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狗蛋开着自家的小拖拉机打算去卖花,左临右舍、街坊四临就来求他顺便把自己家的花也拉上。
狗蛋满应满当:“行!只要能装下就成。”于是你一家、我一家的,很快就有好些人提前同他打个招呼。
吃过午饭,几人打算卖花,装车时,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吴英拦住狗蛋非要把她家的棉花也捎上。
狗蛋谢绝道:“今天装不下了,改天再帮你拉去吧。”
吴英不依:“这车上不是还有地方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狗蛋:“我的J巴还闲着呢,要不借给你用吧,反正我三叔也是常年在外,你那家当儿闲着也没有人用……。”
吴英羞忿地骂:“闭上你的狗嘴!老娘跟你说正经的,你又胡说说啊!”
狗蛋:“确实盛不下啦!还有好几家等着装哩,我早应许了人家,不帮人家拉上显得也不dei。”
“你不帮我拉上,那就更显得不dei了!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谁帮自家人?”
“你怎么总是算说算儿?你早点和我打个招呼我也就不应别人了。”
“我不是上地里刚回来吗?原先也不知道你今儿个去卖花,你三叔不在家你就帮帮忙吧!”
狗蛋还要说什么,吴英上前熄灭了机器,然后掂了摇把,蛮横道:“婶子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干嘛?硬拔毛儿啊?”
“我就硬拔毛儿怎么啦?”
狗蛋为难道:“婶子要不这样吧,你让我先去把那几家的花装了,如果还能盛的话,再把你家的装上好不好?”
“你走到这就在这装吧,省得老是跑来跑去的。”
狗蛋编个词儿道:“你家的花没来得及晒,在车箱底下一压就不好了,不如一会儿我帮你放在上面……。”
谁知吴英并不领情:“没事儿,你婶子(的花包)不怕压……。”
玉虎闻言打趣道:“咱婶子不怕压,人家就愿意在下面。婶子,你在下面,那我在上面,你说沾不沾?”
吴英听出他是话中有话,不由骂道:“你个臭小子,去几巴一边歇会儿去吧!”
吴英边说边往车上搬花包:小的她能抱动,剩下大的一个人弄不动,于是招呼二人过来帮忙:“你们两个臭小子,别老在那儿坐着呀,赶紧来搭把手抬一下呀。”
这时,正好有一位自己家的老哥也要搭狗蛋的车卖花,一见吴英一个人不行,于是急忙上前帮忙。
吴英看到连上了岁数的老者都来帮自己,而那两个大小伙子却无动于衷,于是劝老者:“哥哥,你先到一边儿歇会儿去吧,让年轻人来吧,年轻人劲头儿还大……。”
玉虎乘机取笑:“大伯,婶子嫌你不沾哩!人家喜欢我们年轻的,也知道俺年轻人劲头儿大,干起来好使……。”
旁边又一小伙子也来找便宜:“婶子待见劲头儿大的,不如晚上我去找你吧,我正愁有劲儿没处使呢,一晚上干个三回、五回保证没有问题!”
狗蛋不甘人后:“你往一边儿稍稍儿吧!婶子要是让我去,一晚上怎么地也下不了十回、八回……。”
玉虎说的更绝:“你们两个都不行!婶子不是不怕压,愿意在下面吗?我要是上去,晚八点到早八点,哪儿还象你们?我这一上去就不讲下来,怎么地还不得顶一班儿?”
吴英本是一句平常话语,谁知再由玉虎嘴里说出,竟会产生如此多的新意。一听这几个小子都想揩油,于是忍不住骂道:“干什么?这让你们吃老娘的抢饭啷?小比崽子,孩芽芽儿来哩,你知道什么?你敢找老娘的便宜,当心把你掉进去淹死!”
说是说闹是闹,这些小子嘴上虽是胡说八道、没个正经,真到事儿上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几人嘻嘻哈哈地帮吴英抬上花包,又去另外几家装上棉花,最后装好车,用大绳把花包固定好,捆绑结实几个小伙子爬上车厢准备出发,这时吴英过来也要上车。狗蛋:“婶子,你还是骑车子和嫂子她们一块去吧,车上已经坐满了,盛不下了,”骑车子可以抄小路走不少近道儿,拖拉机走大道绕远,所以到棉站的时间差不多,加上卖花的家数太多,坐不下那么多人,因此有几个妇女打算骑车而去。
“我家里的车子坏了,你就让我上去吧,这么大个拖拉机,多坐一两个人哪里显得着?往边上挤挤就坐下了。”
玉虎打趣道:“婶子,到我这儿来,坐我腿上。”
吴英也不含糊:“我可是千金呢,只怕你小子吃不消吧?”
玉虎油嘴滑舌:“没关系的,我这里有祖传千斤顶!”
一车人全都笑了。另一人也跟着凑热闹:“我这儿也有个千斤顶,一个千斤顶不够的话,我这个家当儿也借给你用用。”
吴英骂骂咧咧:“你们这些个臭小子,都往一边让让,”说着话爬上车来挤在众人中间。
于是一些不安分的小子乘机吃吃豆腐,顺手捞摸一把。
玉虎更是放肆,故意往吴英身上挤靠。吴英骂道:“挤挤挤,你挤个JB!”
玉虎顺风接屁:“我一个JB。怎么,难道我三叔还能长出两个JB不成?”
少JB给姑奶奶倒牙磨嘴儿,赶紧给你婶子让个地儿!吴英置身狼穴,难免被人借机揩油,正巧,刚才缝扣子时,缝衣针还没来的及放下,于是冲众人道:都把手脚放老实点,哪个再敢对老娘动手动脚,我就把他的屁股扎成筛子眼儿!吴英说话间,从身上拿出一根缝衣针,严阵以待。
一人以为她是大话欺人,试探性地碰她一下,吴英拿针便刺,不过只是为了杀鸡给猴看,因此只用了三四分力。
“哎哟!你还真扎呀?”
“可不真(针)扎咋的?上鞋的锥子在家里呢,怎么的,你想让我用锥子扎你?”
“你下手可真狠!我都被你扎出血了!”
“以身试法,咎由自取。不扎我还省着你呀?你们这些臭小子,不给点颜色看看,老娘还不被吃了抢饭?”
狗蛋儿:“别闹了,别闹了,都抓好了,要是从上面掉下来,我可不负责任。”
众人都不糊涂,一来看到吴英不好惹,再难吃到豆腐,二来车已上路,真要从上面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大伙儿虽说喜爱打闹,但还能有些分寸,所以也就安静下来。
狗蛋儿开着自家的拖拉机,拉着玉龙和玉虎家以及街坊四邻的棉花,外加七八个人满满地拉了一车,去棉站卖花,拖拉机到站,早有一些卖花的乡亲在排队等候。几位婶子大嫂差不多也已赶到。
吴英是个急脾气,跳下车来招呼几个小伙子:“快点卸下来占个地方,早点卸完早没事儿。
玉虎打趣道:“什么早泄(卸)早没事儿,咱这刚一上来就泄呀?等一会儿把你打整满意了再泄吧。”
“现在下面的人上的正猛,你不趁早卸下来,待会儿还得去后面排队。”
“以前你不是一直嫌俺三叔泄得早吗?今儿个怎么着急了?”
众人闻言全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吴英听出对方话中有话,脸色一红开口骂道:“你小子说什么呐?少JB在这儿跟我扯淡!”
玉虎打蛇上棍顺杆儿就爬:“怎么着?俺三叔给你泄得早了还要被你扯蛋呀,这种事你得哄着来,你越拽蛋他不就越操蛋吗?”
吴英羞怒道:“不要废话了!我让你卸车,你跟我瞎扯什么?”
“你是让我卸车啊?我还以为你让我泄怂呢!”
“你个臭小子,少跟老娘贫嘴,一天到晚也没个正经!”
“婶子这么说可就说差了,难道就只有你们女人是正经,我们男人就不是正经啦?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天地三宝日月星,人身三宝气血精。这东西可是好玩意儿,一滴精十滴血呢,一般没有一点关系我还舍不得给呢!”
吴英忍不住笑骂:“什么是好玩意儿?我看你小子根本就不是个正经玩意儿!”
本家一位嫂子插话:“行了,赶紧卸吧,卖了花谁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家里面正忙哩。”
玉虎调转矛头:“二嫂子,这会儿我给你卸下来你不会怪我早卸了吧?你要是不急的话,过一会儿再卸也行,咱这身体年轻力壮,多坚持几分钟也没有问题。”
怎么老是听着这小子是铜铃打鼓另有音呢?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二嫂子知道这小子的德行,听了他的话也不在意:“就他娘你小子话多!你别这会儿逞强,等你有了媳妇,天天晚上缠着你,非把你泄死不可!”
众人听了免不了又是哄笑一番。玉虎那小子油嘴滑舌特别能贫,而且一张口就喜欢找人的便宜,女人们虽说嘴上骂他,心里却并不生气,甚至觉得他这个人还挺风趣,有一点小坏却又透出几分可爱。
几人卖了棉花之后,便去会计处支钱。由于资金周转不开,所以,这次只让支取花款的一半,其中的零分便用糖块代替。负责支款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她是棉站吴站长的女儿,名叫吴芳,长得极为标致,直把一些前来支款的小伙子看得傻了一般。
不一会儿,便轮到玉虎支款,这小子是何等顽皮之人,见到漂亮的姑娘,不找点便宜怎肯罢休?只见他接过糖来便拿对方开起了玩笑:“咦!今天这事儿还不错,想不到还有大姑娘请咱吃喜糖呢,你们这儿这是谁要结婚啊?”
吴芳一听心里有气,于是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人请你吃,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玉虎接过钱一数,不解地问:“给的钱怎么不对?”
“最近棉站现金不足,因此经站领导研究决定:这次的花款先发放百分之五十,余款等到下次补清。”
“咱俩搞搞儿吧,你让我(取)娶了行不行?”
“不行!支钱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这么多人让谁取不让谁取?我让你取了,后面的人又该有意见了。”
玉虎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娶(取)了吧,我还打算用这钱过事呢,你不让娶(取)我还怎么结婚?”
吴芳斩钉截铁、不讲情面:“不行就是不行,你就别再纠缠不休了,即便你屈尊下跪,我也不会让你取!”
一些人听出玉虎的话是铜铃打鼓另有音,渐渐地也听出点儿门道,忍不住哄笑起来。
吴芳说了那些话也觉得不对头,细一思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张粉脸不由得阵阵发烧,不过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她是干着急也没法子,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时,又听狗蛋插口道:“老兄!你们两个登记过了吗?”
玉虎一见有人帮腔更加得意:”我们早就登记过了,一进门儿第一件事先登记,你看那不是吗?俺的那个小红本儿还在她手上呢!”
“你是怎么搞的?拿个售棉证糊弄人家,人家哪能让你娶呢?你把结婚证拿来,姑娘不就让你娶了吗?”
吴芳羞怒万分,厉声骂道:“臭小子,回家娶你妈去!”
玉虎不气不恼,恬着脸皮嬉笑道:“你就别再耍大小姐脾气了,喜糖都请大伙吃过了,再不让娶你还等什么?”
又一小子也跟着凑热闹:“光吃糖也不沾,你还要请大伙喝几杯喜酒,姑娘才让你娶的!”
吴芳再也听不下去了,羞愤地一把拉下窗子不去搭理这些无赖。
然而外面的人并不罢休,只听狗蛋儿埋怨玉虎道:“都怪你!既然你早就登记过了,为什么不拿结婚证来,偏要拿个售棉证滥竽充数?难怪姑娘不让你娶!这下可好,不但你娶不成,害得大家也跟着你遭殃,这不,现在姑娘连面儿也不跟兄弟们见了,搞的是:狗吃麸子——不见面。你娶不成,别人也娶不了。”
“今天她让不娶,咱们就天天来找她,总有一天能娶到的。”
吴芳气愤已极,哭跑着去找父亲告状。
吴站长听完女儿的哭诉,便去取款处兴师问罪:“谁叫赵魁?”
玉虎答话道:“那是咱爹,你找他老人家有什么事?”
“刚才是你小子无事生非的吗?请你说话注意点儿分寸!”
“谁无事生非了?我卖了花还能不让取款吗?”
“谁说不让你取款了,只是棉站一时缺少资金,这次只能支取一部分,这一点还望大家可以谅解。你不该对我站的女职工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讲出来也让大家帮着评评理儿。”
“你对姑娘家总说让你娶了吧、娶了吧,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不是很明白吗?我是求她让我取了花款的。”
“那你怎么还说:早就登记过了,连喜糖都请大伙吃了?”
“我哪一句说错了?来卖花的车辆,不都得先在门口登记过才放进来的吗?再说支过钱的人,谁没吃过喜糖?”
“这并不是什么喜糖,只是普通的糖果而已。”
“那你说糖块外面包着喜字糖纸儿,不是喜糖是什么?”
“你小子真是死不开窍、可恶至极!你再无理取闹,影响我们的工作,我就只好请你去保卫科反省反省了!”
玉虎见风使舵,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看对方很有些来头儿,只好休兵罢战。
没过几天,玉虎又去棉站支取欠款,只见这小子径直来到吴芳的窗前道:“姑娘我要取(娶)……。”说话间便拿出上次棉站开据的欠条。
姑娘眼皮也不抬,顺便问了一句:“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玉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道:“咱俩前几天不是才‘见过面儿’吗?怎么打两天不见,就不认识啦?”
在当地,‘见面儿’有专指相亲之意。
众人一听忍不住哄笑起来。吴芳又羞又气,抬头一看,发现正是上次戏弄过自己的那个坏小子,火气就不达一处来,厉声骂道:“你在家还天天和你妈‘见面儿’呢!”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态度!”
“看你小子是诚心捣乱来了,对你这种态度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玉虎口无遮拦、大放噘词:“你想和谁见面儿我管不着,只要让我娶了就行!”
“你小子还敢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想支钱了吧?”
玉虎担心再闹下去支不了钱,于是服软道:“我不说就是了,求姑娘把欠款给了我吧。”
吴芳这才点好钱递给他。
不料,玉虎刚把钱拿在手里,口气马上就变了,故意挑衅道:“你敢不让我娶!上次‘见面儿’连喜糖都请大伙儿吃了,再不让娶,乡亲们也看不过去呀!”
吴芳直气的桃腮绯红、杏眼圆睁,怒冲冲地骂道:“臭小子,你不要过河拆桥、无端闹事,你等着,下次再来我这儿取款,非得让你趴在地上叫三声姑奶奶不可!”
后面的人也冲玉虎道:“你就别在那儿耍贫嘴了,上次因为你害我们多等了半天,今天怎么又来扯皮,你快些走吧,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别人回去还有事儿呢!”
玉虎一见再也难以找到吴芳的便宜,于是便骑上车子回去了。
事过不久,吴月来为吴芳提亲,轮起辈儿来,吴芳管她叫姑姑。
吴芳心高气傲,自持才貌双全,因此挑选对象也很是苛刻,多少人家前来提亲全都被她辞退了,父母家人很为她的亲事着急。
吴月得知赵生的另一个叔伯侄儿玉军尚未定亲,两家条件相当,于是从中牵线,有意将两人搓合在一起。
吴芳和玉军见过面儿后,双方觉得都很满意,接着,两人便互换了婚贴,并去乡里领了结婚证,单等腊月里举行婚礼。这些情报全在玉虎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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