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啊,昨晚可真是狂野的一夜。”布鲁托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在摩格隆达尔清晨的街道上,“摩拉丁在上啊,我到底喝了多少麦酒?我的胡子这么快就长出来了?”
“我确定让你一夜长出大胡子的是那条魔法腰带,而不是麦酒。”卡拉林答道。他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深渊城市的街道,“另外昨晚你一共喝了四十二杯半,如果将洒在阿卡玛女士胸口的那杯也算上的话。”
“帕考斯那家伙真是的,明明说了不欢迎她,结果又偷偷把她接来了……”寇拉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竟然要兰斯洛带她回房间里换衣服,实在是太狡猾了!”
“我不是没去么。”兰斯洛闷闷的声音传来,头也不回的答道。他正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领着大伙在摩格隆达尔迷宫般的街道之中穿行。
“可你和她,还有帕考斯后来还是在一个房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走在一旁的爱洛缇西雅指出,“谁知道你们在一起干了什么……”
“首先,我们呆的那个房间是帕考斯的办公室,而且也主要是他们俩在讨论这座城市未来的利益分配。”兰斯洛满脸黑线,“其次,我们干了什么你看不出来,我们没干什么你还是能看出来的吧。”
“哼哼,小心我去跟缇嘉娜打小报告!”爱洛缇西雅假装生气的说道,但很快又笑了,“他们是不是一直都在劝你留下来?”
“确实劝了,不过只有一小会儿,他们觉得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但如果不留下来,未来也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兰斯洛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条更为破旧、向下方延伸的小巷,“毕竟这里是大深渊的交通枢纽,以后说不定还会经常来这座城市,没必要和地头蛇们闹得太僵。”
众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向前走着。他们身旁的建筑逐渐变的低矮而破败,空气的味道也越来越糟糕。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几名守在那里的麦泽洛斯魔正警惕的看着正在靠近的一行人。
“走开!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其中一名守卫大声朝他们喊道,手中锋利的三叉戟危险的举了起来。
“我们要去乞丐崖。”兰斯洛摊开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应该是从这里走,没错吧。”
“这里确实是乞丐崖的入口,但可不是谁都能过去的。”这名麦泽罗斯魔的脸上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如果我的心情不错,或许可以放你们过去……”
“让我把话说清楚,你这是暗示我们给你金子么?”布鲁托双手抱胸的问道。
“我可从来没有提过那样的要求。”人型的甲虫摇头否认,“快点走开吧,一大早就看见你们真是太倒胃口了,我需要很多…才能心情好起来。”
“哦?”矮人冷笑着问道,“如果我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喷雾原的前任执政官,找回萨瑞兹顿之眼的冒险者,斩杀撒图古拉和杜格巴的骑士,荣誉枯萎之主‘断角者’兰斯洛大人,你的心情会好一点么?”
这个麦泽罗斯魔守卫先是楞了一下,它那几丁质的面部看不出血色的变化,但骤然改变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内心的变化。
“抱抱抱…抱歉,我没能认出您,大人。”它战战兢兢地向兰斯洛道歉,然后手忙脚乱的跑到一片,大声咆哮着其余的守卫赶紧把铁门打开。
“祝你今天心情愉快。”兰斯洛耸了耸肩,率领众人走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你们注意到那家伙的表情了么?可真是太精彩了。”又走了一段距离,布鲁托终于爆发出一阵大笑,“大哥你这荣誉枯萎之主的头衔还挺好用的嘛,至少帮我们省钱了。”
“你现在就尽情的笑吧。”兰斯洛撇了撇嘴,“等魔鬼们找上门来算账的时候,我都不指望你们能帮忙,能够自保就不错了。”
“哥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一旁的小伊莎举手插话道,“我会帮你…加油助威的!”
“哈哈哈哈!”
和他们这种欢乐的气氛不同,周围的环境可谓一片惨淡。作为摩格隆达尔的贫民窟,乞丐崖的环境比野生恶魔的巢穴好不了多少。这个区位于另外三个区的下方,由无数个在岩壁中开凿出来的通道和洞穴构成,如同摩格隆达尔城被蛀空的地基。
本区的居民们大部分都是玛戈魔,一种身高超过8尺、肌肉发达的恶魔,背后有一对只能用于短距滑翔的翅膀。可惜的是,肌肉在深渊之中并不是什么稀缺资源,与它们不大灵光的头脑更是构成了非常糟糕的组合。
恶魔们可以狡猾,可以邪恶,可以贪婪,可以残忍,但就是不能愚蠢,否则一定会成为其他恶魔们屠戮和奴役的对象。任何在野外游荡的玛戈魔很快就会被血战征兵队抓走,因此它们大多都生活在深渊的城市里,依靠出卖自己的力量来换取高阶恶魔的庇护。
偶尔会出现一些足够聪明的个体,它们有机会得到上司的赏识而晋升,足以承担巡逻队之类的职责,比如众人曾在梅因湖畔遇到的那支追击变形怪窃贼的巡逻队。但更多的还是沦为城市中的贫民阶层,过着悲惨的生活。
恶魔们都是永生的生物,不需要食物或是清水来维持生命,但它们的天性驱使它们永远在追寻感官的刺激。
最直接的就是暴力带来的快感,玛戈魔也不例外,但即使是一座深渊中的都市也会对暴力行为多多少少有些限制。
其次就是各种对恶魔也有效的烈酒和致幻剂,但那些东西就需要金钱来交换了。
可适合玛戈魔的工作可不多,大多数都只能期待一些临时性的工作机会,并第一时间将微薄的酬劳换成能让它们暂时忘记悲惨现实的物品。
在身上没带金子的时候,它们只能将对悲惨生活的怒气发泄在与同类的斗殴中,或是某些胆敢闯进贫民窟的倒霉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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