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对魏纤纤的爱胜过一切,胜过手中的黑白玄翦,亦胜过自己的生命。
玄翦深深看了眼白刃。
陪伴自己度过无数次杀.戮,战胜诸多知名剑客,或许今日放手,就此永别了。
魏庸眼带笑意,不催促,静静地看着玄翦。
他相信,玄翦会交出白刃,毕竟玄翦对魏纤纤是一往情深啊。
唰!
玄翦闭上双眼,右手反手运劲,只见白刃裹挟凌厉剑气激射,宛如一道流星般。
铿锵一声,
半截剑身揷入高墙内。
剑劲威力之大,速度之快,都令四周士卒心底发颤,看得一副吃定玄翦的魏庸如遭雷击,胆战心惊,那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射杀。
可见,玄翦对魏庸的杀意。
望着脚下三尺处的白刃,魏庸额头冷汗滴落,脸色有些苍白,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感觉,非常不好。一旦他身死,所有努力,所有野心,都将化作流水。
而此刻,他没死。
玄翦的表现在他意料中,交出白刃,正是剪除最后祸患的最好时机。当玄翦死在典庆手下,坐实大将军凶手之名,魏庸这个以身犯险,诱杀罗网杀手的举动,便能彰显其光辉形象。
一切不利的流言都将消失,朝堂之上将是他一人独揽的局面。
想到这儿,魏庸内心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似乎权力已在向他招手,只需要他踏出一步,伸手握住即可。
砰!
魏庸情难自禁,双手撑在高墙上,厉声喊道:“此人乃是秦国爪牙,暗杀多位大臣和大将军的凶手!将他捉拿!如果违抗,就地击杀!!”
什么捉拿?
仇人近在眼前,典庆要他以血还血,以命换命!
典庆纵身跃起,仗着自己横练硬功,刀剑难伤,手上宽刀正面自上而下劈向玄翦,百战无伤的恢宏战斗气势极为强盛,宛如来自洪荒时代的凶兽。
极为凶猛!
轰隆~~
玄翦足尖点地,借着与地面的反震之力,离地一尺疾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紧视刀锋,观察着典庆的动作、轨迹。
与大将军之战,让他深切体会到横练高手有多可怕。
玄翦以退为进,身形如纸张一般,顺着典庆那狂霸刀势躲避,使得典庆一连十数刀都未能击中他。
嘭!
“怕了吗?”多次失利,典庆气态犹如愤怒的野兽,道:“若非师傅在与秦军交战时受伤,凭你怎能杀得了师傅!”
“喝!”
典庆气灌双刀,柱子粗的双臂青筋暴涨,宛如一条条细小的虬龍盘踞其上,原本纵劈而下的刀,蓦然转为横砍,层层空气被刀锋卷入,海啸般的刀势扑面而来!
锵~~
玄翦纵然闪身极快,凭着生死间的技巧躲过杀招,但典庆雄浑劲道挥舞起的宽刀,所带起的空气气流,亦是如刀剑般锋利。
“噗嗤!”
顿时身前被划出一道狭长血痕,鲜血飞溅,钻心疼痛袭上脑海。玄翦脸色如常,闪过一瞬的阴狠与不甘,快速一道上鞭腿踢向典庆手腕。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继续躲避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死,他玄翦也得抗争到最后,博得一线生机!
嘭!
一道如擂鼓般的闷哼声,只见典庆手腕丝毫不动,硬接下玄翦一腿,表面连一点伤害、红肿都没有。
典庆气势犹如猎虎,沉声道:“你是剑客,失去剑器,一身实力仅剩三四成,如何能与我抗衡!”
说话间,
典庆右手蓦然反手,刀柄如重锤般击在玄翦身上,劲力贯透玄翦身躯,三根肋骨因此摧折,将之重重砸在地面。
砰然一声,
地面石板崩裂,可见力道之大,威力之猛。
“啊呜!”
玄翦当即一口逆血喷出,气息萎靡三分,无法立刻起身。
“喝!”
典庆趁热打铁,高举双刀欲要手刃仇人,即便是事后受到处罚亦在所不惜,“死吧!”
刀气如狂风暴雨,凛冽气劲随之凝聚。
魏庸见状,嘴角微翘,眼中笑意更甚,俨然是阴谋达成的得意与喜悦,“不枉我寻典庆来此,武力过人,心性亦是耿直,见到仇人不顾一切!”
咯吱~~
魏庸双拳紧握,视线死死盯着玄翦,“就这样,杀了他!今后便无人知晓,大臣之死与我的关系,魏国军政大权将尽揽我手!”
心里恨不得玄翦死,嘴上却不得不劝阻。
否则落下口实,不是魏庸这个老狐狸愿意承受的。
魏庸故作激动的伸出右手,示意典庆住手,疾呼道:“千夫长,住手!此人乃是罗网杀手,必知道罗网诸多秘密,擒下他严加拷问······”
“抱歉!”
典庆瞥了魏庸一眼,沉声拒绝,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若王上因此责罚,在下一力承当!”
听到两人对话,玄翦目光冷冽,依旧艰难吐出两字:“可笑。”
他别过头看向高墙上的魏纤纤,依旧如初见时那么美好,可惜自己再也无法与她相伴。
正当玄翦回忆之际,
他突然双目圆睁,眼神中爆发出强烈怒意、狠色,双手死死抓入地面,吼出: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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