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了！”

    老板答应一声，快步过来，显然是认识他的：“杨警官一个人来吃饭？”

    “过来调解个纠纷，正好闻到你这里的香味了，嘴馋过来吃点。”

    杨森笑道，点了一些烤串，没点啤酒，要了一瓶汽水。

    老板照例先给端上一些瓜子毛豆和汽水，“杨警官您稍等，串待会儿就送来！”

    “不着急。”

    杨森摆摆手，好奇地看了眼外面的人：“今天生意不错嘛！”

    这会儿，秦风他们的串已经上了大半，剩下的两个学徒就能忙活过来，倒不用老板去帮忙了。

    他干脆坐在旁边，和杨森聊了起来：“嗨，我也没想到。大中午的，一群毛头小子骑着自行车来吃烧烤，我看他们有些人的自行车上还带着木棍和钢管，还以为他们是闹事的。

    结果领头的那个小子，直接拍给我五千块钱，感情真是来吃饭的！”

    “这小子挺阔气啊！”杨森啧啧道。

    老板点点头：“这小子看起来不是一般人，我听其他小子都叫他老大，想必是个混混头子。但他与我见过的其他混混完全不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流里流气的感觉，反而有点文质彬彬的，特别……”

    他皱着眉想了想，笑道：“嗨，没文化，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反正就是挺有范的。对了，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这些小子都叫她大嫂，估计是他女朋友……”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我看那小姑娘长得挺俊俏的，像是一老实孩子，年纪轻轻却跟一混混头子走在一起，以后怕是不能学好。”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和混混头子走在一起！

    杨森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女儿和那个秦风的事，不也是这样么！

    “唉，谁说不是呢！”

    他深有同感地叹息一声，“这要是被小姑娘的爸妈知道了，指不定得多生气呢……”

    老板点点头，正要继续聊，恰好又来客人了，他连忙前去招呼。

    杨森剥了个毛豆放在嘴里缓缓咀嚼着，向外探了探头，想要看看这个老板口中“挺有范”的混混头子长什么样。

    这算是他的职业习惯。

    这么一堆混混，在他们所的辖区内，就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他看准了混混头子，回到所里查查对方的身份，也好在心里有个备案。

    杨森的屁股坐在凳子上，身子向外探出，先看到了秦风。

    此时的赵康正兴高采烈地向秦风说着一些事情，秦风面带微笑听着，时不时轻轻点头，看起来确实挺有范。

    “咦，我怎么觉得这小子，有点眼熟啊……”

    杨森嘀咕着，身子继续向外探。

    然后看到了坐在秦风身边的杨蜜。

    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小子眼熟了……

    杨森的心里猛地一阵发闷。

    身子晃了晃。

    屁股下面的凳子歪倒，“哐当”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老板赶紧小跑过来，将他扶起来，见他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惊讶道：“杨警官，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

    杨森呆呆地，缓缓摆摆手，示意老板不用管他。

    “深呼吸……”

    “淡定，冷静……”

    “杨森，你要克制住冲上去把他爆捶一顿的冲动……”

    “更不能现在就去把女儿带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会特别尴尬难堪的。”

    “先看看，看看情况再说。”

    他反复地对劝说自己，换了个位置，默默注视着秦风和杨蜜。

    唯一令他觉得欣慰的是，秦风并没有像那些小混混一样，喜欢肆无忌惮地把女朋友抱在怀里，又亲又啃，上下其手的。

    他和杨蜜虽然紧挨着，但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在和兄弟们说话的同时，时不时转过头和杨蜜说两句。

    老板娘端上串时，他也会先问问杨蜜，如果杨蜜点头，他会就拿几串放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然后才和其他三位兄弟开吃。

    “算他懂事……”

    杨森的面色稍霁。

    继续暗中观察。

    ……

    “小兄弟，你们的菜都上完了。”

    老板拿着一个写得满满的菜单，来到秦风身前：“五千块钱的烧烤，绝对没有一点水分，我还额外赠送你们每桌两盘凉拌菜，你看一下？”

    “行，谢谢老板。”

    秦风摆摆手，没有去看菜单，而是看看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小弟们，缓缓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赵康、沈光和李永胜也连忙起身。

    其他小弟们见状，同样纷纷起身。

    他们都知道，秦风这是准备讲话了。

    烧烤店的老板夫妻，两位学徒，包括杨森在内的其他顾客，全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这群人。

    在数十人的注视下，秦风面色沉静，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先拎起一瓶啤酒，咬开后，一饮而尽。

    就在众人准备拿起酒陪他的时候，秦风一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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