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陈俊跑了过来,伸手一摸,发现小孩的呼吸和心跳都已停止,立马眼皮一跳。
徐珊珊心道,你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跟我一样被吓到了?
其实,陈俊才没有吓到,他立刻去取气管插管手术器械和复苏装置,要给这个新生儿进行气管插管。
“来不及了吧?”徐珊珊皱眉,同时有些惊骇,陈俊这是要给一个死孩子做气管插管?
“死马当活马医,则能轻易放弃呢?”陈俊一边解释,一边手脚麻利地行动。
医院里有现成的一次性的气管插管全套装备,如喉镜、导管内导丝、吸引管、牙垫、注射器等,病床边上就有氧气面罩、二氧化碳监测器,陈俊他们身为医生,上班的时候脖子上本来就随时挂着听诊器的。
东西准备齐全之后,陈俊迅速将窒息的新生儿摆好体位,以抬颏推额法,以寰枕关节为转折点使其头部尽量后仰,保持口、咽、喉在一条直线上。
说起来复杂,各种技术要领什么的,其实陈俊也就是双手一晃,不超过零点零一秒,就将这个姿势给摆好了!
毕竟,时间就是生命,每多过一秒钟,就少一丝救活的希望!
他手执喉镜和导管,不过,却没有马上实施,而是再次给予正压人工呼吸。三口大大的气吹进去之后立刻开始行动。
张秋雅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和杨艺晴一起,在旁帮手,连接二氧化碳监测器,随时准备给陈俊递所需器械或物品。
由于小孩是足月儿,所以选用的是1号镜片,新生儿体重2900,胎龄37w,所以选用的是35内径的导管。
徐珊珊很紧张,毕竟她是一名菜鸡,头一回经历这种阵仗。她看着陈俊动手,那么的沉着冷静,双手如行云流水,尽显专家风范,心说,难道省一医的普通住院医就有这么厉害了?
以前,她自我感觉良好,但是此刻却大受打击,感觉自己简直是一个笑话。同样是住院医,自己仅仅想到的是心肺复苏,结果屁用都没有,人家陈俊就不一样……
陈俊虽然动作麻利,但是真插的时候,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伤到新生儿气道。他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插入,大约十秒之后收手,将牙垫放入,喉镜取出,随后迅速用胶布将牙垫和气管导管固定在小孩的面颊部,为了防止松脱。
“成了吗?这么简单?”徐珊珊投过来怀疑的目光。即便是张秋雅和杨艺晴,也很有些懵,陈医生这么快?
其实,这种小场面,跟陈俊之前经历过的各种紧急关头来说,也只是很普通的啦。
陈俊见大家都好奇望着他,便谦虚一笑,说道“先试试看看效果!”
立刻麻溜地接复苏球囊正压给予氧气通气。
陈俊先捏皮球过渡,另吩咐张秋雅准备人工呼吸机,张秋雅和杨艺晴都是熟手,也非常麻利地配合。
他们三个人在忙,如火如荼,但住院医徐珊珊则依旧傻愣愣地站在一米开外。
随着氧气的通入,新生儿的胸廓开始微微起伏,不过,这并不表明已经救活。通氧气进去,死孩子的胸廓也会缓慢起伏的,这只能说明插对了位置,氧气能顺利进入。
……
但迟迟没有反应,陈俊的心也不禁揪了起来,心说难道阴沟里翻船?这一次失手了?不可能啊!
陈俊都急,其他人自然也都急了。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徐珊珊明知道这时候“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但是莫名地就有些“放松”,大概是她觉得,自己不行,陈俊也不行。一顿操作猛如虎,跟自己其实是一样的。这样看来,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劲。
当然,她也是有底线的人,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连忙摒弃,同时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下。虽然情商低,脾气差,但是并非太过凉薄歹毒之人。
突然,“滴”的一声,张秋雅惊喜地叫道““导管内出现水珠!”
紧接着,杨艺晴也压抑不住兴奋地轻呼“二氧化碳监测阳性!”
徐珊珊上前瞅了一眼,也忍不住跟着报喜,言辞间很是兴奋“双肺出现呼吸音了,但胃区没有,不,还是有的,只是很小。”
这是情势好转了,孩子似乎有救了!徐珊珊也感觉到很高兴!很激动!手都有些开始颤抖!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的丢脸!
“心跳了!心跳了!”
当听诊器里传来轻微的心跳声时,陈俊的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噢耶~我们成功了!陈俊,你成功了!”杨艺晴跳起来,和张秋雅抱在了一起,还狠狠地在张秋雅脸上亲了一口。
张秋雅自然马上推开杨艺晴,一脸的鄙夷与嫌弃,心说“死丫头片子,大家都是女人,搞什么搞!”
与此同时,陈俊脑海中的系统提示声响了起来“斩获护士张秋雅和杨艺晴的崇拜值各8点,斩获住院医徐珊珊的崇拜值6点!斩获患儿妈妈和外婆崇拜值……”
一小波崇拜值到账,与此同时,鉴于陈俊出色的表现,成功挽救了新生儿生命,系统奖励三百块钱。
孩子醒了过来,开始“吭哧吭哧”,还忍不住要用手去挠气管,被陈俊及时阻止,轻抚她的小手,安抚她的情绪。
孩子妈妈和外婆喜极而泣,一个上前哄孩子,一个则不停冲陈俊和护士们道谢。
按照常规,陈俊应该将小孩的双手束缚在床边,防止她睡梦中抓挠气管,但想想孩子肯定不舒服,又这么小,对方还有妈妈和外婆照顾,所以就没有,只是叮嘱孩子妈妈和外婆“千万要密切关注孩子,不能让她乱动,尤其是用手去抓气管。”
孩子妈妈和外婆连连点头,表示一定遵从。
虽然救活了孩子,大家都很高兴,但是,正值深夜,她们也不敢长久喧哗,毕竟病区里还有好多患儿和家属需要休息呢。
那场重要的手术还在紧张进行,等到王医生做完,出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不由微微颔首。心说还是当初急诊科初见时的那股味道,这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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