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根本就不想醒过来,也不想活着。
但是此刻,她看着宁茉,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个女子救了自己的性命,一个女子做了郎中,还有如此的本事。
“是你救了我?”安王妃这么问完了,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宁茉微微抬头,看着安王妃说道:“我若是你便闭目养神,你现在身体状态可不算好。”
“呵呵,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死现在对我来说也是解脱。”
安王妃这么说完了,突然没了打探的心思,她都快死了,又何必在乎别人的事情。
“解脱?死了就真的能解脱吗?”宁茉轻声问道,她看着安王妃,却觉得同情不起来。
这个女人为了复仇要杀了三个王爷,想要让大景天下大乱,若是真的计谋成功,那大景将民不聊生。
多少无辜之人会被牵连,多少人会战死沙场,孩子失去父亲,女人失去丈夫,这对他们来说又公平吗?
所以宁茉虽然救了她的性命,但是真的对这个安王妃没什么好感。
而且听周明宣的话,当年先皇也不是滥杀无辜,他们刘家也算是罪有应得的。
安王妃看着宁茉,她看到了宁茉眼神中的厌烦,愣了一下问道:“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何救我?”
“我欠了周明宣人情,救你是为了还他人情。”
宁茉这个答案倒是让安王妃很意外,一个男子若是这么说她能够理解,但是一个女子,真是很奇特的人呢。
“救了自己讨厌的人,是不是很难受,很不高兴?”
“我只是个医者,我不高兴最多舍一人性命。你身居高位,你要复仇却要无数人陪葬。”
宁茉这话让安王妃沉默了好久,而后冷笑着道:“别人的生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报仇,其他人如何我不在乎!”
宁茉听到这话,看了她一眼,而后叹息的说道:“三位王爷都活着呢。”
“什么!这不可能!他们中的毒十分的霸道,怎么可能是周明宣,是你!是你救了他们?”
安王妃这么问道,宁茉想了想,若是这么说也没错,丹药是自己给周明宣的。
“没错,我救了他们。”
“你为何要这么做!”安王妃挣扎着想要去抓宁茉,周二一脸的戒备,宁茉看着安王妃,倒是十分的坦然。
“三位王爷中毒之后,周明宣张榜寻医,只要能治好三位王爷,便亲自上书向皇上要恩赏。天下医者有几人会不动心?
当然,便不为了这个,为了我自己,这三人也是要救的。我家中尚且有几十个亲人,若是天下大乱,我们这一家人性命该如何保全?
所以,这三人你有杀他们的理由,而我也有救他们的理由。”
宁茉这话让安王妃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一句话也不说了,闭上了眼睛。
见她如此,宁茉也不再开口,而是找了个软塌休息,她需要休养精神,只是这次,她就在安王妃的室内休息了。
安王妃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宁茉,这丫头其实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小,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本事。
她在这世上,靠着自己的本事好好的活着,而自己儿子呢,就因为一些人的贪婪,已经死了。
她想着杀了他儿子的人,北地之王此前她已经要死了,无力报仇,那现在呢?若是她能活下来呢?
一个晚上的时间,宁茉再次醒来已经天色大亮,看了一眼安王妃睡的十分的香甜,一点也看不出,昨晚她还是个要寻死之人。
周明宣再次到来,只看了安王妃一眼,便对着宁茉说道:“一起吃早饭吧。”
宁弥:倒是真的饿了。
周二看着周明宣带着宁茉走了,心中感觉更怪异了。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太吓人了。
宁茉面前放的是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加上香喷喷的云吞,还有两道精致的凉菜。
小笼包在南边常见,到了北边早就被大包子取代了,突然见到还是有些意外的。
“安王府的厨子很多,有几个擅长南边菜色,我让他们准备的。我记得你吃小笼包要蘸醋。”
周明宣将醋碟给了宁茉,宁茉点点头,没错,她喜欢吃醋,不是喜欢吃小笼包蘸醋,是喜欢吃什么都蘸醋。
宁茉觉得周明宣也是难得,只是相处那么一段时间还能记得自己的喜好。
她的心中微微一暖,却飞速低头吃饭,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免得被周明宣看出来。
看宁茉低头吃饭,露出了细腻雪白的一段脖颈,虽然姿态不优美,但是好似吃的很开心。周明宣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觉得口中的包子美味多了。
福子见此真是无奈,少爷一点也不会表现,这个时候就该多说两句话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让宁姑娘知道您为了这早饭花了心思的。到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就聊起来了吗?
可惜了,他着急也没用啊。
吃过早饭,宁茉对周明宣道:“平王醒了吗?”
“平王昨晚醒了一次,今早已经大好。刚才周一说他喊着饿,也不知能不能给他饭菜吃。”
“那我先去看看他。”
按着宁茉的推算,平王应该已经清醒了,趁着这个时候去看一眼,若是没事便不用放心思在平王身上了。
宁茉到的时候平王正垂头丧气的躺着,他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眼神都亮了。
“周将军,你可算是来了,我,我饿了啊。”
平王这么说的时候看着床边站着的周一,一脸的委屈,宁茉微微一愣,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一肯定是记住了自己的叮嘱,平王的事情他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便一直饿着他。
“你帮着看看吧。”周明宣看着平王,仍然是面无表情。
平王并不以为意,这两天的时间,他在生死间徘徊的时候心中是真的怕了。若不是周明宣救下他,他现在早就没命了。
虽然他也知道,周明宣为何竭尽全力的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还是感激的。几乎死了一次的人,特别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