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中走出,入目皆是红
奴婢们正大汗.淋.漓,悬挂着宫廷制作的花式灯笼,里面早已经点上红烛,幽幽焰光,温馨动人。
“七公子~~”
一路走来,来往奴婢纷纷问安。
到底是一国王宫,韩-国虽是七国最弱,位处四战之地,但四通八达,商业极为繁荣,国库钱财积蓄丰厚,建造的王宫亦是奢华无比。
所用石料皆是汉白玉,表面光.滑.洁净,踩在上面掷地有声,声如脆铃,两侧雕刻装饰,皆是大师之作,鬼斧神工,栩栩如生。王宫各殿,支柱材质乃是数百年才能成材的紫檀,历经数代,方能有此积蓄。
正经过路口,身后便传来阴测测的声音。
“七弟,怎么见到我,也不行礼,夫子是这么教你的吗?”
“喔~”
韩晔闻言回头,见到男子约二十岁,长得颇为俊朗,眉目间一股贵气萦绕,头戴金制冠冕,身着材质极品的华贵服饰,一举一动颇有王霸风采。
璎珞四女微微欠身,行礼道:“太子殿下。”
韩晔转过身来,左手放在背后,直视道:“原来是太子哥哥,是我没有注意,所谓不知者无罪,太子痴长小弟几岁,应不会斤斤计较吧。”
言辞有据,铿锵有力,连太子都颇为讶异。
“今日,这小子是吃错药了,怎敢对我如此说话?”
太子眼底浮现阴霾,越看韩晔,心里越是不爽。
见韩晔一身精致内敛的衣裳,较之自己不逊分毫,各有千秋,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到了晚宴,自己的风采岂不是要被他分去一部分?
心有发作,奈何话被韩晔堵的死死地,不能够借题发挥。
太子不骄不躁,脸上微带笑意,故意说道:“头头是道,言之有理,七弟的学业必是极佳。多年不进学堂,李夫子传道受业的功底深厚不少······”
“哈哈······”
闻言,韩晔打了个哈哈,想把这话题绕过去。
众所周知,韩晔出了名的懒散,在学堂上屡次睡觉,惹得李夫子怒斥其为“竖子”、“不可教也”,学业处在偏下的行列,与公侯家的二世祖有得一拼。
却见太子不依不饶。
“如此,我得将此事禀告,让父王勉励李夫子才是,别教他人说“韩-国王室不知体恤”,七弟你说是不是?”
看着太子笑眯眯的表情,韩晔眼中闪过冷色,明白这逼是打定注意要让自己难堪,暗道:“你既然想玩,老子陪你玩到底!”
韩晔不动声色,故作迟疑,犹豫说道:“这恐怕不妥,私下感谢即可,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反显得如斗升小民般气量狭小。”
“哎~七弟话不能这么说。”太子摇了摇头,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暗道:“终究是稚童,有些小聪明,心性却是不堪,略施小计就露出破绽。”
太子不怀好意的笑着继续说道:“礼贤下士,方能体现父王之重贤气度,身为王嗣,要时刻为父王着想,心系国家,这是为兄中肯之言。”
闻言,韩晔愣了愣,目光怔怔的看着太子,心里千万头草泥马跑过。
“卧-槽!这逼是以后被酒色掏空的废物,讲得头头是道、大义凛然,换成其他同岁人,怕是得被他忽悠死,被他卖了还得感激他!”
韩晔心念急转,装出一副赞同的模样,道:“太子说得是,可惜我不善言辞,恐怕会令父王和李夫子不愉······”
“别担心,有我呢。”
事到如今,太子岂有放过韩晔的道理,他态度诚恳的说道:“你我是兄弟手足,我不帮你还能帮谁,父王、夫子那儿自有我去言说。”
“这感情好,多谢太子哥哥。”
韩晔躬身一拜。
眼见,太子暗自点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却没注意韩晔嘴角那抹三分得意七分阴险的笑容。
趁热打铁继续道:
“就这样了,七弟休要多言!”
摆了摆手,太子便转身离去,脸上浮现冷酷的笑容,不给韩晔任何说话的机会。
待太子走远后,芸汐再也按捺不住想骂人的心情,俏脸涨得通红,怒斥道:“什么太子?!卑鄙小人,连自己弟弟都算计!无耻之······呜呜~~”
“噤声~~”
烟霞连忙伸-出纤手,捂住芸汐的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王宫内谨言慎行,被外人听到你对太子出言不逊,可是要遭到重刑,还连累公子。”
“窝知道了······先放开我······”芸汐挣扎着说道,把烟霞的手从她嘴.上移开。
“额~~差点憋死我······”
芸汐大口喘着粗.气,如同斗败的公鸡,不爽道:“难道就这么让他欺压公子,都光明正大下套了,还不能骂两声。”
“能骂,得在未央殿骂。”
韩晔淡笑道。
他对太子是没有丝毫好感,未来的酒囊饭袋也好,现在的欺压兄弟也罢,没有一国继承人的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