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许太平面前的是一个摆放着足有十几个画卷的书画摊。
相比起其他古玩,书画类的东西,鉴定难度更高,所以如果不是专业的,基本很少有散客会浪费时间打开卷轴来观看,毕竟看了也白看,分不清这到底是真迹还是仿品。
不过许太平却是看到,在这个书画摊前,除了摊主,还站着一人。
虽然那人是背对着许太平,但是那穿着,那身线,还是让许太平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苏嘉骆。
上前几步,许太平来到了苏嘉骆的身旁。
由于苏嘉骆太过专注,所以对于许太平的到来毫不察觉。
许太平也是看向苏嘉骆此刻正在欣赏的书画作品。
那是一副山水水墨画,画工还算精湛,但是看画作的崭新程度,应该是出自近代一位书家之笔。
随即,许太平朝着落款处看去,那里有一草书落款,虽然字体扭扭捏捏,但许太平还是认出了那些字——李志敏。
看到这个名字,许太平心头微微一震。
对于这李志敏何许人也,许太平还是有所耳闻的。
此人可以说是新时代狂草第一人,他的枯笔连绵堪称一绝,历代书家鲜有触及,与沈尹默合称“京城大学书法史两巨匠”,有当代草书“南林北李”(林散之、李志敏)之誉。
在20世纪书坛,李志敏是具有代表性和学术研究价值的书法大家。
与其他书家相比,其不仅在当代书法史上,开创了引碑入草新路,填补了20世纪狂草史空白。
同时还推动着天朝书法在世界上的传播。
他的作品都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和市场价值。
许太平收回目光,朝摊主看去。
那是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烫着一头卷发,一身嘻哈装打扮的青年。
这身装扮不仅在鬼市上不多见,就连天朝的大街小巷也不多见啊。
许太平在这摆摊一个多月,从未见过此人,想来应该是新来的。
此刻青年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双贼目毫不避讳的盯着苏嘉骆。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苏嘉骆的长相和气质摆在那,能吸引青年的目光也不足为奇。
而此时,苏嘉骆也是鉴赏完了书画,抬头朝着卷发青年问道:“多少钱。”
随着话音落下,苏嘉骆这才注意到在身旁的许太平,惊咦道。
“咦?你怎么也在?”
“睡不着,出来逛逛。”许太平答道。
“没摆摊?”苏嘉骆问道。
“现在摆摊的工作全部交由小军一人了,我退出了。”许太平道。
“闹矛盾了?”苏嘉骆猜测道。
“没,只是想腾出点时间来逛摊。”许太平道。
而就在许太平和苏嘉骆聊着的时候,那个青年也是回答了苏嘉骆的问题:“这画八百。”
听到青年的报价,许太平和苏嘉骆也是没有再聊下去。
对于这个价格,苏嘉骆也是很满意,当即便是准备掏钱。
而就在这时,许太平开口道:“贵了点。”
“看好了,这可是李志敏先生的画,八百块,我没多要,不要的话,就一边去。”卷发青年完全没有降价的意思,反而还表现出一副你爱卖不卖的态度,一看就不是常年摆摊的主。
因为没有哪个摊主是这么做生意的。
对于卷发青年的话,许太平也不生气,露出一个笑容道。
“可是李志敏先生现在还健在呢。”
“他健不健在跟我这画买八百块有毛关系?”卷发青年开口道。
“难道你不知道,字画作品都是越老越值钱吗?”许太平开口道。
对于这些,卷发青年本来就不懂,看许太平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之间还真以为是这个道理呢。
一旁的苏嘉骆见卷发青年无言以对,心中暗笑,同时也知道了这卷发青年对字画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因为字画作品不一定越老越值钱。
要知道,近代很多书画家的书画,都是被拍出过天价。
就比如张大千的嘉耦图,就在港苏富比拍卖上拍出了1.6亿的天价。
在比如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更是被拍到了9.315亿的天价。
取决字画类作品的价格,往往是这副字画所代表的意境以及是出自哪位书画家之手。
而许太平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打个幌子,蒙蒙那青年。
看着青年无言以对的样子,许太平继续道。
“而且李志敏先生最有名的是草书,而非绘画。”
“这...”
许太平继续加大攻势道:“再说,你这画一看就是假的。”
只是听到这话,那卷发青年顿时激动道:“你少跟我胡扯,这画可是李志敏先生亲手送给我爸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原来如此阿。”许太平意味深长的看了卷发青年一眼。
他已经彻底明白,这青年之所以有这么多画,应该都是从家里偷拿出来的,不然以他老爹和陈志敏先生的关系,不可能只开出八百块的价格。
明白了这些之后,许太平对于如何讨价还价也是有了一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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