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
谭凯虽然已经出局,可是他并不认输,王瑞一边努力做市里的工作,他一边再筹划明年的春季攻势,当然,他也一直在关注着国啤洋啤最后的收关大战。
三十二个分销站,这明显就是借鉴了米特啤酒在美国市场上的策略,用美国人创造的分销网络的策略去打击外国啤酒!
“给我拨通西海的电话。”谭凯决定启用最后的棋子了,他要让秦东的后院着火,让他首尾不能相顾,现在,他就是谭凯的敌人,什么师兄弟情谊,根本不存在嘛……
“龚厂长你好,我是米特啤酒总经理谭凯,”谭凯自报家门,可是他马上感觉到电话那边的龚大脚好象并不热情,“我们既然合资了,就是一家人,现在我请求你,在秦湾市场上销售我们的米特啤酒……”
米特啤酒?
电话那边的龚大脚笑了,“谭总经理,我们的合资协议还没有最后签订……噢,你说我拿了你们三十万,这是你们自愿支持西海啤酒厂的,与我无关……”
谭凯差点没背过气去,如果不合资,如果不是为了对付秦东,我任什么给你三十万?
可是,此时他只有耐着性子跟这个女人周旋,不过,龚大脚就是龚大脚,她不着慌也不着恼,最后倒是谭凯急了,“那合资协议你倒是签不签?”
“不签。”龚大脚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你们要求吃掉我西海啤酒的牌子,没门!要我生产米特啤酒,更没门!要我生产米特啤酒打嵘啤,连门都没有!”
谭凯是真急了,“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你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打官司?行啊,我没空听你嗦!”龚大脚一下扣掉了电话。
“这人哪,人品不行,老师对他那么好,他几年不去看看,父母都在农村,他也不管不问,这人太自私了,对父母不好的人,我还敢跟他合资?”
龚大脚轻蔑地笑道。
电话这边,谭凯拿起手中的电话,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上,电话机摔得粉碎。
“谭总……”王瑞进来了,他看看地上粉碎的电话机,“美国的电话。”
“把电话接进来。”谭凯喘口粗气,他还想保持一个总经理的风度。
“您还是到办公室去接吧。”王瑞不再理他,转身而去。
他知道,米特又要换总经理了,一个秦东,一个嵘啤,打得米特连换三个总经理!
这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看来这对师兄弟的赌约,大师兄败了,马上也要灰溜溜地滚回美国了!
谭凯走了,秦东和蒋远平都没有为他送行,就连王瑞也没有为他送行,他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坐上了飞机。
“北京,我还会回来的。”看着窗外的大雪,谭凯摘掉脸上的墨镜,“iwillbeback!”
小师弟,我还会回来的,到那时,我们的战争还会再次打响!
……
“滚回美国了?”蒋远平亲自把电话打给了秦东,“大快人心事,粉碎大师兄!今晚叫上李军,我们给你庆贺,”就在秦东要放下电话的时候,蒋远平又叫道,“喊上你那帮同学,一起庆祝,给我们的国啤庆祝!”
当听说发改委的领导和财政部的领导要请客,老苒、热合曼等人都很兴奋,平时,连地方的领导都难以见着,这可是最有实权的两个部门。
“来,庆贺我们国啤,打赢北京保卫战!”李军笑着端起酒杯,大家纷纷站起来,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是真没有想到,恐怕洋啤和我们的国产啤酒都没有想到,我们的国啤会赢!”李军仍意犹未尽。
“还是巴依的点子多,”老苒笑着一指秦东,“没有巴依,我们国产啤酒恐怕撑不上两个回合。”
众人纷纷点头。
“我还记得我这个小师弟说的话,他说,兔子一见到老鹰就先胆怯、哆嗦了,所以才轻易被捉走,如果在斗争中谁先哆嗦和胆怯,谁就会被打败……”蒋远平笑道,“现在看来,我们国产啤酒没有胆怯,并且越战越勇,来,我敬你们一杯。”
欢畅的啤酒泡沫涌起,众人的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外资重兵压进,中国的民族品牌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现在看来,我们国产啤酒还是能抗起民族品牌的大旗,”李军看着秦东,“说实话,刚开始时我也是捏着一把汗,现在看来,秦东就好比是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
“是万军丛中取敌人首级……”蒋远平笑着补充道,“来,云长,我们师兄弟喝一杯!”
蒋远平笑着端起杯子,师兄弟二人不必多说,一切尽在酒中。
胜利之后需要彻底的放松,也需要彻底的沉醉,以秦东的酒量,最后竟是多了。
“我听说,于国声想调你到秦啤……”师兄弟二人坐在一起说起了体己话,“说实话,连我都认为,只有你才能搞好秦啤,可是,我也知道,首长对秦啤的批示,秦啤,就象个炸药桶……你是怎么回复于国声的?”
“秦浩市长找我谈话了,于书记下午打电话让我回秦湾,我说,北京市场还没有打完,”秦东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你是想拖?”蒋远平拍拍秦东的肩膀。
“对,拖到把秦啤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定下,我还在嵘啤当我的总经理,”秦东在师兄面前也不隐瞒,“小桔坚决反对我去秦啤,我也不想她担惊受怕。”
蒋远平看着这张年轻的脸,他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此时正是欢腾时刻,他不想说扫兴的话。
“明天的北京媒体可要热闹了,怕都是你们的报道,也罢,让媒体报道吧,让全国都看一看,我们的啤酒英雄!”李军又一次举起了酒杯。
当一行人走出饭店,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飘飘扬扬下起雪来。
整个北京城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酒喝了很多,心里也很热,秦东解开衣襟,任冰凉的雪花飘洒在火热的胸膛上。
远处,车来车往的街道上,就响起了那高亢激昂的声音――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雪下西楼。
下西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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