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杨家也是有意思,自打杨家二爷出事之后,杨家的庶子四爷也跟着出了事。
因为是庶子,所以杨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有太放在心上,结果就是这位四爷被判了流放之刑。
起因是因为这位四爷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竟然逼得人家直接撞了柱,当场人就没了。
血溅当场,惨烈至极!
原本刘知府是要判杨四死刑的。
结果,杨家的动作还算是快,早早地出银子安抚了死者的家人,然后又再三地表示当时是那女子自己主动撞柱,并非是被人推的,再加上杨四饮多了酒,有逾矩行为而不自知,所以才请求刘知府能从轻发落。
若仅是如此,刘知府必然不肯轻判。
可是奈何死者的家人竟然也出面求情,并且表示了他们原谅了杨四的行为,如此一来,刘知府若是再坚持重判,反倒是显得他不通情理了。
再者,根据现场采集证词,也的确是只能说明了死者性情刚烈,并不能断定了就是杨四直接杀人。
所以,打了五十板子之后,判了流放之刑。
这流放的地方,自然是算不得好,而且因为先打了五十板子,这杨四也算是受了罪。
杨四被流放半年之后,传回来他病死在异乡的消息,听闻杨家上下,也就只有杨老爷子表情还哀恸一些,其它人,照样该吃吃,该喝喝,根本就不受影响。
先后有两人出了事,这杨家的势气立马就弱了下来。
纵然是有一位侍郎女婿顶着,可是杨家人也不得不低调下来,宴会办地少了,人也出来走动地少了。
杨老太太再傻,也知道这是多事之秋,特别是在几位实权在握的大人眼中,杨家并不受待见。
只是这份低调,也不过是堪堪维持了一年。
之后,便又开始四处地蹦跶了。
杨家老太太还没打消了给几位大人送美人儿的打算,先是盯了柳承恩一阵子,见讨不到好,便将目光对准了林涛。
林涛年纪不比柳承恩小,可问题是他自小家境优越,而且在女人问题上没吃过亏,所以,对于女人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他以为待人以礼,却被有心人刻意放大。
眼看着就要有流言起来,柳小莲果断出击,直接让杨家人的算计胎死腹中。
在柳小莲看来,这杨家人就是蠢!
不过是在几个地方巧遇了几次,又说了几句话,便想着强行将孙女塞进林家?
做梦呢!
就算是公爹现在身体不好,调任至上书房了,可也还是正三品的官员,甚至虚衔已经到了从二品。
所以,他们还真没把杨家当回事儿!
只是,这杨家人时不时地出来恶心一把人,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厌恶。
“我们走了之后,你自己要小心着些,姑爷那里你也要多劝着些,更得多防备着。若是旁的女人倒也罢了,这杨家的姑娘,咱们可不能沾。”
“嫂嫂放心,我心中有数。这件事情我跟夫君也细细地谈过,他没有纳妾的心思,如今我们有儿子傍身,又何必非得再弄一个搅家精进来?”
这话倒是实在。
苏锦绣也知道林涛的想法,而且柳承恩也曾问过,得知林涛之所以不纳妾,主要还是受了兄长家的影响,不想家宅不宁,倒不如内宅人少些,还能图个清静。
“对了,林大人可以书信来?”
“有来家书,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嘱咐了夫君要在这里办好差事。还说这次他能升职,也是多亏了大哥的提携,这是沾了大哥的光。”
苏锦绣嗔怪道“这话怎么说的?姑爷可没少忙活,这里里外外不少事情都是他帮衬着的,不能把功劳都往你大哥身上推。”
柳小莲笑道“我知道。不过公爹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而且如今我公爹在朝中被人针对,不得不一直称病,如此倒是给了大哥升迁的机会。”
“朝中之事,咱们女人家不懂,不过多关注一些还是有必要的。你们放心,待回了京城,弄清楚了林大人的事情之后,定然会给你们来信的。”
“有劳大嫂了。”
林文方的确是被人在恶意针对,出手的,就是梁阁老。
梁阁老与张阁老分属于不同的阵营。
梁阁老一直都是站二皇子这一派的。
如今二皇子被封了安王,而且这几年也的确是办了两件得体的差事,皇上明显偏心安王一些。
如此,倒是让某些人的心思跟着活络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也要小心行事,这几年虽然也拔除了一些钉子,可是未见得就干净了。有些话出了房门就得忘了,可明白?”
“大嫂放心,我心中有数。”
不管是柳承恩,还是林家,这都是站在了张阁老这一派,说到底,就是保皇派的,只忠于皇上。
至于未来储君,皇上什么时候立了,他们自然会效忠,可是如今皇上未曾册立太子,那就意味着任何的可能性都会有。
所以,一心跟着皇上走,准没错。
至于柳小莲先前说的杨家使的不入流的手段,无非就是指他们想要强行将人塞进来的事。
就在上个月,那杨家姑娘去城外上香,然后回来的路上车辙坏了,正巧就遇上了从卫宁府回来的林涛。
林涛想着帮一把便是,哪成想,竟是让那杨家给粘上了,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故意会错了意,总之,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三不五时地上门来。
又是道谢又是送礼,再不然就是得了什么好东西非得拿过来献献宝。
柳小莲都觉得厌烦了。
“那天我正巧遇上了杨家二夫人,直接就跟她挑明了,我家夫君没有纳妾的心思,而且也明说了,若是真地与外头的女人有什么牵扯不清的事,那也只会将那个女人当成了奴婢收在身边,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名份。”
苏锦绣瞪眼,“杨二夫人信了?”
“她原是不信的,可是我又使了法子,让她的人打听到这林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我说了算,银钱也都是攥在我手里的,她便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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