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兰斯洛有些好奇的问道，“深渊对爱剌王夫的实力会造成压制？”

    “天啊，老大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一旁的克隆威尔大惊小怪的嚷嚷了起来，兰斯洛则是非常光棍的两手一摊，对骷髅头说

    “又没人教过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卡拉林摇了摇头，“但对外层位面的居民来说，只要不在自己的原生位面，就会感到一种排斥，那种排斥感就像空气中的异味一样明显，所以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一种常识。”

    “啥意思啊？”布鲁托也好奇的开口了，“我怎么完全没有感觉…”

    “因为你我都是诞生在主物质位面的凡人种族，没有天生的阵营属性。”卡拉林直接进入学者的模式，完全无视了城墙外那些已经重新组织、正在再次接近的恶魔大军，“所有外域的原住民天生就具有某种阵营倾向，比如爱剌天族们都是混乱善良，巴特兹魔鬼是守序邪恶，这取决于诞生了他们种族的位面，即使日后有了不同的道德观和行事方式，比如我们熟悉的爱洛缇西雅，或是某个堕落的天使，他们的天生阵营属性依旧不会改变。”

    “同样，每一个外域位面也都具有位面本身的阵营倾向，比如我们所在的无底深渊是混乱邪恶、七重天堂是守序善良。而当一个拥有天生阵营属性的生物进入与其阵营冲突的位面时，他的力量、反应、精神力等各方面的属性都会被压制。”

    “对于爱剌们来说，深渊位面的邪恶倾向和他们自身的善良属性形成了冲突，但如果到了巴托地狱，爱剌们会发现体验更加糟糕，甚至到了做个深呼吸都可能会呛死的程度，这是因为九狱不仅是个具有邪恶倾向的位面，同时还具有守序的倾向，与爱剌们天生的混乱善良属性完全冲突。”

    “唯一的例外就是主物质位面，也就是你我、布鲁托、阿拉密尔这些凡人种族诞生和生活的地方。任何阵营属性的生物都不会在主物质位面感到排斥，因为主物质位面本身并不具有阵营倾向。”

    “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这些诞生在主物质位面的凡人，也不具有天生的阵营属性，所以无论我们前往哪个位面，都不会感受到位面本身的排斥。”

    兰斯洛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一边联想着自己修炼的情况。修真之人，吸收的是天地灵气，他在深渊中修炼，凝聚的真元那都是相当的‘狂躁’，即使在神妙的宝瓶仙法炼化后，用起来的感觉也像菲尔的地精炸药一样。

    除了常规的练气，之前他体内的真元还有不少是筑基时通过吸收灵石中蕴含的天地灵气而来，而那些灵石有很大一部分产自七重天堂，魅魔圣武士的天使爱人的故乡位面。那些灵气确实给他一种与深渊灵气完全相反的感觉，炼化后的真元也更为稳定、平和，但被宝瓶仙法炼化后全都混在了一起，战斗中使用起来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反倒是有特殊用途时，比如需要释放深渊气息吓唬‘魔’，或是使用恶魔晋级的能力，才需要专门将来自深渊灵气的真元单独分出来。

    想到这里，兰斯洛突然好奇起来，若是在用来自天堂山的灵气来给恶魔晋级，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谜诱魔不再喜欢吃人？狂战魔长出天鹅的羽翼？

    跳上城墙的恶魔们打断了他的思绪，此刻菲涅利尔和苍夜在高空中战成一团，已经没人能牵制恶魔的大军。虽然王夫刚才的突袭干掉了大量的敌人，但剩余的恶魔数量仍在守军的五倍以上，此刻已经冲到了城墙下，踩着自己同族已经有些松软的尸体往上跳。

    兰斯洛的巨剑挥出，将一名怯魔的身体直接在空中劈成了两半；布鲁托投出的战锤呼啸着从他身边略过，将一名正要起跳的狂战魔砸翻；阿拉密尔举起了刻着淑妮徽记的盾牌，召唤出神圣的火焰；蔻拉则扔出了一个个装满深绿色液体的瓶子，那里面装的是强酸，而恶魔对酸蚀伤害并没有抗性。

    唯一看起来像在偷懒的是卡拉林，学者拿着投石索，以并不怎么样的准头朝外发射着石弹。但由于下方的敌人格外密集，所以也不需要他有多大的准头，而且他用的也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寒铁打造的金属球，凡是被砸中的恶魔都是皮开肉绽，威力快赶上高处弓箭手们发射的箭矢了。

    当然了，还有骷髅头克隆威尔，这家伙彻底将自己当成了地形的一部分，没事拌一下这个，摔一下那个，效果竟然意外的不错。

    所有人都在奋力拼杀，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守军根本无法阻止恶魔冲上城墙。幸运的是，城墙上的空间有限，而此刻恶魔们将低阶的炮灰和中阶的精锐步兵混在了一起，使得在局部双方的战力还算平衡，这是守军的防御没有立即崩溃的唯一原因。

    但高阶的恶魔总归比低阶的恶魔抗揍，更何况它们还会毫无廉耻的抓起弱小的同族为自己挡刀。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墙上恶魔中精锐步兵的占比越来越高，守军们的劣势也越来越明显。

    兰斯洛他们五个人聚成了一个三角的阵形，挥舞着巨剑的人类骑士顶在最前面，如同劈开波浪的船首像，将扑上来的恶魔撞个粉碎；布鲁托和阿拉密尔一左一右，尽管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战士，但还是无法正面应对这种潮水般的恶魔大军，只能站在压力不那么大的侧翼，保护着站在中间的卡拉林和蔻拉。

    其实还有一个骷髅头在队伍的最后面，但由于它的体积实在太小了，所以众人的阵形看起来并不是个菱形。

    “老大！主人！我这边快要顶不住了啊！”兰斯洛的心中响起了骷髅头的哀嚎，后者正尽可能的用它光洁而坚硬的脑门挡住包抄而来的恶魔攻击，“要不要撤了？”

    闻言兰斯洛扫视了一眼四周，只见周围的守军们全都像他们一样聚成了一个个紧密的小型阵营，仿佛一座座在风暴中飘摇的孤岛，被淹没只是时间问题。他就要开口说出撤离的命令，但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特别的波动，在下一秒天地就出现了异变。只见四周猛的暗了下来，天空变成了深蓝色，同时还出现了安卓林纳从未有过的银色星点，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夜空降临在了此地。

    兰斯洛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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