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晚上的废弃工厂内，亮如白昼。
楚风先到了第一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法医已经大概把周围的证据收集完整了，留下几个警员在做后续的清理工作。
尸体还被装在裹尸袋里，已经高度腐烂。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现场的同事摇了摇头。
“尸体高度腐烂，法医部的黄主任暂时看了一眼，大致能看出死亡时间是在3年前左右。”
“但是具体的死亡时间并不知道。”
“而且黄主任还说了，这尸体的DNA，估计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王警官拿出手机，对比资料看了看。
“3-4年前，失踪女性的报案一共有118起，其中销案的有23起。”
“案件发生至今，警方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发出了消息，但是仍然没有来认领的人。”
“这不好办......”
楚风听完他们的话，低头看了一下。
只是隔着裹尸袋，一行行的黑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具高度腐烂的女性尸体，主要死因为后脑受到重击后，引起的瞬间死亡。】
【死前曾被捆绑殴打过，胃部没有食物残留。】
【指甲内似乎有异物残留。】
“现场除了那一小块布料外，没有任何随身物品。”
“凶手行凶后，应当把所有的物品都损毁了。”
王警官“嗯”了一声。
其他同事在屋里找到了一个地方，里面有一堆黑灰，应该是随身物品被烧过了。
“怎么样？有发现吗？”
楚风想了想，法医验尸的时候，肯定会注意到指甲缝内的残留。
自己应当不用特意提醒。
他摇了摇头，说道：“再到别的地方看看。”
转个弯，就是生活区。
外面的厕所楚风已经看过了，他没有再去。
腐烂的尸块被冲到了下水道，又卡住了。
警察和法医正在艰难的把所有的人体组织都尽可能的捡回来。
这里面，极有可能藏了一些线索。
任何微小的地方他们都不会放过。
“大家辛苦了啊，在面目里面多戴几个口罩，不用给我们局里省这个钱啊！”
王警官一番话，受到了里面不少人的鄙视。
旁边的窗户透出灯光来，透过窗户，里面还有不少的警员在里面。
【被废弃的厂区食堂，里面似乎有什么残留。】
是红色的小字。
王警官又鼓励了一番大家，才转过头。
“如何……”
“唉？”
楚风已经走到旁边食堂的门口了。
王警官快步跟上。
食堂里面的灶台基本都空了，只剩几个空的炉灶。
这工厂在郊外，二十多年前，基本都是烧的柴火。
楚风一进门，就看到两个警员正在扒拉着里灶台里面的碳灰。
【平平无奇的灶台，有使用过的痕迹。】
【最后一次使用，在三年前。】
【灶台内有木柴燃烧后留下的黑炭，数量不多，年份有些杂。】
【似乎掉落了一点麻绳细屑在里面。】
楚风四处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器具。
灶台一旁，有两个大的洗手池，应当是以前洗菜或洗肉，还有洗碗用的。
【面积颇大的洗手池，表面曾经染过大量的血迹。】
【下水道内，有碎肉和头发的残留。】
“老大，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基本什么残留物都没有。”
“这点碳灰也看不出什么来。”
王警官刚想说话，楚风突然说：“碳灰收集起来，拿回去检验。”
警员面面相觑。
被一个没有编制的十八岁少年郎指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王警官赶紧说道：“就按楚同学说的做。”
警员们应了下来，赶紧把这些碳灰都用证物袋装好。
王警官直觉楚风看出了什么，问他：“可是有发现了？”
楚风指着黑乎乎的灶台。
“这里，有近期使用过的痕迹，这几年时间，应当曾有一口大锅。”
“这口大锅不止一次用在里面。”
警员们探头往灶台的里圈看去。
还是只能看到烧柴后留下的黑糊糊的外围。
“这……你怎么分辨出来这里有几年前使用过的痕迹的？”
工厂废弃了几十年的消息，大家都是知道的。
两具尸体都有被熬煮过的痕迹。
楚风指着一处细微的灰尘。
“这里的颜色，和周围的不一样。”
王警官和两个警员探头进去，对着楚风的手指看了好一会。
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才算看清了。
“好家伙！”
一个年轻的警员感叹道。
“你这眼睛也太厉害了！”
“看来这里就是凶手分尸的现场了！”
“嗯，拿鲁米诺试剂来，地面绝对有不少的残留！”
警员应下，赶紧下去安排。
“不止这些。”
楚风再次开口。
“洗手池，和下水道。”
楚风一说，一个警员“卧槽”了一句。
“尼玛！这狗比凶手！”
“把人当什么了！”
王警官一时也沉默了。
联想到楚风的话，他已经大概能还原第三具尸体的案发经过了。
他掏出一根烟，问旁边的楚风：“不介意吧？”
楚风摇摇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凶手基本每隔两年做一次案。”
“不……”
“后面是一年作案一次。”
“到现在，隔了两年。”
“他可能还有另外的抛尸地点……”
楚风没有看到现场，也不好回答。
“当他杀了第一个人，却久久没有等来法律的制裁后。”
“这人的心思，就会开始不满足起来。”
“这凶手，到后面，已经开始享受杀人了。”
是的……
享受……
水塔上面的尸体，是两年前的。
他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砌到了里面。
在水泥没干的时候，凶手可能还返回过现场。
因此才留下了一个鞋印。
他站在水塔外面，可能隐隐的听到了里面歇斯底里的呼救。
但是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也可能是面带微笑。
也可能会微皱着眉头，觉得吵闹……
楚风眉头微皱，转而说道：“周围有派人去寻过了吗？”
王警官点了点头。
这时候，对讲机传来了呼叫。
“王队！离工厂大概五百米的树林里，警犬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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