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记的代枭的喜好,代枭喜欢的女孩的类型,从来都不是自己这样的。
她们温柔,淡静如竹,有着和煦的微笑,清澈的眼眸,笑起来都很好看迷人,小鸟依人型的,像风一样轻柔,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下。
薄轻语以前也爱笑的,只是后来,不怎么爱笑了。
她也是个很温柔温柔的女孩子,可她从来都是将自己跟她们区分开来,心里面总是带着淡淡的自卑。
这种自卑,来源于,她喜欢的那个男孩,不喜欢自己,而她们却可以拥有他的喜欢。
少女时的怀春,暗恋的诗,都被她装在心里,甜甜的奶油抹在了脸上。
她的温柔是宝藏,藏在细水长流的生活里。
她曾披星戴月,默默守护在他身边。
少女的裙摆也曾撑起了所有的温柔和盛夏,她很笨拙的去爱着一个人。
可那人似乎却总能忽略掉所有的她的温柔。
代枭可能不知道,这世界总有人在笨拙的想把所有温柔都给他。
想把捧满心心的手递到他的面前。
总有一个男孩子看向你的眼神是化不开的温柔。
早点看清事实。
薄轻语脑海里面不断闪过的是容四爷的这句话。
看清事实?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早已经看清了事实,她知道代枭不喜欢自己,说这么多年她才不敢踏出那一步。
她看清了。
只是抵不住心底面那份对他的喜欢。
她的整个青春都是围绕着代枭转的,她喜欢这个人,只喜欢他。
她只喜欢他啊。
在薄轻语心里面,其他人千好万好,抵不住代枭的万分之一。
有时候她都觉的自己魔障了。
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代枭陪着她,她再不开心都会化解了,靠着他的肩膀,她都觉的可以是一辈子。
以前过年的时候,外面会放很漂亮的烟花,代枭总会手里面带着五颜六色的烟花带着她爬上自己家的屋顶,然后点燃他手中的烟花,放给她看。
放完烟花之后,他们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屋顶,静静的抬头看天空中绚烂的烟花,也不说话,就会觉的很开心。
很多时候都是她熬不住睡在了他的肩膀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而代枭已经回家。
每年都是如此。
只要她回家过年。
他都会来陪自己。
可如今,他要结婚了。
过年他身边陪着他看烟花的人,以后再也不能是自己了。
薄轻语不是喜欢看烟花,她喜欢的是,在零点一刻的那时候,跟代枭一起跨年。
那就好像自己陪着他,从今年到明年。
后来,他交女朋友,薄轻语最小最小的心愿,也只是希望过年的时候,那个肩膀依旧能陪自己跨年。
薄轻语出国留学那几年,她都做好自己一个人跨年的准备。
代枭总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面捧着她最喜欢的烟花,就在大雪中站在热闹的街头,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地上是给她放的最灿烂的烟花。
薄轻语清楚的记的,自己第一次在国外过年,跟锦儿吃完饭回家,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几乎要流泪了。
她几乎是眼眶湿润的跑过去,一下子扑进了代枭的怀里。
“傻丫头,过年怎么能一个人过呢?”
这么多年,代枭从来没有失约。
从来没有。
薄轻语眼睛干涩涩的,可这些以后不归自己了。
薄轻语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面,眼泪倾巢而出,泪泉控制不出的涌了出来,她低头,默默的哭了出来。
许安在旁边手足无措,脸上都是焦急和慌乱,
他不会说一些安慰人的话,只能在旁边给薄轻语递纸巾。
“许安,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白甜?”薄轻语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许安,心里面难受极了。
她也觉的太傻了。
代枭不喜欢不聪明的姑娘。
所以她才这么努力去考皇家学院的。
她不是天生的天才,考上皇家学院几乎要了她半天命。
她数学最不好,她最怕的就是数学,那是一种带着灵魂深处的颤抖和厌恶的,可为了代枭,她还是学了,努力的学。
笨鸟先飞,她这只笨鸟最后也终于是没辜负代枭的期望,成为了他的学妹。
许安呐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站在那里有一些手足无措,第一次,这只老狐狸有语塞的时候。
“谁说你傻了?”安锦慵懒矜贵优雅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传来。
薄轻语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眼神淡淡的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安锦一身毛绒绒的牛奶睡衣穿在身上,她眼睛里面有些恹恹的,颇有些嫌弃这丑出天际的睡衣。
一觉醒来,自己从一个慵懒矜贵的帝都贵妇,就变成了一头奶牛。
偏偏某个男人还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仿佛这衣服不是他给自己换的一样。
安锦缓缓的走了过去,她伸手捏着薄轻语的下巴颏,视线对上那对充满红血丝的核桃大眼睛,嘴里“啧”了一下。
“你只要不在代枭这条路上吊死,没有人会说你傻。”
薄轻语低头。
“他结婚了,你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嘛?”
薄轻语抿了抿唇。
“我们女人的生活不一定是围绕着男人转的。”
容四爷淡淡的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赞同的说“老婆,还是可以围着我转的。”
安锦凌厉的朝着他瞪了一眼“闭嘴!”想起这身丑衣服,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她开导轻语,他瞎凑什么热闹?
容四爷睫毛颤了一下,顿时低头不说话了,转身就进了厨房给他媳妇儿煲汤。
眼不见,心不烦。
他听不见,听不见。
“轻语,早告诉过你,有时候过于执着,没必要。”
“他不喜欢你,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法子。”
“只要是你真心对待过的人,不管他用什么方式离开,他都是会后悔的,也许不会回头,但绝对会后悔。”
“因为是他不懂珍惜,是他失去了你。”
“爱的人有权利喊停,被爱的人是没权利要求我们继续的。”
“放下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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