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见问不出来嘀咕两天也就不问了,但那两家佃农却是急了,地主比佃农会种地,会不会厌烦了他们种的那一点粮食,想收回农田自己种?
这个念头一出就萦绕在两家人的脑海里无处消散,越想越吓自己,担忧得夜里都睡不好觉,白天无精打采地干活,看着瘪瘪的谷粒哭,他们觉得自己一天都不曾松懈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收成。
祁可来泸西村看看情况也有被这两家佃农哭烦的原因,光是他们天天扒门讨种田秘笈的行为就让人头皮发麻,一家老小就好像魔怔了一样,不过,这大好土地才那么一点产量她也心疼,想想还是趁着秋粮未种尽早把农田收回比较好,施些肥养一养正好留着种冬小麦。
收回农田断了这两家佃农的生计就得全家上吊,祁可自认还是心善的,让娘子军带了新契约去找他们,让他们转签雇佣契约转成长工,有底薪,每收一茬作物另有奖金。
这个契约依然是签他们全家,底薪也是包含了全家目前所有的男女老少在内,因为这两家最小的孩子都能下地拔草除虫捡稻谷了,没有嗷嗷待哺的婴幼儿。当然,这笔钱不包括未来新出生的孩子,要是因为生孩子少了一个成年劳力就得他们自己补上,农时不等人,管他们爱生几个孩子反正不能耽误干活影响一季的收成。
签约的过程跟祁可预计的一样,把两家人叫到一起说事,一开始听到说要收回土地一群男女老少就跟死完了人似的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才好像回过神开始号哭起来,但等听明白收回农田并没有断他们生计而是改为长工,两家人这才又高兴起来。
不管地里收成如何,他们拿固定收入,俗称旱涝保收,比他们做佃农每天都诚恳祈求老天爷开恩赐下一季好粮食可好得多了。
祁可也不担心他们失了好好干活的动力,奖金就像吊在驴子嘴边的胡萝卜,想要这笔钱就得好好干,真要是觉得收入跟粮食不挂钩了就可以乱来的话,解除契约走人呗,庙小养不起大菩萨。
两家人不分老少皆在契约书上摁了手印,然后就接到了成为长工后的第一个活,把农田收拾干净不要种东西,接下来要施肥养一养,立冬之前种冬小麦。
长工的要求就是听命令干活,正好夏粮都已经收下来,在忙的是晒粮等后续的事情,不用抢秋播让两家人的心情没那么紧张,加上当月的工钱下个月初一就发,头一回来钱这么快,自是无人偷懒,都干得起劲。
没过两天,全村都知道了这事,娘子军不会多嘴,所有细节都是那两家人自己说的,村里就这点不好,一点秘密都没有,不分男女个个都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特别喜欢闲谈别人家的事。
祁可也无意追究,毕竟她投入的精力就不大,只是因为这里有她的五百五十亩地才多高看村民两眼,哪里料到就被刚签的长工口无遮拦地说了出去。