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头上的十二旒冕不断的晃动,犹如朝臣的心一般晃动不安。
“贪墨过千两!”
“斩首!”
“过万两!”
“凌迟!”
“至于从李成范手里买官的。”
“家产全部没收。”
“充当国库。”
“一干人等!”
“连诛九族!”
朱厚照的此言如同龙吟,面色依旧铁青,仿佛怒目金刚一般!
此话一出,
朝堂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血色皆无,满脸煞白!
这罪,似乎重了些。
朝堂上的大臣都害怕这个时候去劝皇帝,会触怒龙颜,殃及池鱼。
纷纷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刘健看着怒不可遏的朱厚照,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
“陛下请息怒。”
“此等重罪,是不是太狠了些?”
“依老臣所见。”
“发配边疆足矣。”
朱厚照龙目怒睁,看着阁老刘健。
皇帝知道,朝中尽数都觉得此等处罚太过狠厉。
只是怕皇帝盛怒之下牵连自己,才不敢多言。
而阁老刘健,只是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话。
忠贞之士,肺腑之言。
可朱厚照虽不认同阁老刘健的看法,也没将怒火撒在阁老身上。
“重?”
“哼。”
“刘阁老,还有诸位大臣。”
“请你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寒门学子。”
“十年寒窗苦读。”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苦读十载,只为金榜题名!”
“光宗耀祖!”
“可是,有一些富家子弟。”
“本不学无数,只知饮酒享乐。”
“却和朝中一些贪官污吏达成交易。”
“将本属于那些寒门学子的机会,以几千两白银的价格买去。”
“十年啊。”
“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
“白银千两!买你们的十年光阴!”
“尔等愿意?”
朱厚照字字诛心,刘阁老听完,呆呆的杵在原地。
皇帝的刚刚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久经不散。
是啊。
白银千两,买光阴十年。
又有谁愿意呢?
难道要怨寒门子弟没有出生在富贵人家?
难道要怪寒门子弟没用银两打通门路?
只能怪朝中的贪官污吏,以及买官的人!
若不杀,污吏遍地!
若不杀,相当于默许!
若不杀,寒门子弟寒心!
只有杀,让朝中的贪官污吏,和买官无视朝廷法度之徒的血。
才能冲刷去寒门子弟之恨!
朱厚照字字诛心,阁老刘健也默默退回了队列。
刘健不由得心中感叹。
自己活了几十年,却没有当今陛下仅十五岁看的长远。
惭愧啊。
惭愧。
此时刘健的目光也坚毅了起来。
只有让他们害怕!
不敢!
才能终结这种现象!
让寒门子弟,对朝廷充满信任。
愿意报效国家,为大明鞠躬尽瘁!
朝臣们纷纷跪倒在地。
此次。
高呼的不是陛下息怒。
而是。
“陛下圣明!”
果然。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绝不是说说而已!
朱厚照坐在龙塌上,龙目微睁,俯视着朝臣。
“曹正淳何在?”
曹正淳刚刚本就心惊,此时叫到自己,更是一愣。
紧忙站出答道。
“臣在。”
朱厚照龙目看着曹正淳,将十二旒冕的流苏轻轻抚开,眼中透露着深意。
“朕命你立刻将买官的豪门之家尽数带京城中。”
“并且抄没家产入库。”
“另外。”
“斩首之地,就选在京城中的闹市。”
“朕要让全天下的都知道!”
“贪官污吏,买卖官职。”
“是什么样的下场!”
“监斩之人。”
“就由曹督主亲自监斩!”
朱厚照说完,曹正淳一个冷颤,跪倒在地。
“臣。”
“遵旨!”
朱厚照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新上任的吏部尚书王鏊。
“新官员的审核要严谨。”
“寒门之子,忠烈之后优先。”
“朕要的是肱股之臣。”
“不是只知享乐的酒囊饭袋!”
“朕宁可这些官职空着。”
“也不想看到滥竽充数之徒!”
“你可明白?”
王鏊牙牌一伸,拱手拜道。
“臣。”
“谨遵陛下旨意。”
“亲历亲查!”
朱厚照拂袖,龙目扫视众臣。
“退朝!”
“恭送陛下!”
……
曹正淳处于京城的闹市中,面前一批批的买官之人。
齐刷刷的跪在断头台前,不断的哀嚎着。
周围的民众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知道是因为这些人买官之时。
纷纷破防,对这断头台上的人憎恨无比。
没有人比老百姓更知道寒门难出贵子这句话意义。
刽子手足足砍了一个时辰!
鬼头刀都有些顿了,才结束这场屠杀!
血流遍地,犹如鬼刹罗修之所。
老百姓们却感恩戴德,高呼陛下万岁。
可见民心所向!
而曹正淳虽为监斩,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
他知道。
必须要在银子和命中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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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