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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齐国使团内的气氛十分凝重。
“大人,如果乾国真的要我齐国动武,前些日子派回国的人恐怕要遭遇不测。”
齐使心中也有预感,回国报信的人十有是凶多吉少。
就算他此时再派更多人回去,估计也出不了乾国,不,是沧羊城。
齐使现在只有一个选择,率领使团返回齐国。
乾国不会截杀他们整个使团。
就算乾国要与齐国全面开战,也不会截杀他们。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乾国现在也是一个大国,自然要注意大国的形象。
别说截杀他们了,乾国还得保护他们,护送他们安安全全的走出乾国。
过了边境,乾国人看不到他们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都不用乾国人亲自动手,就可能冒出来无数胆大之徒袭杀使团。
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办法。
但齐使只是选择这个办法。
原本他还想从乾国离开时候再去一趟顺国,商议一下齐、顺联盟的事情。
现在只能先回国了。
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到临淄,或许还有机会实现这个计划。
如果不能……
“祝我好运!”
第二天,东城门。
礼部两位官员目送齐国使团离开沧羊城。
“真的要放他们离开?”
一位礼部官员对身边的同僚问道。
民间虽然没有传开,但他们都知道,大王正准备对齐国动兵。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阻止齐国人把消息带回去吗?
让齐国使团离开不是放虎归山?
“不至于,不至于,离了沧羊城还是我乾国疆域,想回齐国,啧啧……难喽!”
闻言第一个开口的礼部官员也露出领悟到的微笑。
朝廷直接出面阻拦齐国使团终究不太好,大王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不如放他们离开沧羊城,这一路山高水远,齐国人想要回去可不容易。
希望他们一路安康吧!
礼部官员好歹也和各国使团相处了这么久,送个临别祝福还是应该的吧。
不过其他部的官员会送什么就不一定了。
礼部人轻言微,着实不能帮他们说太多话。
……
如此顺利地从沧羊城出来让齐国使团产生了一种错觉,“大人,乾国人是不是没想拦截我们?”
如果乾国人不打算拦截他们回国,那么他们之前的推测是不是也要推翻?
齐国正使对于乾国放他们轻易离开也有些疑惑。
按照他的推测,乾国不说不让他们出城,也应该在他们出城的时候刁难他们一番才对。
用尽一切办法延缓他们回国不是乾国人最想做的吗?
难道乾国的目标不是齐国?
不可能!
乾国的目标一定是齐国!
齐使心中回想在沧羊城的所见所闻,他重新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
“不管乾国人想做什么,我们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齐国!”
齐使的话让使团一行人沉默了片刻,他们其实心里都明白,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但还是忍不住往好的方向想。
可是正使的话让他们明白,不要有侥幸心理,他们前方的路依旧充满危险。
齐国使团路过半柱香后,黑翼的人出现在原地。
他们从齐国使团走出驿馆的时候就跟着他们,接下来他们还会继续跟着,一路跟到齐国。
或许他们根本到不了齐国。
“不用跟太紧,等他们出了沧羊城范围再跟上去就行。”
黑翼不打算在沧羊城范围动手,现在跟太紧容易打草惊蛇。
沧羊郡不大,但齐国使团想要走出去不会比他们来的时候更快。
当初他们为了齐国威严,宁可原地踏步也不肯行进。
现在他们想跑起来黑翼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齐国使团出了沧羊城范围,黑翼等人很快就缠了上来。
齐国使团发现路上的意外变得格外多。
马匹惊了,车轱辘掉了,使团成员闹肚子,吃饭被坑……
短短两天使团就变得沉闷了许多。
同时一股怒火正在使团中酝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虽然已经料想到乾国会阻止他们回国,但接连不断的“意外”还是让他们感到愤怒。
“全都是上不得台面手段,果然是新立之国,一点仁义都不讲。”
齐国使团的愤怒、讥讽和谩骂都不能改变他们的遭遇。
他们的归国速度被极大的拖慢。
另外一边,陈郡,十万乾军已经准备就绪。
其中八万本土军团,两万神武卫。
赵龙不是第一次做大军统帅,之前巩义常做神卫军统帅,赵龙便是民团统帅。
现在他麾下的士兵更加精锐,总不能因此就不会打仗吧!
赵龙“沧水关拿下来?”
副将站在赵龙身边,“拿下来了,关内本来就有我们安排的后手,昨天晚上刘豪带人重新攻占了沧水关。”
赵龙满意地点点头,占了沧水关,他们这次出征便有了保障,进可攻,退可守。
齐国没能加强沧水关的防守就是他们最大的失误。
沧水关原本是顺国的关隘,后来被神卫军占领,连齐国西北部的三个郡都成了神卫军的地盘。
如非顺国突然重视杨远的神卫军,乾、顺开始全面大战,更多的齐国郡县都要落到神卫军手上。
最后杨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放弃齐国这边的利益,全力迎战顺国。
结果证明他的决策还是比较正确的,顺国被他击败,丢了近半领土,齐国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抢占了沧水关。
齐使那时神卫军是能守住沧水关的。
只需要几千神卫军就能保证齐国无功而返。
后来战斗越来越激烈,神卫军主力全都调往南方,而东面的防线太长,沧水关守将最终放弃了关隘。
也是当时杨远手上缺少水军,否则沧水关说什么也不会让给齐军。
现在重新夺回沧水关的还是原来的沧水关守将刘豪。
当初放弃沧水关可是让手下的士兵们很不满,要不是刘豪乃神卫军将领,早就被人弹劾到死了。
私弃关隘,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掉脑袋的罪过。
现在也算是雪耻了。
刘豪此时站在沧水关的城墙上,看着东方,河对面就是齐国的沧德郡。
一块熟悉的地方。
刘豪都快把那里当成主公,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大王的地盘了。
“远远不够,这才哪到哪儿,等到三个郡都夺回来,这场战争才算真正的开始!”
被占领过一段时间的齐国三郡在他眼中俨然已经成了乾国的地盘。
这种主人翁的意识值得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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