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小小的冲突,我和何为都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我化解的很好,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要的就是我在台上发脾气,受不住了,砸了场,我以后就再也别想开专场了,国外一年雇佣兵的生活让我看人很准,他的心理被我看的透透的,来吧,表演继续。
“说起来我跟我师弟很少一起,因为都有各自的搭档,可我确实十分的想跟郑义搭档,有人就会问了,这时为什么呢?”
“是啊,这时为什么呢?”我不清楚他想怎么说,只好先接着。
“因为我师弟十分的优秀,学习几个月的相声就表演的十分精彩,柳活也相当的出众,基本功也相当的扎实,在我们德云社内部还负责这学院的基础培训,人送外号小先生。”何为话里还是不断地捧着我。
“您客气了,都是他们瞎说,就是大家一起学习,我也温故知新。”
“哎,您谦虚了,都说一个人的成功离不开他的出身,他的家庭。”
听到说到这,我就知道他这是想拿我父母做文章了,因为我父母过世的原因,所以我跟高老板很少说些关于父母的包袱,毕竟逝者为大。
“俗话说的好,英雄不问出处,人多大的成就跟出身没关系,您看您现在的成就不就跟您的出身么有什么关系嘛!”我下意识的想把话题岔开,可说完这句后我知道不好,上了套了。
“咱们俩不一样啊,我就是入门早点,你可是相声奇才,什么样的家庭早就了你这样的天才,这才是大家想知道的,对不对?”果然如我所料,他借口就把我往火坑推啊,用观众拿我,我这不让说是都不行了。
“说,就是,说说啊!”下面观众也是一顿起哄。
“哈哈,大家都这么喜欢听,我就跟大家说说,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师弟能这么成熟和聪慧,就是因为他的出身不好。”
“那就出身不好了,我出身挺好啊!”父母在我心中是个不能碰触的禁区,都说关心则乱,我这时候实话说有点乱了,越想反驳他越是上了他的套。
“对,我师弟的父亲呢是名警察,母亲是个家庭主妇。大家说着家庭怎么能说不好呢?他爸爸呀不是一般的警察,是个黑警!”听到这,我不禁怒火攻心,父亲是个烈士,被说成黑警,真的不可饶恕,可理智告诉我不能在这跟他闹翻,戏大于天,这时老郭教我的第一句。
“您不知道,可别瞎说啊,我爸爸怎么就黑警了!”压着心中的怒火,我脸上还要云淡风轻。
仿佛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我潜藏的怒火,何为嘴角一翘。
“因为啊你家里穷,你妈又不上班,不是去隔壁老王家大麻将,就是去逛街买东西,你爸爸的那点工资可不够你一家的挥霍啊!”何为看我还能忍,把我妈也编排上了。
“那怎么办呢?”我咬着牙,尽量少说,说多了我怕我忍不住。
“是啊,钱不够花怎么办啊?你妈跟隔壁老王玩的时候,不是打牌的时候”何为继续加火,观众不知情,听到这故意说错的话一阵哄堂大笑,却不知道桌子后面我的手都已经攥出了血。
“您说准点啊,打牌!”
“对对,打牌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做恐怖分子的牌友。”
“我妈交际可够广的。打个牌什么人都能认识了!”
“那可不,然后给你爸中间保媒拉线,让他们认识了!”
“不会用词就别用,这是用着词吗?”这时的我只能说些别的让自己分分心。
“就是认识了,然后你爸和恐怖分子计划里应外合抢银行,恐怖分子里边抢,你爸外边放风,出来以后坐警车走,天衣无缝。”
“然后呢!抢到了吗?”
“抢到了,整整抢了一千万!”
“那可真不少.”
“那可不,坏就坏在这了,一千万人民币,就算都是一百的也得二百多斤啊,这恐怖分子拿着钱走到门口就用了五分钟啊!”
“不能少拿点吗?”
“少拿了不够分啊,你爸爸不乐意啊,等他走到门口警察也到了,你爸一看这事情要暴露啊,不行,这事漏了都够枪毙了,家里还有漂亮老婆跟儿子呢,我死了就都归隔壁老王了!”
“是啊,赶紧走啊!”
“不能走,你爸爸走的了,恐怖分子走不了,身上带着二百多斤呢,恐怖分子被抓了,一露底还得玩儿完,你爸爸想到这,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拿起枪就朝恐怖分子开了一枪!”
“打死了?”
“没有,你爸爸近视眼,八百多度,没打着,恐怖分子一看你爸这时要杀人灭口啊,心一横,我死你也别想好过,拿枪也朝你父亲开了一枪,你爸爸一看朝他开枪,心想我可不能中枪啊,赶紧拉了一个市民挡枪,只听砰的一声。”
“怎么样?”
“恐怖分子枪法也不行,打到你爸爸了!”
“歪打正着了,我爸爸怎么样啊?”我爸爸救人而死,他说成拿人挡枪,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万幸,死了!”
“这叫万幸?”
“恐怖分子也被打死了,你爸爸成烈士了,你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顾不上玩儿了,赶紧穿上衣服..”说道这他顿了一下,我知道该我接了,这时的我火气已经到顶了,无所谓他说什么了。
“穿衣服?玩什么了穿衣服,穿外套!”
“对对,穿上外套就往医院赶,可心急之下又出了车祸,也到了医院,奄奄一息的时候握着你的手对你说,孩子,妈要死了,告诉你件事,你其实姓王!”
“去你的吧!”
我推了他一把,表演结束,我俩鞠躬下台,我最后的理智支撑着我的身体走到了后台。看着前面一蹦一跳的何为,还有迎面走来的曹锦,我再也不能忍了,一脚踹了过去,何为飞出去砸在了曹锦身上,又把旁边的茶几砸了个稀烂,何为直接晕了过去,曹锦眼神里满是恐慌的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我,嘴里一声救命喊了出来。
后台的人被我这威猛的表现都吓傻了,听到曹锦喊救命才反应过来,侯爷第一时间一把抱住了我,他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更知道发火的我是怎么退伍的,生怕闹出人命,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着,让我冷静,可这时的我那冷静的下来,拖着二百多斤的侯爷往前走着,旁边的人一看侯爷拦不住,又上来五六个拦我,可依然拦不住,我的顶级特种天赋已经完全满级了,再加上怒冲心头,不是怕伤到无辜,我就把他们全甩飞了,看到这样还往前走的我,曹锦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裤子湿润了一片。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让我平静了下来。
“小义,你想干嘛?都给我放开他,你想干嘛?啊?你想杀人吗?其他人赶紧去给我备场,郑义,你跟我走。”
看到老郭,我知道今天是什么也做不了了,什么也没说,低头走了出去,听到里面老郭的一顿咆哮,我没有停留,直接回了我自己的家。
不到半个小时,余谦拿着一些酒菜来到家里,什么也没说,拿起酒来,一人一瓶,对着吹,白酒,五十六度。喝完一瓶,余谦喝了一大口水,招呼我吃点菜,点起一根烟,递给我,我接到了手里,灭有抽,余谦深深地吸了口烟,吐了出来。
“爷们儿,干爹知道你有火,你心里也可能很委屈,可干爹告诉你,这都不算什么,我跟老郭受过的苦,收到别人的谩骂污蔑,当面的侮辱,时至今日,我们这么火了都没有得到主流的认同,有个老前辈说过一句话,我太爱这个行业了,我也恨死这帮说相声的了,咱这行想做好就必须的聪明,可人太聪明了就容易自傲,偏激。这个事儿早放生对你来说是好事,干爹也不想多劝你,喝完这瓶干爹就得走了,我跟老郭还有一场没说呢!”这话说完又拿起一瓶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晃的跟接他的学院上了车,这时的我看着手中的烟,放到嘴边慢慢的吸了进去。
第二天,德云社宣布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郑云天,停演三个月,专场取消。也不知道老郭是怎么说服的何为和曹锦,让被打的两人没有追究。
第二个消息,余谦带酒上台(喝酒上台,德云社十不准之一),停演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