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肖坤看到老爹肖秀才书桌上的《田间禾苗施肥重要性》一书很是惊异。
这是个什么东东?
“这是我从一个小伙子那里借来的,我跟你说这小伙子真种田有两把刷子,还识字,咱家的麦子你看到了吧!颗粒饱满,今年绝对大丰收,那小伙子就是根据这本书制肥料!”肖秀才说起跟自己探讨种田文学的江德富,有些滔滔不绝。
“他会制作肥料?”
“嗯,他先前让人给我弄来几小包肥料,掺到粪肥里面,结果麦子长得还真好!”
“不是天气原因吧?每年收成不一样,今年赶上好年景了!”肖坤有些不相信,一个乡里的小伙子识俩字还能相信,能制作肥料那也太不可思议的了,他只听说国外对这方面有研究。
“跟你说你也不信,反正过些日子就要收割了,你看着今年收成就知道了!”
肖秀才也不跟大儿子掰扯那么多,说别的他没儿子见识广,说种地,他只要看看种子颗粒怎么样,就知道一亩地大致能打多少斤。
……
接下来的日子,天竟然异常高温,雨也不曾下一滴。地上逐渐出现裂缝。麦子也有变黄的倾向。
“三哥,这麦子看着是不是要收了?只是这才四月初,现在收不会影响吧?挨着河渠的地可以浇些水,岗头上的地怎么办?”张桂兰跟江德贵刚从地里回来,就忍不住问道。
她现在完全就是这个家里一份子,跟着江德花一起喊二哥三哥。
早上她做好饭就去田里叫江德贵吃饭,两人在田里巡视了一番,感觉问题很严重,一回来就同江德富询问处理方法。江德贵现在虽然能说半半截截的句子,但表达不是很流畅,张桂兰就直接自己说了。
“我吃完饭去浇河渠那边地。”江德贵边盛饭边说道。
“不用浇了,准备收麦子!|”江德富看了看天说道。
他最近也去农田那边看了几次,每次都掐一支麦子品尝一下麦粒怎么样了。
“什么?这么快,不是五月中旬才收吗?河渠那边地浇浇水还能再长一阵!”江德花从屋子里出来说道,她早上没去地里干活,在帮忙纺花絮子。
“不浇了,今天就准备收麦!”江德富果决地说道。
现在不比以前有收割机,几十亩地一天就收割完毕,还能直接在地头售卖。
现在的麦子都是一镰刀一镰刀割的,并且割完后还要拉到场里打场,速度再快也得半个月的功夫。
根据前世掌握的资料,现在必须马上行动。
“这样会不会减产?”江德贵有些犹豫,他是领着弟妹过艰难日子过来的人,对粮食更是珍惜,这样早收割季节,他很担心损失太多。
“二哥,你相信我吗?如果相信,就赶快收割,不能停!”
江德贵沉默了,只从这个三弟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就不一样的。
家里的事情很多都是他拿主意,并且每次基本都对,现在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基本都是他的功劳。
“今天收割!”江德贵下了最后的决心。
“你们先去收割,我去镇上铁匠铺把新打的镰刀拿回来!”江德富突然说道。
为提早收割小麦,他确实让人提早打了镰刀,但今天去镇上还要办一件事,一件很重要,他未雨绸缪了很久的事情。
“嗯,你只管去!”江德贵直接说道。
几人迅速干完饭,江德贵带着江德花、张桂兰直奔小麦田,江德富则匆忙朝镇上奔去。
……
“肖叔,肖叔在家吗?”江德富来到镇上肖秀才家的时候,看着大门紧闭。
他先前去了肖家前院的书店,发现大门紧闭,猜测肖秀才应该是上地劳作了。
肖秀才这人跟一般读书人不同,他年轻的时候虽然参加多年科举,最终也就混了个秀才当当,但他不像那个年代酸腐的读书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肖秀才不一样,他考科举的时候,空闲时间还去农田里干活。特别是后来发觉科举无望的情况下,还做了一些营生。
因为他头脑灵活,家里日子过得不错,两个儿子也挺出息。大儿子不说了,小儿子虽然有些腿疾受影响,农田活一把好手,还在镇上开了杂货铺,日子过得风风火火。
他在外面叫了片刻,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片刻就是开门的声音。
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上衣是白衬衫,扎在绿色军裤里面,身材显瘦但结实,神情冷峻,嘴里叼着一根烟。
江德富立即猜出此人就是肖坤,江德富以后炮校的校长,他早就得到消息他回来了。
看电视的时候觉得肖校长对江德富的照顾不一般,两人虽然是上下级,但谈话随意、插科打诨,包括对肖校长的老婆,直接叫嫂子,更是关系近,没有多年感情,绝对不可那么随便。
到这里在发现,原来江德富竟然跟肖坤肖校长竟然是同乡,怪不得肖校长那么照顾他,跟自己家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