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的整个世界就像突然沉睡了一样,脑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所有的情绪都徘徊在了脑后,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她的那些痛苦,她的那些郁郁不得志的爱恋,她的那些爱而不得的压抑,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
这是她。
薄轻语。
薄轻语只觉的眼皮耷拉着,很沉重。
医院里面灯光有一些暗淡,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昏昏暗暗的。
女人一身白色大褂,面容白皙,就依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那样子看着是这么的安详、和谐。
看着是那么的美好。
夏盛铭路过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一些资料,就站在不远处往那边看了过去。
他神色莫测,眸光微动,视线落到言珩的身上,男人抬手,动作温柔体贴的撩开了薄轻语散落在额前的头发,那模样,温柔的像融进了水里。
夏医生抬腿,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到他们,选择了转身离开。
言珩抬眸,往这边似有若无的看了过来,眸光深邃,他凝视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离开,逐渐的变的幽深了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薄轻语迷迷糊糊的从言珩的肩膀上醒了过来。
很奇怪的是,她大脑里面的那股钝痛和心口中那股郁结仿佛突然消散开了。
“我怎么睡着了?”薄轻语揉了揉空白的脑子,她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言珩?”薄轻语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嗯。”言珩淡淡的笑了笑,他似乎是习惯性的抬手揉了揉薄轻语的乌黑的发顶。
“你怎么在这里。”薄轻语看了看四周,脑子有些睡懵了。
她不记得自己看见过言珩。
“你不记得了?”
“我刚才把你扶过来的?”言珩淡淡的笑道。
“你刚才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很累,我就扶你过来休息一下。”
薄轻语脸色微变,她真的不记得了。
“抱歉,我好像睡懵了。”薄轻语伸手揉了揉眉心,感觉到有些头痛。
“饿了嘛?”
“我带你去吃东西?”
“嗯?”言珩拿起自己的外套起了身,一副绅士的模样。
“不了。”薄轻语猛的像想起什么,脸色顿时就惨白了起来。
“我还有一点事,我改天请你吃饭赔罪?”薄轻语涩涩的笑道。
她今天真的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人。
她想去找四哥,她想去找锦儿。
言珩听到这话没有反对,但最后还是他把薄轻语送到容家别墅的。
薄轻语下了车跟言珩道谢,言珩看向这栋豪华别墅,问道“这是你家嘛?”
上回他去的是她奶奶那里,薄家老宅,薄妈妈跟薄爸爸在外面跟薄轻语他们一家人也有一栋别墅,跟代家不远。
“不是,是我四哥家。”薄轻语摇了摇头,她下了车,就跟言珩道别。
薄轻语的四哥,是容四爷,帝都很少有人知道。
“你四哥是?”言珩疑惑。
“你还有哥哥?”
“不是,是我认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锦儿的老公。”
“改天一起吃饭吧,我四哥人挺好的。”薄轻语浅笑道。
容也小公举……
阿西吧……
小傻白甜姐姐,你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他哥明明平时就是很凶的样子!
人挺好?
言珩不知道是想到个什么,淡淡的笑了一下。
言珩笑着跟他挥了一下手“嗯,那你玩开心一点,改天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吧。”
“我先走了。”
车子缓缓的离开,从后视镜里面可以看见,薄轻语朝着别墅里面走了进去,门口还有几个保镖。
保镖似乎认识她,问了一下,就放了人。
言珩将手搭在把手上,眸光逐渐变冷。
原来是搬家了啊。
难怪他找不到。
“呵,容华,你倒是比上辈子聪明多了。”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也是重生者了。
上辈子,安锦被这男人一直保护在别墅里面,让他寸步难行,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三年,容华,上辈子我让你拥有她,拥有了三年。
重来一回,没想到,你又捷足先登了,言珩心里有多不甘心,就有多想毁了你!彻底的将你打入地狱!
这一回,我可就没必要对你这么心慈手软。
我能烧死你一回,让你丧失性命,便有第二次能弄死你的机会!
言珩眸光微变,唇角勾勒出一抹冷血的笑容,他的目光凝视在薄轻语的身上,笑容的越发宽大了起来。
男人将手搭在把手上,只需一个转弯把车给开了出去。
看来,是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实验品很不错嘛。
今天的收获,远远大于以前。
安锦,总有一天是他的!
这女人,是真的傻,愚蠢的厉害!呵。
他想要的女人,从来都是安锦那种冷艳逼人的女人,她有手段,有心机,足够聪明。
也足够妩媚动人,美艳,安锦那女人,像只狐狸精一样勾引人。
见过她第一眼的,都不会忘记。
等言珩的车子走后,薄轻语就抱着身子坐在台阶上等四哥和锦儿回家。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显得是那么无辜又弱小。
她换了一身衣服才过来,不想让四哥看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
她看着言珩车子远去的方向,眸光中闪烁过几分温暖和热意。
言珩,真的对她很好,像她亲哥哥一样。
可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女人好呢。
她等了好久,腿都麻了,容四爷才抱着锦儿进来。
锦儿肚子现在大了起来,不孕吐,但嗜睡的厉害。
容四爷一来,就看见眼眸红通通的,湿漉漉的厉害的薄轻语。
代家订婚宴,正式进行中。
红色的高台上,灯光绚烂,北冥雪言笑晏晏,眸光布满了星辰。
代枭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眸光深邃的看向对面的北冥雪,垂眸,将订婚的戒指戴入进了北冥雪的手上。
那晚。
薄轻语情绪彻底崩溃,在容家哭了一整夜,容四爷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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