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泰晤士河吞没了一切,仅仅回馈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水花,几圈涟漪,就再无反应。
正要给查莉头上再敲一颗大灯泡的贝尔摩德、正在不断闪躲来延长与贝尔摩德贴贴时间的查莉,动作齐齐定格了下来,望着赤井玛丽消失的栏杆愣神。
不怪她们香槟开得早,谁能想到一个毒药发作,等同于急性心肌梗死的人,居然会有爆发力从地上站起来并翻越护栏。
但再一想,那大概已经是赤井玛丽的回光返照了,便也无所谓,无非是病死还是淹死的区别而已,难不成一个心肌梗死的人掉进水里还能自己游出去两公里?
“算了,走了。”
两人整理一下着装,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在路人看起来只是两个出来逛街的好姐妹,就是衣品有些问题,一个一身灰扑扑的夹克衫,另一个一身黑。
查莉亲热的挽着贝尔摩德的胳膊,走了一段路之后,才悄悄的问道:“贝尔摩德大人,既然已经无法卧底mi6,那我们是不是该赶快回去了?”
赤井玛丽亮出女儿作为底牌时,查莉之所以会在一旁傻乐,正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想易容赤井务武去卧底mi6。
她要去东京!去找boss!
贝尔摩德哪里不明白这丫头的小心思,她轻轻摇摇头:“是该回去没错,不过先借这个机会,带你见一个组织成员。”
“伦敦还有其他组织成员?”查莉很是意外。当然了,没有代号的普通手下她自己也带了几个,但贝尔摩德大人说的肯定是有代号的组织成员,查莉还以为现在伦敦的代号组织成员只有自己和贝尔摩德大人呢。
贝尔摩德没回答她。
赤井一家已去其三,还有一个儿子根据组织所掌握的资料根本不是‘这一边’的人,威胁等同于无。现在唯一的变数是过去的情报中不存在的女儿。
但这个女儿显然在赤井务武死亡时还未出生,所以如今只有十七岁,倒也算不上什么威胁,像臭小子那样优秀的孩子不可能到处都是。
臭小子!
想啥来啥,刚刚想起了有希子家的臭小子,贝尔摩德一抬眼就看到臭小子在那里笑的阳光灿烂。
定睛一看,原来是路边家电铺里的电视机,那小子居然上了电视。仔细一看还是伦敦当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画面上臭小子满脸笑嘻嘻的接受记者的采访。
“因为我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啊!”
好你个臭小子怎么也跑到伦敦来了,我走到哪你就追到哪?贝尔摩德心中直呼家门不幸。
“贝尔摩德大人?”她的另一个家门不幸又悄咪咪的呼唤道。
“怎么?”
“我突然有个问题哈……”查莉好像知道自己的问题肯定会让贝尔摩德不高兴,所以压低了声音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问道:“之前您喂给那个女人的药物是宫野艾莲娜亲手做出来的,那至少也是十七年前做的吧?”
“是啊。”
“平时我买到的感冒药什么的,保质期一般就三两年。”查莉说道:“那刚才那药,该不会已经过期十多年了吧?”
贝尔摩德一愣,查莉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可那是毒药,不是感冒药。”
“那过期的毒药还有毒吗?”
一个演艺专业和一个经济专业的高材生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
……
天色已晚,贝尔摩德与查莉坐在一间咖啡厅里,等待着那位身在伦敦的组织成员。
“贝尔摩德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查莉总想着获得些剧透。
估摸着对方该到了,贝尔摩德先发出一点消息:“是个帅哥哦,很帅的。”
“男的?”查莉顿时觉得无趣:“我对boss以外的帅哥不感兴趣。”
“那可不一定。”贝尔摩德一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这个人的颜值可一点不会输给boss哦。”
“真的假的?”查莉有点兴趣了:“到底是什么人啊?”
“secret~”
“妈—!~!~!~!”
就在查莉抱着贝尔摩德的胳膊摇摆撒娇的时候,一个听起来非常耳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看这副样子,难道我迟到许久了吗?”
不止是耳熟,简直是魂牵梦绕啊!查莉瞪圆了眼睛,转头看过去:“boss!?”
一个黑色中发的年轻男子坐到了贝尔摩德与查莉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后抬头微微一笑,释放出一种魔性的魅力。
“boss您也来到伦敦了吗!”查莉先是十分喜悦,但随后察觉到了些异样,眯起眼睛盯视着面前的‘乌丸酒良’。
贝尔摩德笑了笑,难道这就是笨蛋的直觉吗?
两人眼前的这名男子,在外貌上,确实就像与乌丸酒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即便乌丸酒良真的在此并坐在一旁,也会像乌丸酒良与乌丸莲耶坐在了一起似的难以分辨。
“不对,这不是boss。”查莉终于做出了判断:“不一样,气质不一样!他的气质比boss差远了。”
但贝尔摩德大人总不至于找个人来易容成boss消遣自己,这样的玩笑可太无趣了。
“难不成是boss的双胞胎兄弟?”查莉仔细打量着对方,也确实没看到易容的痕迹。
“他当然不是boss。”贝尔摩德终于给查莉解释道:“但他确实是‘乌丸酒良’,可以说是‘真正的乌丸酒良’。”
乌丸莲耶从来不怕别人调查他的身份,无论是日本的达官显贵还是fbi,他都自信自己的身份禁得起调查,原因就在于此。
因为真的有一个‘乌丸酒良’存在,一个日本古老家族在英国出生的末裔,在英国长大的优秀男子,学识渊博、聪慧绝伦,从名牌大学毕业后却回到日本,开了间小小的酒吧。
无论任何人任何势力调查这个身份,都只能得出乌丸酒良确实存在的结论,他的老师、同学,每个人都对他留有深刻的印象。
因为那确实是眼前这名男子的真实经历,唯一的区别只有他在大学毕业后没有真的回到日本,而从那天起销声匿迹,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与身份,只保留了一个代号。
“白兰地。用这个代号称呼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