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城市,空气很是新鲜,天很蓝,几朵云彩悠悠然飘忽不定。
当小泉武夫会长到达实验室时,胜亦会长已经在了。
“怎么样?”胜亦会长的声音依然平静,可是手却伸向了小泉武夫,“几项指标……您自己看吧。”小泉武夫把分析报告递给胜亦会长。
胜亦会长的脸上慢慢松弛了,原麦汁浓度厂定是百分之97—百分之103,实际达到了百分之1017;麦芽糖厂定百分之75,现在达到百分之82,总酸厂定20,现在是171,苦味值厂定12-20 bu,现在是12bu,在最低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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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度是965ebc……”他慢慢从报告上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实验室技术人员的笑脸,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加油,对接下来的发酵都充满了信心。
“秦东君呢?”胜亦会长吩咐道,“下面的工作离不开秦东君,用我的车,把秦东君接过来!”
这样的结果很是理想,说实话,八十年代,朝辉公司的超级干爽可能是先进的技术,可是不要说二十年,三十年后,就是九十年代初,中国的啤酒厂家也已经研制出干啤的生产工艺。
“主发酵温度9度,时间5天。”
一切按照方案有条不紊地进行,酵母采用的是第三代酵母。
“双乙酰还原温度为12度,时间七天!”
发酵期需要四十天的时间,这里就不再需要秦东,他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会长,我们的技术流程是需要保密的。”小泉武夫提醒道。
糖化的指标超过预期,只是糖化的技术流程,也会成为其它厂家效仿学习甚至窃取的对象。
“一定要保密。”胜亦会长难得严肃起来,“我们也有保密制度,小泉君,你就亲自落实吧。”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澄湖啤酒研制糖化工艺达到所有干啤酒的生产指标时,藤野清志仍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山田君,我们应该及时向总社汇报。”这次,是他很不礼貌地推开了山田史雄的门。
“藤野君,你不要慌张,”山田倒是很镇定,“可是我们上次汇报的时候,本部长挂断了我们的电话……”
“这样,我来汇报……”藤野鼓足勇气,“你只需在技术上……”
两人正在商议,山田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慌忙站了起来,“是,是,是,我们疏忽,可是本部长,上次……”
电话又一次挂断了,山田史雄已是面红耳赤,不用说,在电话里遭到了本部长的又一次训斥。
“本部长说,一定要阻止他们,”山田看着藤野清志,“或者,秦东可以为我们朝辉公司所用。”
藤野一愣,外面的职员就喊他接电话,电话却是本部长打来的“是,是,我明白,我马上行动……”藤野清志声音不大,但很是沉重。
……
“秦东,中午还吃便当吗?”研修生的公寓里,邵大伟看向秦东,“你现在是功臣,没看到你现在每天都是会长的车亲自接送,你跟松隆子小姐聊,我去买便当。”
他看看正在跟着松隆子学日语的秦东,起身下楼。
在这座城市住了几个月,对这里已经熟悉,他骑上自行车,快速朝前面的的便当店骑去。
“邵君。”
街角一处,一个中年人喊道,他说的是汉语,邵大伟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请问,您是邵君吗?”对方又说了一句,“邵大伟?”
他乡遇乡音,邵大伟差点流下泪来,他慌忙停下自行车,心中还是有些小得意的,看来在日本的下关市,有人还是知道我这个车间主任的大名的。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想请邵君到前面的馆子中喝酒。”来人四十岁左右,一口流利的汉语,“如果您方便的话。”
“不方便,我还要买便当。”还有人等着他的便当呢。
“那你买完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吗,我等你,但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什么意思?邵大伟看看中年人。
“我也是北方人,静海的,”来人又笑道,可是却没有津门口音,“知道你来自于津门,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老乡?”邵大伟挠挠头,“那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我想跟邵君谈一点私人问题。”来人笑道,他一指前面一家饭馆,那我在前面等你。”
满是疑惑的邵大伟就象猫抓似的,把便当送回去,到底找了借口出来,来到饭馆,来人已经点好了菜,虽然离津门的七大盘八大碗仍有差距,可是这是邵大伟来到日本以后吃到的最好的菜了。
“我的日本名叫作春山一郎,中国名字是赵丰,”中年人没有点酒,这让邵大伟奇怪,“你可以叫我老赵。”
“老赵!”多么亲切的中国名字,邵大伟笑了。
“我也是刚刚得知在下关的研修生还有一位老乡,我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下心意,本想请你喝日本的啤酒,朝辉的超级干爽,可是不巧的是,今天这里的朝辉啤酒全部卖完了。”
“我知道,这一款啤酒现在卖得最好,全日本都在喝这款啤酒,”邵大伟笑道,“你不用担心,一个月以后你就能喝到你们下关市的干啤酒。”
“哦。”赵丰笑道,“下关市也有干啤了?”
“当然,我们正在研制,”邵大伟笑道,“一个月后出酒,殃在很顺利。”
“哦,那真的是一件好事情,”赵丰笑了,“你是啤酒厂的车间主任,你认为你们的这款啤酒比朝辉的超级干爽还要好喝?”
“那是,”邵大伟笑道,“秦东……啊,我与秦东,就是另一名研修生一起,我们的技术不比朝辉公司差。”
“嗯,”赵丰笑了,“那可以给我看看你们的生产方案吗?”
生产方案?
邵大伟突然警觉起来,可是他突然发现,小酒馆里面已是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两个日本壮汉。
赵丰却依然在笑,可是桌上却多了一块金表,一摞日元,“大伟,”赵丰叫得很亲切,真的象多年未见的老乡一样,“我知道研修生的日子并不宽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嗯,我对你的啤酒技术也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中午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希望我能看到你的生产方案,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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