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斯洛的指挥下,卡拉林第一次使用了传送卷轴,将众人带回到位于斯托德特之门附近的山洞中。他们很高兴的发现之前离开时留下的预警布置依然完好,洞穴中没有被造访过的迹象,看来兰斯洛的藏匿阵法确实起到了效果。
此刻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但众人还是离开了洞穴,前去查看传送门附近的情况。他们再次来到了之前曾经潜伏的小山,隔着风雪和雾气远远的窥伺着山脚下的传送‘区’。效忠于索列姆和科斯彻奇的霜巨人依旧在雪原上互相猎杀,情况和他们上次造访时并没什么不同,仿佛一幕反复上演的经典戏剧。
“你们说,索列姆应该知道科斯彻奇在九狱中被俘了吧?”布鲁托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下方的战斗,在这个距离,那些高大的霜巨人和蚂蚁也没什么区别,“他干嘛不趁这个机会,干脆杀到这个层面来,将科斯彻奇的老巢直接端了?”
“真神极少会离开自己的神国,甚至连神国所在的位面都不太可能会去。”精灵牧师摇了摇头,“神国就像海岸边的灯塔,指引着身处尘世的凡人。如果把里面的火盆取出来,你能想象那会制造多少麻烦么?”
“不能。”布鲁托干脆的答道,“比如说?”
“仅仅是让信徒迷失在冥界就够糟了,更重要的是祂们将无法回应信徒的祈祷,也不能授予自己的牧师神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宇宙中,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阿拉密尔用一种特别耐心的态度为矮人解释道,“要知道诸神间同样在争斗不休,有着相似神职的神灵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祂们会让自己的火盆烧的旺旺的,趁机吸引来更多迷芒的灵魂。”
“所以上次欧吕尔的化身就像是火盆中分出的一支火把?”布鲁托好奇的问道,“那确实不太行啊,我、兰斯洛、老雷普和缇嘉娜四人联手就直接放倒了……”
“布鲁托叔叔吹牛!”很少插嘴的小伊莎突然出声了,“主要都是缇嘉娜姐姐的功劳吧!”
“谁说的?”矮人不满的瞪着小吸血鬼,“不信你去问问缇嘉娜,要不是我们仨围着那个冰疙瘩砍,她哪能那么舒服的在天上用法术轰炸……”
“我们这些凡人还好,所有非混乱邪恶的真神在深渊中实力都会遭到严重削弱。”另一边的卡拉林补充道,“尽管没有证据显示屠神与登神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但这其中还是有很多文章可做的。大约一百多年前吧,乌黯主君就俘虏了财富女神渥金,并计划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要不是一队冒险者及时将祂救出,恐怕格拉兹特的盘算还真能行。有了一名掌握财富神职的女儿支持,恐怕深渊王子的头衔就真得换人了…”
“还有这种事?”兰斯洛闻言也来了兴趣,“可你刚才不是说,真神们极少会到深渊中以身犯险么?”
“渥金被俘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清楚,据说双方达成了某种合作,但阿兹格拉特的主人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背叛。”卡拉林耸了耸肩,“当时是动荡之年,诸神被赶出了自己的神国,以圣者的形态行走在大地上。那时祂们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甚至几名强大的凡人联合起来就足以击败一名真神。你知道的,人在处于生命危险时很难保持理智,看来神灵也是一样。”
“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据说渥金是想要借道深渊偷渡回自己的神国。在动荡之年,所有的牧师都联系不到自己的神灵,如果她能第一个恢复正常,一定能吸引来大量的信徒。”阿拉密尔感慨的摇了摇头,“怎么说呢,作为商业之神,贪婪本身就是祂性格中的一部分,所以才会上当受骗。”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启示,对于恶魔来说,当背叛可能带来更大的利益时,你根本不用去猜它们会怎么选择。”卡拉林意有所指的看着兰斯洛,“和它们打交道时,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兰斯洛轻轻点了点头,“实际上,我认为和任何人打交道时这个道理都适用。”
卡拉林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面前的兰斯洛脸色突然一变,比出了一个特别的手势。见到那个手势,其他人皆是一愣,但立即就取出了各自的武器,并迅速结成战斗队形,以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角落。
“敌人是什么?”布鲁托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雪虫?霜巨人?还是路过的白龙?”
“霜巨人,有六个。”兰斯洛沉声说道,“它们已经发现我们了,但情况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布鲁托奇怪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它们想要包围我们?”
“不是,我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兰斯洛摇了摇头,“大家先不要急着动手……”
在他说话的同时,地面开始传来有节奏的震动,不远处的风雪中也逐渐出现一个个巨大的身影。巨人们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朝众人走来,其中的谨慎是它们之前与巨人遭遇中从未见过的。不过当他们的身影变的清晰可见后,阿拉密尔第一个惊讶的张开了嘴,失声叫道
“等一下,那不正是……”
“格蒂·奥廖尔丝多特夫人。”兰斯洛朗声报出了走在最前面的霜巨人的名字,“真的是你么?”
“兰斯洛爵士。”有着一头金发的女霜巨人在距离他们还有二十尺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我们上次的见面可不怎么愉快啊。”
“老实说,我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你,夫人。”兰斯洛将长剑从肩上卸下,重重的插进面前的雪地里,“毕竟上次见面后,我可是亲手将你的尸体烧成了灰烬。无意冒犯,只是担心其他霜巨人可能会做出亵渎的行为。”
“哼,你以为你真的赢了?”格蒂双手张开,展示她肌肉发达的身躯,“寒冰女神眷顾着我,愚蠢的凡人,上次不过是对你实力一个小小的考验罢了,你根本无法杀死我。”
“原来是这样啊。”兰斯洛笑着看了女霜巨人身后的跟班们一眼,“所以我通过考验了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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