸡毛？
是，他们志向高远，但是凡事都得一步步来啊。
眼下他们手底下，可就只有八千人！
整个大秦兵力多少？
刨去北疆三十万守军，以及南岳镇守的十万大军不能动。
整个关内地区，再加上咸阳的守军，至少还有三四十万！
八千，对三四十万。
这特娘的就是鸡蛋碰铁锤啊！
深吸一口气，项羽沉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会稽的事的！”
然而见项羽问起，赵拓却展颜一笑。
“当你见到始皇出游，说出那句‘彼可取而代也’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你都知道！”
项羽眼睛瞪得滚圆。
他明明记得，这句话他只和叔父项梁说过。
知道现在，他还能想起当时叔父紧张的样子，还特意叮嘱过此时一定不要当外人说起。
为什么这件事……这秦二世会知道！
难道说，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和叔父就已经……
“朕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还多。”
赵拓随口讲述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项羽，项超之子，项燕之孙，生于始皇十五年，原出生在下相，后随叔父项梁逃到吴中，力能扛鼎。”
“自幼不爱读书练剑，为万人敌修习兵法，却也只学了大概，奈何才智过人一点就通。”
“见始皇游玩至会稽，便说出‘彼可取而代也’的豪言，自此被束缚项梁刮目相看。”
……
“起义的经过……想必是你斩了那会计郡守殷通，携其头颅和官印，斩卫兵百人，才成功的？”
“够了！”项羽怒喝一声，想要制止赵拓继续说下去。
然而显然这并不可能。
“朕再猜猜，按照原计划……想必你和你叔父接下来便会依仗着这八千子弟兵，逐渐蚕食周遭郡县，而后会和其他郡县已经悄悄起义的六国余孽？”
“说不定，你叔父心中，此时还有着未来欲要拥立怀王之孙熊心的想法。”
“呼……呼……”
此时的项羽喘息粗重，面色已然有些发白。
听完赵拓说的这些话，他的状态显然并不好。
此时此刻的他都能感受到，那冥冥中似乎存在着一双眼睛，正以一个特殊的角度，注视着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甚至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哪怕就连自己和叔父项梁心中的想法，都没有逃脱的余地。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不安，和恐惧！
就在这时，吕布和几名铁浮屠带着酒菜鱼贯而入。
“陛下，酒菜来了。”
“很好，酒满上。”
不顾项羽坐在对面，赵拓直接一杯酒下肚。
“嘶……舒服。”
看着赵拓肆意的样子，项羽深吸一口气，无视掉诱惑，怒而起身。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670！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便是，何必在这故弄玄虚！”
赵拓放下酒杯。
看着观气术视角中，项羽头顶开始渐渐浮现出一抹代表恐惧的紫色气雾，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朕说过，今日不会杀你，”
“喝过这一顿酒，朕便放你回去，怎么样？”
“你……要放我回去？”
项羽傻眼了。
这秦二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自己不但是会稽郡起义的罪魁祸首之一，更是要刺杀与他。
如今……他却是要放虎归山？
不对！
这里面一定有诈！
项羽虎目一瞪，冷哼道：“今日你若是放我回去，他日我八千兵马定化身数十万大军，踏平你咸阳城！你可能安心？”
这话说的看似颇有气势。
然而赵拓听完却是轻蔑一笑。
“不过是只笼中的鸟儿，何来勇气扬言要踏足鲲鹏之巢？”
“呯！！！”
项羽怒而拍案暴起。
原本就在因为被窥伺的事情耿耿于怀。
现在他堂堂项燕之孙项羽，身怀一身霸王胆，却被比作笼中的鸟儿。
这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不能忍！
“我杀了你！！！”
“锵！”
怀中藏着的匕首出窍，化作银光直取面前赵拓的咽喉！
然而此时的赵拓，躲都没躲，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下一秒，在场刚反应过来的吕布，以及九霄寒鸦两人，只见赵拓双手蓦然一阵模糊……
“啪！”
“嘡啷啷啷……”
匕首飞出去老远跌落在地。
项羽保持着前刺的状态，呆立在原地。
整个营帐中彻底陷入寂静，只剩下匕首澄澈的震动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拓的声音打破寂静。
“来人，重新为霸王把酒菜布好。”
“喏！”
两名铁浮屠走了进来，清理了散落一地的杂物后，为项羽换上新的杯盘酒菜。
“霸王……霸王……哈哈哈哈！”
项羽忽然仰天长笑，眼神之中写满悲哀。
方才在外面听到赵拓叫自己什么西楚霸王的时候，他承认，他心中非常高兴。
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被认同的感觉。
然而，此时再听到“霸王”这两个字，他却觉得极为刺耳，和讽刺。
至于赵拓，这会儿正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
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才项羽突然发难的影响。
“你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你要刺杀朕，朕却依然安然坐在你对面吃酒吗？”
“……”
“嗯，虽然你不说话，但朕知道你心中很清楚。”
“因为即便是刚才那般出手，你也丝毫奈何不了朕。”
项羽死死的攥着拳头，没有出声。
因为实在是羞于开口。
“刚才你不是很疑惑吗？朕为什么会放你回去。”
“就好比你如今坐在我对面，我依然能安然自若。”
“你就算回了会稽，回了江东，朕……依然能稳坐咸阳，没有丝毫担忧。”
“懂朕的意思吧？”
听到赵拓的话，项羽的牙都快要碎了。
他怎么能不懂这话中的意思。
这秦二世想表达的，无非是就算他项羽回到了会稽，也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哪怕一丁点的威胁。
耻辱！
莫大的耻辱！
他发誓，今天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为耻辱的一天。
不但被俘，还在突然袭击的情况下被人打落武器。
此时更是被这般羞辱。
但即便他如何愤怒，却无法奈何面前这秦二世分毫。
曾经引以为傲的武力，此时更是毫无用处。
无助、愤怒、不安、恐惧……
驳杂的情绪充斥着项羽的内心。
他不知何时已变得如同饿狼般的重瞳，狠狠地盯着赵拓。
“即便我项羽无能，也终会有人踏平你的咸阳宫，推翻暴秦的统治！”
“(cafe)你是说那些六国的杂鱼吗？”
“呵……”赵拓放下酒杯，不屑一笑。
“九江、恒山、济北、巨鹿、庐江……这帮没脑子的家伙藏在哪，朕甚至都不需要刻意打探。”
“……”
听到赵拓一一道出已经秘密起义的六国诸侯军队所在之地，项羽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可能不知道，朕在六国那边，甚至连暗桩都懒得去设。”
“相比他们，朕反倒更看重你和你叔父。”
“为什么会是我和我叔父？”
项羽心中满是不解。
虽然自己和叔父二人也算是颇有能耐，但应该也不至于被这秦二世如此关注。
赵拓轻笑着回答道：“六国的狼崽子们啊，吃了朕给他们喂的毒肉，跳进了做好的棺材。”
“只待时机一到……呵。”
赵拓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灭他们，朕都不需要一兵一卒！”
看着赵拓那充斥着自信的笑容，项羽确是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虽然只是刚刚接触。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秦二世，但凡能够说出来的……就一定能够做到！
“为何这么看着朕？来来来，喝酒，吃肉！”
……
走出营帐，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项羽忽然间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毫无阻碍的走出浮屠军大营，一路来到远方的山坡之上，他方才回头看向那座醒目的大帐。
“那个秦二世……真的是人吗……”项羽喃喃着。
回想起昨晚听到的，见到的一切。
阵阵莫名的寒意凝聚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唰！
他忽然转头私下扫视起来。
然而四周除了草木以外，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给我滚出来！”
依然安静无比。
仔细探查过后，项羽这才不甘的收回目光。
只不过他心中那种时刻被人窥伺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严重。
……
看着远处项羽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之后，吕布不禁出声问道：
“主公，奉先很是疑惑。”
“既然这项羽已经脱离了主公的掌控，为什么不直接杀掉？”
“你太小看他，还有他手下那八千兵马了。”
“若真是强攻，恐怕咱们还真得费上一番功夫。”
赵拓轻微微摇头。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是非常清楚。
吴中子弟，各个忠勇善战，重义而轻生，打起仗素来以不要命著称。
历史上，项羽便是带着二十八名铁骑，冲杀之下千人大军都无可奈何，更是被击杀无数。
虽到最后无一人生还。
但如此绝唱，依然是古之罕有。
这般战斗力之下，想要将其彻底抹除掉，又得搭上多少大秦将士的生命？
“至于暗杀掉项梁项羽叔侄二人，朕之前也不是没想过。”
“是，这两人一死，起义军便会群龙无首自行散去。”
“但若是小瞧了这叔侄二人在会稽百姓，以及那些吴中子弟心中的影响力……呵。”
“小一万人散布开来，到处叨叨叨的，估计到时候又得花时间精力处理会稽郡的乱子。”
“到头来，不过就是一顿酒便能解决的问题，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长叹一声，赵拓不禁有些感慨。
“就是可惜喽，一顿酒喝没了一位气盖世的西楚霸王，还有八千吴中勇士……啧啧。”
嘴上说着可惜，实则却是哼着小曲，在吕布的跟随下，赵拓朝着冯去疾的营帐走去。
只留下身后的九霄和寒鸦面面相觑。
“首领他……太可怕了。”直到赵拓走远之后，九霄这才松了口大气。
一旁寒鸦也连连点头。
“是啊，项羽此人我再熟悉不过，断然不是那般会轻易服输的主。”
“但是昨晚实在是……”
想到昨晚项羽那般，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又无力反抗，只有无能狂怒的样子，寒鸦都有点于心不忍。
九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恐怕，以后这项羽都会活在首领的阴影之下，再也无法抬头了。”
……
“冯相？还睡着呢？”
听到自己的营帐外忽然传来赵拓的声音，原本还在睡梦之中的冯去疾，蓦地睁开朦胧睡眼……
很快，冯去疾衣衫褴褛的走出营帐，看向赵拓一脸惶恐。
“臣一时不察睡过了时辰，竟让陛下等候，望陛下降罪！”
“无妨，不过刚刚卯时而已，谈何睡过时辰。”
“卯时？”
冯去疾疑惑的看了眼天空。
果然见到东方方才出现半轮明日，天还未彻底大亮。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冯去疾疑惑问道：“陛下，为何今日起的这么早？”
“倒不是起得早，而是昨晚遇到了一位朋友，饮酒相谈甚欢，一不注意便已天亮了。“
“……”
赵拓身后的吕布多少有点无语。
是，您是相谈甚欢。
但是那项羽欢不欢就不知道了。
“走吧冯相，一夜时间，东西应该也做好了，正好这个时候应该也是百姓们下田的点。
“喏！”
冯去疾应了一声，赶紧一边整理了下衣着发髻，一边小跑着跟上了赵拓的脚步。
虽然太阳刚刚升起。
但是百姓们这会儿便已经扛着锄头等工具来到了田间地头。
这边还没忙一会儿，赵拓出现所带来的骚乱，便让他们赶紧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见过陛下！”
这一次见到这位二世皇帝陛下，百姓们可是不敢再造次了。
昨天那些冒犯了陛下威严的人。
要么已经被扭送到北疆从军，要么五年之内的税收加重。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拓点点头，在人群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二丫家的地头。
“民女二丫，见过陛下。”
“免礼。”
赵拓站定，冯去疾环伺了一周在场的百姓，冯去疾朗声说道：
“陛下此次出巡来次，便是想看看许县为何会如此穷困。”
“如今原委陛下已然悉知，于是今日便拿出摆脱贫困之法，赐予尔等！”
！！！
哗……
赵拓一言既出，周围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摆脱贫困之法！
他们没有听错吧？
而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之际，一小队铁浮屠也牵着黄牛，扛着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类似农具的东西，朝这边快步跑来。
“陛下，您要的东西做好了！”
简单打量了一眼，确认东西没什么问题后，赵拓这才点点头。
“好，放到田里吧。”
“喏！”
黄牛被赶入田中，几名铁浮屠也将肩上的农具放下。
“奉先，朕之前教你的使用方法可还记得？”
“记得，主公。”
“很好，为百姓们示范一下。”
“遵命！”
吕布领命下到田中，仔细的为黄牛系好套索。
而田边的百姓们则是一个挤着一个，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这所谓的摆脱贫困之法。
冯去疾也适时解释道：“此物名为曲辕犁，是陛下制作出来，专司耕恳的农具。”
听到冯去疾的介绍，百姓们面面相觑。
就是专司耕恳……那不就是耕犁吗？
只不过……耕犁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啊？这和摆脱贫困有什么关系？
显然，大部分百姓都是一头雾水。
但也有眼尖之人，发现了曲辕犁的些许不同之处。
“你们看，那些秦兵们只赶了一头牛过来，拉犁耙根本不够吧？”
“是啊，这谁人不知耕地得二牛三人方能耕得起来，这牛和人……都有些少啊。”
“看那人长得结实，要是有股子力气一人一牛也不是不行，就是这效率……”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这边百姓们议论纷纷，那边吕布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哞……”
随着老黄牛缓缓向前移动，吕布控制着曲辕犁，犁头深深耕进了荒地的泥土之中，并被拖动起来。
在特殊的结构帮助下，犁头轻松泛起大半尺深的泥土。
而后方的吕布自如的转动着曲辕犁上独有的扶手，轻松的控制着耕种的方向。
“哞~”
在老牛的拖拽，和吕布的控制下，犁耙快速开垦着荒田。
其效率之快，简直令所有百姓们瞠目结舌！
“我没有看错吧！竟然耕种的这么快？”
“一个人，一头牛，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开垦出了这么大面积的田亩？这要是一天下来得耕多少地？”
“我估摸着……七八亩有了。”
“这这这……明明看起来和咱们的犁耙差不多，怎的就能耕种的这么快？”
“莫不是那男人的关系？“
赵拓的听力何等敏锐。
在听到周围百姓的一轮之后，当即便出声问道：“可有谁愿意下地试试？”
“陛下！俺愿意！”
“选俺选俺！”
“陛下，让俺来吧！”
……
“嗯，就你吧？”
扫视了一圈，赵拓最终挑选了一看着有些干瘦的中年男子。
男子兴奋的下地，接过吕布手中的扶手。
曲辕犁的操作并不难，只是三言两语，男子便大致掌握了曲辕犁的用法。
“啪！”
清澈的鞭响中，曲辕犁在男子的操作下再次快速翻动起前方的土壤。
换了人，速度却没有丝毫减弱。
这一下百姓们彻底惊了。
原本吵杂的田亩边上，陷入诡异的寂静。
虽然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地里正卖力耕耘的男子，但是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仅仅只是一人一牛！
只用了一半的人力和畜力，同时间内的耕种面积竟能够达到原来的两倍！
这看似奇特的犁耙，竟然生生将耕种效率提高了四倍！！！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场的百姓们那都是靠种田为生的，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这犁耙耕地的深度，至少都得半尺以上！
这可不是他们之前所用的犁耙，所能够办到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赵拓身边的冯去疾，浑身微微颤抖。
眼圈更是隐隐有些泛红。
“国之重器……国之重器啊！”
此时的他，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身为一国宰相，冯去疾甚至如今大秦的国情。
大秦占地数十万万亩，却只有两千多万人口。
尚未开垦的荒地不计其数！
连年征战，更是导致青壮劳力严重不足。
而这曲辕犁，确是能够极大程度上的解决这一问题！
耕种效率提高四倍。
也就代表着粮食产量提高四倍！
而这……将会彻底改变大秦贫困的现状！
“终于啊……终于看到这一天了。”
冯去疾颤颤巍巍的抹去了眼角的泪光。
这两份图纸，赵拓交予他手上报馆已有三年之久。
自从听闻其作用那一刻起，他便无时不刻都在幻想，这等兴国重器，何时才能够造福百姓。
而今……愿望得以实现！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有了这曲辕犁，咱们村就能恳出来更多的荒地了！”
“是啊是啊，估计税收也不用愁了。”
“娘，是不是用上这个犁耙，咱们明年就不用挨饿了？”
“太好了……呜呜呜……”
“陛下圣明！！！”
百姓们也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以种田为生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曲辕犁的出现会为他们带来的变化。
而就在这时，赵拓抬手示意百姓们安静。
“冯相，接下来再为大家介绍一下另一件农具的用处吧。”
“喏！”
冯去疾整理好情绪，朗声介绍道：“除了曲辕犁外，陛下还做出了第二件农具，名为耧车！”
“这耧车，乃为播种器具，若操作熟练，一人一牛配合之下，一日可播种三五十亩！”
“多少？我的耳朵没听错吧？”
“三五十亩……三五十……亩？”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了，没错，我一定是在做梦。”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然而接下来吕布的演示，却是再次让百姓们彻底震惊。
只见随着耕牛前行，耧车前臂开好沟壑，一粒粒种子随之播种下去。
随后耧车经过后便附上了土壤并夯实。
只是片刻的功夫，方才耕恳出来的田地，便已经播种完毕。
这速度对比方才冯去疾口中所说……只快不慢！
如果说，方才曲辕犁的耕种速度，还仅仅只是让人惊叹。
那么现在耧车的播种效率，简直可以说是惊吓了！
如果这两样农具结合起来。
恐怕一个播种季节，一户家庭便能种上大几十亩地啊！
相比现在家里有男人的情况下，日死累活才能种上十几亩，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这村中的里长可在此处？”
听到冯去疾的声音，已经彻底呆滞的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
旋即无比激动的百姓们赶紧从人群中推出来一位老者。
“草民继廖，见过陛下，冯大人。”
冯去疾点点头，问道：“你会写字？”
“回大人，年少时学过一二。”
“很好，本相这里有两张图，乃陛下的一番心意，你仔细将其抄录下来，莫要有所遗漏。
“喏！”
……
时值正午，大军准备拔营返程。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赵拓便不打算在这边多待了。
临走之前，赵拓将九霄叫了过来。
“将此物带上，替朕传话给他们五人。”
说着，赵拓将一直带在身上的“信物”，交到九霄手中。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九霄心中巨震。
首领信物！
自己手中的，可是子夜传说中的首领信物啊！
首领竟然将它交予自己保管！
“首领放心，属下即便是豁出性命，也定将首领的话带到！”
“嗯……告诉他们五人，十日后子夜，咸阳城老地方，莫要让朕等太久。”
“遵命！”
九霄和寒鸦领命离开。
而赵拓这边也在村中所有百姓充满感激的告别声中，踏上返回咸阳的路途……
……
三日后，寝宫之中。
“哈欠~这光线暗的，看的眼睛都快瞎了。”
刚一回来就熬了个通宵的赵拓，一脸倦容的走出大殿。
手中还拿着一卷挑选好的文章。
这些都是他临走之前，交代朝中大臣们撰写出来的。
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可算是彻底整理出来了想要的素材。
“铁鹰卫！”
“陛下！”
两名铁鹰卫应声而至。
赵拓随手将手中的文稿交到他们手上。
“将这些交给罗网，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喏！”
待铁鹰卫离开之后，赵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脸上疲态一扫而空。
看着东南方向的天空，赵拓眼中精光闪烁。
隐约间，他似乎在那个方向，听到了震人心魄的战场之声。
战鼓、马蹄、喊杀声……
甚至还有万军奔腾的幻影，在眼前扫过。
只不过这些异象，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不见。
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如今赵拓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战争的提示……看来六国的杂鱼们已经准备好了。”
赵拓嘴角微微扬888Yw$#~Va起。
“既然如此……”
“那我也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