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起来可真是一个很合理的请求。”布鲁托掏着自己的鼻孔，“巨人们大多都是自以为是、为非作歹的白痴，这个科斯彻奇不是号称霜巨人之王吗？我看是白痴之王还差不多！”

    “科斯彻奇确实是个恶魔，但他身为凡人的时候可不是个巨人。”卡拉林摇了摇头，“他曾经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一个人类？”兰斯洛挑起了半边眉毛，“那他是怎么成为一名…恶魔巨人的？”

    “科斯彻奇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有着清晰来历的深渊领主。在成为现在这副样子前，他诞生于一个普通的野蛮人部落，除了严重畸形的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由于他的丑陋，女人唾弃他，家庭抛弃他，部落排挤他，唯一支撑他在荒野中生存下来的，是科斯彻奇体内不断滋长的愤怒。”

    卡拉林端起他自制的杯子喝了一口，这个陶制的圆柱形杯子其实是个魔法物品，能够让里面的液体始终保持在一个适合饮用的温度。润好嗓子后，学者继续介绍着这位深渊领主的来历

    “危险的荒野没能杀死他，反而让这位野蛮人变的更加强大。当他决定回到曾经的部落时，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他残忍的谋杀了当年唾弃他的女人，并以对蛮族部落而言也太过血腥的方式夺取了酋长之位——用他那对扭曲的胳膊活活挤爆了前任酋长的脑袋。所有试图反抗他的人都惊恐的发现，科斯彻奇那恐怖的身体所能承受的伤害似乎没有上限，而他总能对攻击他的人回以成倍的愤怒。”

    “这怎么可能？”小伊莎立即发出了疑问，“难道说…他和我一样，其实变成了吸血鬼？”

    “并不是，但你猜测的方向没有错。”卡拉林对小姑娘露出一个鼓励性的笑容，“实际上，在荒野中的那些年里，他被一个特殊的存在收养了——芭芭雅嘎，没错，就是那位著名的女巫之母。”

    听众们齐齐发出惊呼，只有兰斯洛一脸的困惑，他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这个芭芭雅嘎…她很有名么？”

    “你那个世界中竟然没有被芭芭雅嘎祸害过么？”卡拉林一脸意外的看着兰斯洛，“也许她用的不是这个名字…你是否听过关于一位相貌丑陋、脾气古怪、却拥有如同神灵般全知的女巫？传说她喜欢骑着一口巨大的坩锅而不是扫把飞行，住在一座长着鸡腿的小屋里面？”

    “那也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如果我听过类似的传说，一定会记得的。”兰斯洛摇摇头，“也许我来的那个世界有些特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精灵是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生物……”

    “好吧，大部分人都同意芭芭雅嘎是女性施法者中最强的那个。她与所有种类的鬼婆们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有些甚至还崇拜她。除了科斯彻奇，她的还有另一个著名的养女塔莎……”

    “我对这个名字同样没什么印象。”兰斯洛发现自己又在挠头了，“她也成了名深渊领主么？”

    “不，但她成功绑架过一名深渊领主，还跟对方生了个半神儿子。”卡拉林耸了耸肩，“现在她的名字是伊格维尔伏，人们称她为‘巫后’，而‘乌黯主君’格拉兹特则和她维持着爱恨交加的复杂关系。顺带一提，她写了一本名叫恶魔志的大部头，里面充满了深渊领主的情报和……八卦，其中许多都被证实是真的。”

    “哇哦…这位也太强悍了。”布鲁托转头看着兰斯洛，“大哥你要加油啊……”

    “你好好说话！”正听的津津有味的人类骑士脸色一垮，“扯远了，这个芭芭雅吧…”

    “芭芭雅嘎。”

    “抱歉，雅嘎雅嘎……她是怎么让科斯彻奇变的如此强大的？”

    “她给了科斯彻奇一串特别的项链最外面的是一个霜巨人的颅骨，里面有个食人魔的颅骨，再里面是个人类的、半身人的…藏在最里面的是个夸赛魔的骷髅，而那骷髅里还有一颗黑色的钻石，那是个能储存凡人灵魂的魔法容器。科斯彻奇将自己的灵魂保存在那颗宝石中，从此对他身体的任何伤害都无法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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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听起来和巫妖的永生方法很像。”阿拉密尔插嘴道，“真不愧是传说中最伟大的女巫，芭芭雅嘎的法子听起来比那些把自己变成骷髅的大奥术师们高明多了。”

    “但代价是受术者会逐渐转变为一个恶魔，这真的值得么？”卡拉林微微摇晃着脑袋，“作为不死带来的副作用，科斯彻奇的身体越长越大，最终变成了如今那副模样。凭借着恐怖的力量和不死的身躯，科斯彻奇的部落最终变成了王国，而他体内的愤怒和仇恨并未随着势力的增长而减弱，最终成了整个多元宇宙最残暴的国王之一。”

    “让我猜猜，这个暴君后来还是被人打败了，但他的身体在深渊中重生。”兰斯洛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能够做到这个的，想必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实际上，我们前不久才见过完成这一壮举的英雄。”学者哈哈一笑，“终结科斯彻奇凡人生命的正是‘旋风之怒’格温哈维夫，爱剌女王的两位配偶之一。她发现了科斯彻奇的秘密，毁掉了那颗宝石，让这名暴君的灵魂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这样就能被她彻底的杀死。在深渊中重生后，科斯彻奇那充满仇恨和愤怒的灵魂使得他立即获得了领主级的力量，得以征服深渊的第二十三层，并将那个层面变成你们之前见到的那副样子。”

    “可它现在是个恶魔啊，我记得巨人们是有自己的神灵的。”布鲁托努力回忆着自己还是个孩子时从牧师那里学来的历史，“它是怎么夺取那些霜巨人的信仰的？”

    “通过将永生作为奖赏。”卡拉林轻轻的说道，“在钢铁冰原，生物不会自然的老去和死亡。向愤怒王子宣誓效忠的霜巨人们将获准在那个层面居住，实际上，有些精明的凡人也会偷偷的利用这个特性，前提是能够不被发现，否则他们会明白自己为了永生究竟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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