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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父皇…可能驾崩在出巡路上!”
    “现在父皇可知晓,为何您的这些嫔妃子嗣,方才反应为何这般剧烈了?”

    听着赵拓的话,嬴政没有作声,而是目光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将闾等人。

    “这些还仅仅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原望夷宫的宫女宦官们,出来给太上皇说说,你们这些年来看到的听到的龌龊吧。”

    在赵拓的示意下,一名名宫女和宦官走上前来。

    “奴婢春水,现华阳宫宫女……”

    随着宫女和宦官们现身,整个后宫的遮羞布,终于被狠狠扯下。

    勾心斗角,拉帮结派,争宠夺势……

    而这其中,不仅仅只是赵拓自己的经历。

    还包括了几名含冤而死之后不了了之的嫔妃,以及幼年公子。

    可以说,整个大秦后宫,就是一个充斥了阴谋和手段的肮脏之处。

    可想而知。

    当初年幼的赵拓,在没有母妃的庇护和宫中宫女宦官的帮助下,每天都是生存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中。

    最终,更是被陷害流放于宫外。

    呯!

    “够了!不要再说了!”

    嬴政拍案而起,看着面前已经面若死灰的将闾等人,脸色难看至极。

    “好啊!你们可真是好啊!朕的颜面,可真是都让你们丢尽了!”

    “父皇,知道了这些罪孽,您觉得朕要怎么处置他们啊?”赵拓微笑着问道。

    看着面前已经面若死灰的将闾等人,嬴政深吸一口气,咬牙冷呵道:

    “大秦历来依法治国。”

    “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残害同胞,及无辜之人……当斩!”

    话音落下,将闾等人刹那间状若疯狂。

    虽然已经想到,赵拓会致他们于死地。

    但是真到话一出口,还是难免被阵阵恐惧、悔恨、绝望等负面情绪淹没。

    “父皇!饶命啊父皇!”

    “陛下,臣弟知错了……”

    “不要啊上皇!”

    面对将闾等人的求饶,嬴政缓缓转过头去。

    毕竟是亲生骨肉,和相处已久的各路嫔妃。

    但奈何心中有千万般不忍,嬴政心中还是清楚。

    像是这般情况,断然不可留情。

    大秦的统治者,威严不容侵犯!

    伴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将闾等人直接被一众铁鹰卫拖出了寝宫。

    看着众人消失的身影,一旁的蒙毅等人也是暗暗唏嘘。

    刚一上台,直接辣手拔掉后宫毒瘤。

    陛下……依然还是那般狠辣果决啊。

    不过话说回来……

    “陛下,臣心中有些疑问。”

    赵拓看向冯去疾:“冯相但说无妨。”

    “陛下能够在外安然渡过种种风险,甚至收服黑冰台,恐怕和这些宫中的宫女宦官们脱不开关系吧?”

    扫视了一眼面前的旧部,赵拓微微颔首。

    “没错,这些年来幸有他们相助,才能次次料敌先机,安然脱险。”

    见赵拓承认,在场众人都不禁暗暗心惊。

    嬴政更是思量了片刻后,忽然整个人都是一愣。

    望夷宫的宫女宦官们,十年前流放时就被一众嫔妃设计遣散瓜分了。

    而当时赵拓才多大?

    八岁!

    也就是说,当时年仅八岁的赵拓,就已经能够让宫女宦官们彻底归心。

    还顺水推舟的在所有人的身边埋下了棋子!

    更是让这些棋子,安然运作了十年,从未发生差池!

    八岁,便彻底玩弄了整个后宫的嫔妃公子……这这这……

    嬴政现在终于算是明白了。

    这般精明的样子,哪像是被坑的主?

    恐怕当初被驱逐出宫,都是人家顺水推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结果罢了。

    再联想到已经被拖出去的将闾等人,嬴政叹息道:“你既然如此清楚后宫的龌龊,还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为何不早早告知父皇?”

    “嘁……”

    赵拓背负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让父皇来,万一父皇心软怎么办?”

    “……”

    嬴政沉没了片刻,而后幽幽的问道:“所以你在当时……就打算争夺皇位了?”

    “这个嘛……要比父皇想象的还要早很多。”

    “……”

    “那你当初为甘愿被流放?”

    “若是不出宫,哪来的现在的底蕴?”

    “……”

    嬴政再次无言,再次仔细的打量起赵拓,似乎是第一天认识一般。

    还是孩童时,便有这般城府、手段和野心。

    如今更是人在宫外,便能悄无声息中,直接架空了自己。

    冷面无情,狠辣果断……

    看起来……在一众子嗣之中,这赵拓也的确是最适合这皇位不过的了。

    至少要比优柔寡断,被儒家仁德观念腐坏了脑子的扶苏要强。

    良久,嬴政终是叹息一声。

    “也罢……也罢……”

    “如今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晚了,不过……朕只是好奇。”

    “你有这般野心和天赋,为何不早早展露出来,光明正大的和一众兄长一争高下?”

    赵拓缓缓坐下,抿了一口杯中的清水后说道:“两个原因。”

    “第一个,就以后宫的环境,过早崭露头角,定会遭更多人针对。”

    “而且就算脱颖而出,也不一定能胜得过制度。”

    “倒不如稳中求胜,暗中发育,否则又怎能有今天的底蕴呢?”

    嬴政微微点头。

    此话确实在理。

    他也非常欣赏一众兄弟之中最为聪慧果决的小儿子胡亥。

    但是心中皇位的继承人,却依然未曾改变。

    如果赵拓真的只是崭露头角,说不定,这皇位还真没他什么事儿。

    “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说起来有点不中听。”赵拓微微一笑。

    “因为在我看来,父皇可能根本活不到禅让皇位的时候!”

    “甚至,极有可能……驾崩于此次出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