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听到最后,韩安激动得脸色红润,忍不住紧紧握住扶手。然而优柔寡断的性格,让他非常的迟疑。
理由很奇葩。
疲秦之计,能得到十几年的安稳日子,成效有保证。而白亦非画的“强韩”大饼,风险太大,耗损国力。期间遭到秦国进攻,可就得不偿失。
“这······容寡人再思量。”
韩安没有明确答复,目光反看向三朝元老张开地,他需要征求张开地的意见,日后就算出问题,也不会落个独断专行的恶名。
见到韩安反应,白亦非深感失望。
“废物!对内狠辣绝情,对外优柔寡断!区区十几年的安稳,就让你满足了?!”
白亦非本就因百越之事,对韩安怨恨极深。他既然为揽大权,可编织罪名,覆灭百越。那他白亦非,也能操控韩王,掌握韩.国重权。
“本以为韩安算是个枭雄,如今连个七岁孩童都不如,韩王之位,当真不配!”
白亦非见多韩晔写的详细奏疏,把具体操作步骤一一阐述。对外交好魏、赵,假意屈从;修建水利,以点成面,淡化影响力;进贡秦国,减少争端······一套操作下来,韩.国必然崛起。
虽然不能跨越数代奋斗,能与秦国争锋,但摆脱其余五国的操弄,还是绰绰有余。日后勤政精军,远交近攻,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强秦!
白亦非固然怨恨韩安,身为韩.国重臣,还是心系大局。
内斗归内斗,一致对外。
眼见问题抛给自己,张开地细细沉思,“没想到,血衣侯有此见地,然而期间存在操作风险,王上所犹豫的,是两者的稳妥问题。”
一个稳赚不赔,一个高风险、高收益。
沉寂之际,倒是姬无夜站出来说道:“末将以为,一味的怯战、躲避,是懦夫才有的行径。韩.国战士皆不惧一战,若王上同意,末将愿誓死守国门!”
言辞铿锵,气势夺人。
非常有信服力。
但知道他为人的韩晔,暗自冷笑:“真大军压境,姬无夜没拖后腿,率军投降就不错。他倒也清楚,宁为鸡头不为凤尾,韩.国强大,他这个将军才稳。”
见到姬无夜表态,韩安微微点头,心里放心不少。
“姬将军能有此心,寡人欣慰,且听张相国的见解,再做决定不迟。”
韩安依旧迟疑。
太子眼珠子轱辘转,想要开口,却不敢。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搞笑还差不多,最后附议才最好。
“母后说了,我行事无错,太子之位就稳如泰山,宁愿少做事,不要说错话!”
太子回想王后教诲,按捺下躁动心思。
这一点,
韩宇与他不同。
没有继承大统的身份,就得有出人意表的言辞。
“儿臣以为,疲敌不如自强!”韩宇站出来躬身一拜,侃侃而谈,“眼前七国之争日趋明朗,秦经商鞅变法,成为七国最强;齐占齐鲁之地,物资丰沛,能人极多;楚国地大物博,项氏名将辈出······已是时不我待。”
韩宇抬手直视韩安,凛声说道:“父王若允,儿臣愿主持修建水利!”
韩宇躬身一拜。
他对主持水利修建不抱太大希望,自己立足官场太浅,很多为政用人之道还很稚嫩,最适合的人非张开地莫属,减少官吏偷奸耍滑。
提一提,不过是表示自己态度,在韩安面前刷分。
此时此刻,张开地不得不表态。
“老臣以为,既有良策,何必舍近求远。”
言下之意是赞同。
他没理由赞同,侍奉三代君王,张家身上韩.国烙印太深,彼此牵扯太深。
“好~~”
直到此时,韩安才心安,才下定决心,沉声道:“那此事就由张相国操持,血衣侯提出建议,必有腹案,命你从旁协助。”
纵然利国利民,韩安仍不忘互相制衡。
“是。”
“是。”
张开地、血衣侯两人恭声回答
接下来,就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多是官员任免、政务处理,太子、韩宇两方争权夺利,明枪暗箭,一波接一波。
听得韩晔是昏昏欲睡。
直到······
“老七。”韩安最后才提及韩晔,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着实很低。
韩晔恭声应答:“是。”
韩安眉头微皱,韩晔的表现在预料之中,但真正看到,与早朝氛围格格不入,让韩安非常的不爽。
我们在商议国家大事,你倒好心不在焉。
“我与血衣侯商议,以你目前的性子,于己于人皆非好事。不日就去桑海小圣贤庄求学,带着你九弟,日后在小圣贤庄也好有个照应。”
“是。”
韩晔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小脸像个腌坏的水果,一下子没精打采。
见到他这副景象,太子笑了,韩宇严肃,白亦非眼中闪过笑意······
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